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聞言,腦海里閃過了什麼,卻太快沒能抓住,弱弱地吸了口涼氣,道:“金尚宮呢?可找到了?”
諸葛鈺攬住水玲瓏的肩,將微涼的手窩在掌心:“嗯,李靖的確有和一名材胖的蒙面婦人接,那婦人負責容院的各項事宜,若我猜的沒錯,應該就是金尚宮了。”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不知為何,水玲瓏總覺得他們忽略了什麼,思量之際,門外傳來枝繁的聲音:“大小姐,王妃派人送了四百兩銀子來了。”
水玲瓏打了簾子出去,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個錦盒:“母妃送的,你明天去謝謝母妃。”
諸葛鈺微出復雜的神:“嗯,我知道了。鋪子里的事兒你別憂心,等我回來理。”
水玲瓏點了點頭,靠在他懷里,一家四口,甜甜地進了夢鄉。
天上一滿月,月輝卻照不進他所站的地方,黑漆漆的走廊,一路延,沒有亮。
穆華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
“不要……不要……你不要這樣……求求你……”
又是這個聲音,穆華就站在靜謐的走廊,四下張,但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他什麼也瞧不見。他抬頭向天上的滿月,很奇怪那麼亮的月輝為什麼照不到這塊邊角!
他哪里知道,他已經奇怪了無數次,卻每次都覺得是第一次。
他轉,打算回房,又認為一切是自己的錯覺。
“救命……救命啊……你救救我……”
“救——命——救——命——啊,你——救——救——我——”
穆華霍然轉,果名著淺藍裳的子倒在泊里,月終于照了進來,落在滿是鮮的上,將衫上的豎條紋路映得清清楚楚,卻在離臉蛋一寸時堪堪忍住,容便在了暗沉的夜中。
穆華看不清的臉,也就無從知道是誰。
但就在穆華打算救時,聽到了一嘹亮的啼哭,是嬰兒的聲音!
幾乎是同一時刻,一個稱謂在他心底呼之出——兒子!
對,那是他兒子,是他兒子出生時的啼哭!
可兒子在哪兒呢?他怎麼看不到?
穆華東張西,企圖在暗沉的夜中尋到兒子小的影,兒子才剛出生,誰把他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了?
啼哭時嘹亮無比,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他的心坎兒上!
他急得焦頭爛額,眼珠子都差點兒瞪掉,卻仍沒發現兒子的影。
“救——命——你——救——救——我——”
“不——要——過——來,你——走——開,求——你,別——這——樣……”
耳畔傳來微弱的、似有還無的求救,他才猛然回神!這兒還躺著一個傷的人呢!
他停住腳步,再次朝人去,這回,又一個稱謂在心底呼之出——妻子!
是的,躺在泊里的是剛剛生產完畢的妻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妻子怎麼會躺在泊里?還喊著救命?喊著不要過來?
誰?
誰傷了的妻子?
一道猙獰的笑聲悠悠自遠方傳來,尖銳、高、興、冷……
穆華聽出了無數令人骨悚然的緒,他的大掌一握,扭過頭朝聲音的源頭忘了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待到他再次看向妻子時,就見面前多了一道偉岸的影。
這人是誰?
是殺害他妻子的兇手嗎?
他大踏一步,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狠狠一扳,那人轉過了臉……
“你醒醒啊!你醒醒!不能在這里睡,會凍死的!”董佳琳推了推涼亭里趴在石桌上睡過去的穆華,了無數遍他都不醒,唯有推他了。
穆華從睡夢中醒來,頭一扯一扯地發痛,他按住腦門兒皺起了眉,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能看清那人的樣貌了!雖然只是個噩夢,但他反復夢到,這說明它或許不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他脧了一眼董佳琳,都是這個多事的人,害他沒把夢做完!他凍死不凍死關屁事?
董佳琳聞到他滿酒氣,猜他是喝多了酒才睡在涼亭里的,寒風刺骨,虧他睡得著。
董佳琳沒見過穆華,只看他穿著非富即貴,怕是王府請來的客人,不想他凍死王府要擔責任這才好心醒了他,而他怎麼好像非但不激,反而幽怨似的?
穆華的意識一點一點清醒,了一眼周圍飛雪漫天,眸一深,他著額頭說道:“多謝姑娘了。”
實在沒好,男授不親,居然他,哼!
不知廉恥!
站起,穆華甩袖離去!
卻聽得一聲脆響,諸葛玲的鐲子從寬袖里掉了出來,正好滾到董佳琳腳邊。
董佳琳躬拾起,雙手遞到穆華面前,輕聲道:“公子。”
看到鐲子,穆華的眼神和一分,這回的謝是發自心的:“多謝。”
拿過鐲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涼亭。
董佳琳明顯覺到他那一瞬迸發出來的,像溫潤的春江水,在寒風凜冽的冬季捎來暖意,的目不由自主地追隨他的背影了過去,就見他右拐,走了楓林,而楓林那邊……
若記得沒錯,好像只住著一個人:二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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