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后娘娘,”親兵一臉憤怒地稟報:“這是東宮裡的侍,平日做些灑掃的活。剛才鬼鬼祟祟地在水井邊躥出來。小的已經查驗過水井了,三個水井,有兩個都被下了毒。”
最後一水井,還沒來得及做手腳,就被發現了。
眾夫人皆是一驚,紛紛唾罵。
蘇皇后眼裡閃著憤怒的火苗,用力扯著趙夕的胳膊,比劃一個殺的手勢。
趙夕略一點頭,冷冷道:“皇后娘娘有旨,立刻斬殺。”
親兵毫不遲疑地領命,長刀一晃,便斬了那個侍的人頭。一蓬鮮飛濺到兩個誥命夫人的擺。離得最近的兩人,眼睜睜地看著糊糊的頭顱滾過來,各自尖一聲,雙眼一白,昏了過去。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各自膽戰心驚,連大氣都不敢出。
趙夕的聲音再次回在眾人耳邊:“大家都別慌,只要安穩地待在這裡,就不會有事。”
“這個謀逆的反賊,在東宮裡必有應。這是第一個,很快就會抓出第二個第三個。”
果然,一炷香後,又有一個侍被拖了過來。這個侍平日在書房外伺候,趁開了書房的門,放了一把火。火勢剛起,就被發現了。火勢被及時撲滅。
這樣的人,當然留不得。
趙夕冷然下令,親兵又揮舞長刀,斬下第二個人頭。
這樣的腥場景,見第一回目驚心,見第二回,依舊腥可怕。待抓出第三個第四個,甚至連親兵中也有起作的,傷了兩個人,被當砍了泥。
天漸漸亮了。
宮中的火愈來愈旺。喊殺聲近了許多。甚至開始有人衝擊東宮宮門。被蹲在宮牆上的親兵以利箭殺。
蘇皇后目中閃出水,不停抖。
趙夕手握著蘇皇后的手。蘇皇后用盡所有力氣,忍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坐在地上的誥命夫人們,經歷了生平中最漫長的黑夜。待天漸明時分,有一個終於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很快,一個跟著一個,發出低聲的嗚咽。
緒繃如弓弦,稍稍松一松也無妨。
這一次,趙夕沒有出聲呵斥。事實上,的緒也一直繃著,頗有些疲憊。
只是,此時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不能出疲倦弱。
趙夕轉頭對蘇皇后低聲道:“娘娘站了許久,一定累得很,不妨靠著棺木坐一坐,休息片刻。”
蘇皇后輕輕點頭,靠著棺木,慢慢坐下。一直忍著的淚水,悄然落。
到現在為止,蘇皇后都不知道謀逆作的人是誰。
派去金鑾殿的三撥人,都沒能回來。可見金鑾殿那邊最為兇險。
永明帝和朝中百都在金鑾殿。臣賊子宮,自然要衝著金鑾殿去。倒是東宮這邊,皆是眷,逆賊一時顧不及。這兩個時辰抓出六個應,其余的還算安穩。
再厭惡永明帝,此時也覺驚懼害怕。兒子已經死了,如果永明帝再出什麼意外,大晉的天就徹底塌了。
趙夕坐在蘇皇后邊,見蘇皇后淚落如雨,趙夕暗暗歎息,低聲道:“娘娘別怕。金鑾殿那邊衛眾多,一定能護住皇上和眾臣。”
蘇皇后將頭靠在趙夕的肩膀上,淚水很快浸了趙夕肩膀。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忽然巍巍地爬過來,抓住蘇皇后的胳膊。
蘇皇后抬起迷蒙的淚眼,看見自己一把年歲的親娘滿臉淚痕:“娘娘!東宮還算安穩,現在得知道金鑾殿那邊的靜。皇上在金鑾殿,你爹和你的兄長也都在金鑾殿裡。娘娘快些派人去瞧瞧。”
蘇皇后下意識地要點頭,趙夕眉頭一皺,冷然道:“東宮已經派了三撥人前去金鑾殿,都沒回音。可見逆賊正在宮。現在再派人去,不過是送死。”
“蘇老夫人有丈夫兒子在金鑾殿,這裡所有的夫人,也一樣有丈夫有兄弟有兒孫。”
“現在什麼都做不得。請蘇老夫人回原,安靜等著。再這般胡言語擾人心,本世子妃定不輕饒。”
蘇老夫人又驚又怒,正待說話,蘇皇后忽然將胳膊了回去。用袖子去眼淚,手一指蘇老夫人,又指了指蘇老夫人原來坐著的位置。
蘇老夫人憤憤地爬了回去。
連蘇老夫人都了釘子,所有為丈夫兒孫驚惶難安的誥命夫人們,隻得閉上。
趙夕抬眼,看向金鑾殿的方向。
那裡,到底了什麼樣?
……
金鑾殿外,躺滿了一地的首。
這些首,全都是宮中衛。他們中,有忠心大晉天子的,也有逆賊應。昨天半夜第一道火衝起的時候,金鑾殿外值夜的衛裡,忽然有人出長刀,暴起殺人。
接著,有許多穿著盔甲的衛從暗衝了出來。一時間,殺得流河。
陶將軍被突如其來的叛驚住了,迅疾反應過來,厲聲呼喝著領兵殺賊。這些賊平日是同僚,此時都在左臂上綁了紅綢布。一個個悍不畏死,前赴後繼地往金鑾殿裡衝。
陶將軍心驚膽寒,拚力抵擋。在混中被砍了一刀。萬幸這一刀傷勢不算重,傷在後背,沒太大影響。他繼續揮刀殺人,一邊厲聲呼喊:“擋住賊,保護皇上!”
金鑾殿最大的一偏殿,被設做了太子靈堂。叛在深夜來得猝不及防,在靈堂裡的臣子,暫時沒什麼損傷。那些去了廂房寢室休息的重臣們,有些被應所殺,剩余的被門外的殺伐聲嚇得魂不附。
有一些忠心的臣子,嚷著保護皇上衝了出去,衝到了永明帝的寢室外:“皇上!臣來護駕!”
“微臣也來護駕了!”
寢室的門關閉,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這形,實在太過詭異。該不是永明帝已經被逆賊殺了吧!
一把年歲的定國公,目中閃過狠戾,過兒子,一同踹開了天子寢室的門,然後率先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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