南宮淺陌隻覺自己心中寒意陡生,沉聲問道:“師父可有說該如何解蠱?”
隻見青越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抹愧,道:“屬下剛聽到這裡,輔國公府巡邏的府兵便來了,為了不被發現屬下隻好先行回來稟告。”
南宮淺陌聽罷眉宇間劃過一抹深思,陶翁上次替莫庭燁診脈時並未提到蠱,那麼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當時此蠱尚未蘇醒,診不出來,要麼就是他診出來了,但卻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告訴自己。
沉默了一陣,道:“這樣,你再替我去一趟府,將此事告知於陶翁,若他說這蠱沒有妨礙,那便轉告他,兩日後我會安排人請他到府上來。”
“那若是……”青越忍不住擔憂道。
“那便隻有去見過師父了。”南宮淺陌沉聲道。
“是,屬下明白了。”青越領命而去。
一個時辰後,青越回來了,帶回來陶翁的一封信:“小姐,陶翁答應了,他讓屬下把這個給你,說是看完便知道了。”
南宮淺陌將信封拆開,看完之後稍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隻要盡快解了忘塵,就不會蠱的影響,相反,拖得越久則蠱發作的可能就越大,輕則神失常,記憶紊,重則陷夢魘,沉睡不醒。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把忘塵引解了,至於那蠱,尚可緩緩圖之。
正在這時,流雲敲門進來,“小姐,青風他們到了。”
南宮淺陌手中一頓:“讓他們進來。你和淺黛也來。”
著麵前的六人,南宮淺陌開口:“事的原委想必流雲已經同你們幾個解釋清楚了,我就不再多說。兩日後,王爺解蠱,我要這陌塵居被圍得滴水不,除了咱們的人,不允許任何人出現在院子裡,包括王爺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嗎?”
青風和寒劍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這段時間墨風和墨寒在外地,墨痕跟在我邊,王爺邊就隻有墨冰一個人,屆時你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把這二人控製住,墨痕也就罷了,但是墨冰的武功很高,起碼和寒劍不相上下,你們切莫大意,必要時使些手段也無妨,隻是下手時要注意分寸。”南宮淺陌囑咐道。
“小姐放心,我們心裡有數。”寒劍應道。
南宮淺陌又拿出一封信來給青風:“夜之後你去一趟府,務必將這封信親自到尺素手中,一定不能讓之堯看見。”
“是,屬下一定辦到。”說著,青風便將信收了起來。
“嗯,我相信你們,都下去準備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南宮淺陌微微蹙眉,用手了太。
“對了,小姐,還有一件事,之前您讓人往廬城送的那封信,和生堂的掌櫃說已經有半年不曾見到過司公子了……”流雲突然停下來說道。
南宮淺陌聽罷皺了皺眉,半年沒見?怎麼會呢,司星辰明明在去年四國會結束之後就離開了,難道說……他沒有回廬城?
了眉心,南宮淺陌此刻心中有些煩,沒有功夫去細想這些事,於是對流雲說道:“好,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吧!”
流雲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但也知道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勸,而是一個人的冷靜。於是隻好關上門出去了。
房間,南宮淺陌一個人坐在那兒,手掌輕輕搭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目復雜而歉疚。饒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可當這一刻即將到來時,的心中仍是有如刀割一般的晦鈍痛。
說到底,終究是對不住這孩子。
倘若這孩子不是生在自己腹中,再有兩個多月他就可以來到這個世上了,可偏偏……
彷彿到了母親的悲痛與不捨一般,肚子裡的孩子驀地了,這一瞬間,南宮淺陌隻覺口一陣酸,淚水就這麼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對不起,孩子,可……別無選擇!
……
兩日後的清晨,用過早膳後,南宮淺陌的有些筋,莫庭燁連忙扶到塌上坐下,輕輕地給按著。
按著按著忽然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莫庭燁心中“咯噔!”一下,登時便抬頭向:“陌兒,你,你要做什麼……”
話還未說完藥效便上來了,整個人便已控製不住地倒了下去。
陷昏迷前的那一刻,他約聽見獨有的淡定嗓音在耳邊響起:“青風青越,進來幫我把王爺扶到床上。流雲,你去請陶翁過來。”
接下來一陣腳步聲經過,而莫庭燁卻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陶翁進來替莫庭燁診脈,這邊南宮淺陌對淺黛問道:“寒劍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墨冰被寒劍點了,墨痕被我敲暈了,影衛的其他人也都已經綁起來了,按照您的吩咐,分開關押在後院。”淺黛有條不紊地答道。
南宮淺陌點點頭:“很好,轉告大家,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任何一個人進陌塵居,另外,讓寒澈盯點,千萬不要讓府裡的人出去報信。”
“小姐放心,外院有青風他們,院有我和舞幾個,斷不會有任何差池!”淺黛定定道。
此刻室當中,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陶翁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莫庭燁,氣不打一出來:“這就是你的辦法?”他原以為這些天已經說服了這小子,誰知竟是趁這小子不備,直接用迷藥把他給迷暈了,也虧想的出來!
南宮淺陌不由苦笑了一聲:“除此之外您還有更好的方法嗎?”不是沒想過和莫庭燁坐下來好好商議此事,可太瞭解他了,知道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會答應此事,與其商議無果之後令其心生防備,倒不如直接手來得有效。
想到這小子的倔脾氣,陶翁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可待他醒來發現孩子……你又當如何解釋?”
“坦白說,我也沒想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南宮淺陌勉強扯了扯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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