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樓陌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微不可察的關心。

霓裳睜開了眼睛，著，淡淡地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來：“多謝公子了，隻是何必呢？”的眼神中一片死寂和哀傷，彷彿這世上再無任何值得留的事一般。

樓陌見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不由地有些窩火，這世上誰都不會比誰過得更容易些，可隻有活著纔有希不是嗎！

有心要說些什麼，卻見霓裳突然鬆開了手，竟是暈了過去！

顧不上其他，樓陌打橫抱起就往人群外走去——

忽然一個老鴇模樣的人沖出來橫在樓陌麵前，嚷嚷道：“哎喲，我的霓裳誒，這跳舞跳的好好的怎麼還落水了呢！這，這可怎麼得了啊！”

說著扯開嗓子便哭嚎了起來，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事實上方纔那一瞬發生得太快，臺下的人都沒看清楚霓裳是如何落水的，隻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因而這老鴇有這麼一說倒也不奇怪。

樓陌聞言卻是不悅地皺眉，這種時候抓時間救人要，鬼哭狼嚎有什麼用！

“麻煩讓一讓！”

樓陌冷冷的聲音讓那老鴇倏地打了個寒，隨即反應過來，不過是個頭小子，長得俊朗些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繼而眉一豎，指著樓陌鼻子吆喝道——

“哎，我說你算老幾啊，敢對媽媽我發號施令，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逍遙樓蘭媽媽是個什麼人，這隴鄴城大大小小誰還不給我幾分麵子，就憑你也配跟我這兒耍橫！”

那老鴇尖著嗓子越說越來勁，激起來滿頭的珠翠簪子，臉上厚厚的脂簌簌直往下掉，著實有些慘不忍睹。

覺到懷裡的人氣息愈發地微弱，樓陌終於失了耐心，周瞬間散發出駭人的冷氣，怒聲道：“現在需要大夫！”

“不行！霓裳是我逍遙樓的人，你不能將帶走！”蘭媽媽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不僅沒有讓開，反而直接抓住了樓陌的袖子。

樓陌的眼神頓時冰冷如刀，一把甩開的手，冷冷道：“滾！不想死就別攔著我！”

樓陌一怒之下手中便用了幾分力道，雖力尚未完全恢復，但對於這個毫無武功的蘭媽媽來說已經足夠喝一壺了。

果然，下一刻隻聽得蘭媽媽尖厲地哀嚎了一聲，整個人便徑直朝著人群飛了出去——

周遭的人看著那副足有二百斤的子朝自己這邊飛來，下意識地都趕往邊上閃開，開玩笑，又不是十幾歲的弱姑娘，湊上去接住還能落個英雄救的名聲，這蘭媽媽胖的馬車都快拉不了，這要是被砸上一下，不起也得層皮！

何況，這位蘭媽媽是出了名的難纏，即使救了，也未必會激你幾分，沒準兒還要對你倒打一耙。

再者說了，方纔的景他們可都看在眼裡，蘭媽媽分明是不把霓裳姑孃的死活放在心上，人都快不行了還攔著不讓送醫館，活該摔這一下！

“嘭！”的一聲巨響，蘭媽媽那圓滾滾的子便落在了地上。

“哎喲喂，要出人命了！快來人扶我一把啊！可疼死我了！我的老腰啊……”蘭媽媽倒在地上不住地喊著。

周邊的人紛紛後退了兩步，生怕被瞧見向自己求助似的，最後還是兩個逍遙樓的夥計趕忙上前來扶。

“喲喲，你們兩個沒良心的，不知道手輕著點兒啊！仔細我回去扣你們月錢！”

兩個夥計連忙低頭道歉，然而心底卻在暗暗苦，他們也不想使勁啊，可是不使勁哪裡能扶得起來呢！

蘭媽媽這邊還在要死要活地鬧騰著，樓陌已經將人帶回了醉樓。

淺黛立刻迎了上來，不待發問，樓陌便急急對吩咐道：“先別問，準備些熱水還有薑茶，還有，取一套乾凈的服送過來！”

淺黛在見到懷裡抱著的渾臉慘白的子後立刻會意，二話不說自去準備這些東西。

房間，樓陌的手指搭在霓裳的手腕上，眉頭蹙——

方纔將霓裳救上來得還算及時，所以隻是嗆了兩口水倒還沒什麼大礙，隻是如今畢竟是臘月裡，江水有多冷自不消多說，再加上此刻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竟是半分生念也無，這才導致昏迷不醒。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樓陌心中微沉，很多時候人的意念所能起到的作用簡直難以想象……

正當樓陌暗自思忖該怎麼辦纔好時，淺黛已經將取來的服幫換上，又蓋上一層厚厚的棉被，但在給喂薑茶時卻怎麼也喂不進去，於是隻好扭頭看向樓陌：“公子，喝不進去……”

“去取一麥稈過來試試！”樓陌想了想道。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塑料吸管，也隻能用這個湊合一下了。

所幸霓裳命不該絕，借著麥稈總算是灌進去了兩大碗熱騰的薑茶，霓裳的臉頓時好了不。

樓陌稍稍放下心來，暗道：隻要別發高燒，應該就沒什麼大礙。

“公子，這位姑娘是……”淺黛用熱水一邊給著額頭，一邊沖著樓陌問道。

樓陌微微嘆了口氣，道：“一個為所困之人罷了。”選擇以這樣決絕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眼底又滿是殤後的死寂，除了之一字，再想不到其它。

“可是，公子不是向來不喜歡管這些事的嗎？”淺黛有些不解。

樓陌一怔，是啊，今日是怎麼了，竟也充當起好人來了？自嘲一笑，淡淡道：“許是今日看到有些吧！”

舞臺上的舞得那樣決絕淒艷，讓忍不住想要幫一次，那道坎過去了便過去了，過不去便是香消玉殞……

“好了，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明早再來看看的況。”

淺黛點頭應下。

樓陌突然開口，“對了，南宮杉回來了嗎？”街上人太多，他們二人被人群沖散，之後又忙著救人，兒沒想起來這茬兒。

－－－－－－題外話－－－－－－

覺好久都沒有評論了的樣子，好慌，姑娘們闊以冒個泡嘛，給點意見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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