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淺陌挑了挑眉,笑道:“庭燁他今日有些事務纏,改日定會向您當麵賠罪!”
陶翁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嫌棄地看了看的肚子:“這有六個多月了吧?那小子也不管管,就由得你這麼滿世界瞎跑!”
不待南宮淺陌想好該怎麼回答,又問道:“會下棋嗎?”
“略知一二。”
“坐吧!”陶翁大步流星地走到棋盤旁坐下,“嗖!”的一聲,隨手抓起一顆白子朝丟去,角度頗為刁鉆。
南宮淺陌瞳孔微,腳下不,隻是微微側過子,便手接下那顆白子,不聲地坐在了他對麵。
陶翁專注於棋局,隻用餘瞥了一眼:“還算有兩下子,手尚可。”
“讓陶翁先生見笑了。”南宮淺陌淡淡回應道。
陶翁眉一豎,不耐煩地說道:“陶翁就陶翁,哪來的什麼先生!”他最不耐煩別人用這種假模假樣的客氣話來稱呼自己了。
“是,我記著了,陶翁。”南宮淺陌十分好脾氣地應道。
方纔沒注意,此刻坐下來一看著棋局,南宮淺陌頓時明白之堯為何下了一半就要溜走了——
陶翁雖是釀酒的行家,可這棋藝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說是臭棋簍子都不為過,也是難為之堯能將這棋局勉強下現在這副模樣。
著陶翁那副神抖擻隨時準備大殺四方的架勢,南宮淺陌頓時哭無淚,贏,肯定是不行的,輸,還得輸得不痕跡,這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可誰讓已經應下了呢,於是隻好著頭皮落子。
這局棋一直下到了黃昏時分,方纔以黑子的險勝而告一段落。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南宮小友,老夫好久都沒這麼酣暢淋漓地下過一局棋了,改日,改日咱們定要再好好殺一局!”陶翁朗聲大笑道。
“您開心就好,開心就好……”看著他笑得花枝的胡須,南宮淺陌心十分復雜,天知道為了能夠不著痕跡地輸給他死掉了多腦細胞……
這要是改天再來一局……還是算了,南宮淺陌想想那場景就抖了一地的皮疙瘩,寧可不要釀酒的方!
“對了,南宮小友,你今日是來乾嘛的來著?若有什麼老夫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老夫絕不推辭!”贏了棋局的陶翁變得十分好說話,此刻在他眼裡,南宮淺陌儼然已經和自己為了忘年……
對於“南宮小友”這個稱呼,南宮淺陌隻覺額頭跳了兩下,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方纔斟酌道:“陶翁,您知道我是個好酒之人,今日冒昧前來拜訪也是希向您討教幾招釀酒的法子,我雖在逍遙穀也曾同師父學過釀酒,但也僅限於竹葉青……”
“你師父是百裡流觴那個老頭?哼,跟著他能釀出什麼好酒來?那老傢夥也就武功和醫勉強能拿得出手!”陶翁十分不屑地說道。
“額……”南宮淺陌角了,神略有尷尬,心道:這種以己之長攻他人之短的事您老人家是怎麼想出來的?
不料陶翁卻是立刻橫眉豎眼地瞪著:“你那是什麼表?覺得老夫言過其實了?”
“沒有沒有!”南宮淺陌果斷搖頭,語氣十分諂地說道:“您釀酒的手藝絕對是天下第一,我師父哪能跟您比呀!”
正好送茶點過來的溫尺素聽見頓時腳下一個趔趄,勉強穩了穩形,將托盤擺在桌上,覺得自己還是眼不見為凈得好。
“哼,這還差不多,我跟你說啊,老夫這釀酒的本事任是他十個百裡流觴也比不過我!”陶翁一邊往裡塞著點心,一邊咕噥不清地說道。
“是是是,那不知您可否教晚輩一二呢?”南宮淺陌揚起一抹討好意味兒十足的笑容,順手遞上了一杯茶。
陶翁接過茶來,斜著眼睛睨了一眼:“教你嘛……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老夫有個條件——”
“您請說!”南宮淺陌立馬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你不許做百裡老頭的徒弟,從今日起,改投我陶翁名下!”
“噗——”南宮淺陌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咳咳,那個,陶翁,您不會是認真的吧?”
陶翁登時把眉一豎:“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嗎?”
轉念想到各那些人的名酒,南宮淺陌著他嚥了咽口水,那一個“像”字還是沒說出口。
“怎麼樣?要不要做老夫的徒弟啊?”陶翁懶洋洋地說道,那表像是在說:“做我徒弟你撿了大便宜了好嗎?!”
南宮淺陌猶豫再三,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太對不起師父,於是委婉說道:“陶翁啊,您看,我這也沒乾什麼欺師滅祖的事,就這麼無故叛出師門好像不大合適吧?”
“錯!大錯特錯!你那不是叛出師門,那就棄暗投明另謀高就!”陶翁立馬反駁。
南宮淺陌:“……”怎麼有種自己一不小心捅了馬蜂窩的錯覺?
正思忖著怎麼應對方能既不叛出師門,又能討到釀酒方子,忽而覺得腹中孩子猛地了,南宮淺陌頓時了口氣。
“你這是怎麼了?”陶翁皺著眉頭問道。
南宮淺陌牽笑了笑:“倒也沒什麼,就是孩子了。”
陶翁眉頭鎖,又仔細看了看,忽而道:“把手出來,我給你瞧瞧。”
“嘎?”南宮淺陌怔了怔,旋即不可思議地問道:“您也懂醫?”可從未聽尺素提起過此事啊!
“廢話,把手出來!”陶翁沒好氣地瞪。
將信將疑地把手過去,南宮淺陌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自己就是醫者,自然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當屬康健,隻是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好意罷了。
隔了一會兒,南宮淺陌見他遲遲不說話,隻好強忍著笑意問道:“陶翁,您可瞧出我這脈象有什麼不妥?”
“你中過金蝶蠱?”
南宮淺陌心頭一,原本對他有些輕視的態度立刻收了起來,問:“您懂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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