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有些懵，抬眼看著親娘：“娘，這是什麼？”

慕容夫人低語道：“太子不肯進你的寢室，你想法子去太子書房。將這粒藥放進茶水中，伺候太子殿下喝了。自然就能就一番好事。”

慕容燕：“……”

慕容燕雙目倏忽圓睜，臉孔迅速漲紅，說話都結了：“不、不行！我怎麼能做這等不知廉恥的事！萬萬不行！”

慕容夫人將珠釵擰回原位，恢復原狀，然後將珠釵到慕容燕的發髻上：“什麼不知廉恥！你嫁給太子，就是夫妻。夫妻間的事，怎麼能是不知廉恥？”

“那個蘇環，仗著是皇后侄太子表妹，拔了頭籌。好在肚子一直沒個靜，你可得爭點氣，爭取一次就有孕。等你懷了子嗣，這東宮還不任由你橫行？區區一個蘇環，本不必放在眼底。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會把你當寶貝一般捧著。”

慕容燕咬咬：“可是……”

“沒什麼可是！”慕容夫人迅速打斷慕容燕的話頭：“男之間，就那麼一回事。就像一層紗，揭開了就是。你生得俏貌，只要太子肯親近你，一定會喜歡你。”

“傻丫頭！你就不想爭口氣，將蘇環踩在腳下？你就不想太子日日召你陪伴，待你好？你就不想皇后娘娘對你笑語盈盈？”

想啊！

做夢都想啊！

慕容燕不吭聲了，悄然手，了頭上的珠釵，指尖微微有些發。

慕容夫人的聲音在耳畔不斷回響：“既然想，就聽娘的話。找個機會，親近太子。”

“殿下不太樂意我進書房，”慕容燕顧不得自尊，低聲吐實：“就是我捧去茶水，也要被侍查驗三回。這藥本進不了太子的口。”

慕容夫人傲然道：“普通藥自然逃不過查驗。不過，這一粒奇藥是我暗中用百兩黃金求購來的，放水中無無味，本查驗不出來。”

“而且，這藥效十分霸道。一杯茶水便是喝兩口，也能起效。”

“哪怕便察覺了，也沒什麼丟人之。為太子側妃，想好好侍奉伺候太子殿下，哪裡錯了？便是耍些手段，也不算什麼。”

“你給我豁出這張臉皮，等日後有了子嗣得了寵，誰還敢提這一樁。”

……

另一邊的寢室裡，蘇老夫人也在低聲“面授機宜”。

“環兒，殿下對慕容燕不理不睬，一直偏寵你。這是你的福分。你得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早日懷上孕。”

蘇環低頭不吭聲。

一肚子苦水，可惜有苦難言。

在眾人眼裡，太子殿下對十分寵。事實也是如此，太子確實對極好。可是，太子殿下在寢室裡留宿，從不。怎麼可能懷上孕？

每次祖母進宮看，都要反覆囑咐這些。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從一開始的愧難言，到後來的暗中苦，如今直接一言不發。

蘇老夫人說了半晌，見蘇環這副模樣，心裡有氣，板起臉孔加重語氣：“環兒，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記下沒有？”

蘇環反地打了個寒：“孫都記下了。”

蘇老夫人盯著蘇環的臉：“你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將我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蘇老夫人積威猶在，蘇環不敢抗拒，忍著恥抬頭，輕聲重複了一回。

“你記著就好。”蘇老夫人這才滿意，放緩聲音道：“意寵都是一時的。時日久了，寵會衰退，兒子卻一直都是你的。”

“瞧瞧你姑母，當年嫁進太子府，三年後懷孕生了兒子。千傾地就這麼一株獨苗，你姑母的地位尊榮風，都是因為兒子。”

“太子竟想將儲位傳給徐靖，立什麼皇太弟，簡直是昏了頭。這江山，怎麼能傳給外人。還不是因為沒有子嗣！等他有了自己的兒子，哪怕是牙牙學語的懵懂，他也不會生出那等荒唐的念頭。”

說起徐靖，蘇老夫人滿心惱怒。這半年來，太子明裡暗裡支持徐靖，眾人都看在眼底。

眼看著徐靖聲愈來愈隆，蘇家人心中的不滿也堆積得越來越深。

蘇環不樂意聽祖母說太子的不是：“太子表哥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祖母不懂朝政，也不懂表哥的心意，就別說了。”

蘇老夫人冷笑一聲：“什麼用意？將皇位讓給北海王世子，就是他的用意？他就是昏頭了！”

“這江山是他一個人的嗎？”

“當年我們蘇家殫竭慮，將你姑母捧到了太子妃的位置。這十幾年來，我們蘇家上下鼎力支持太子，你祖父一把年歲了，還為太子奔走效力。難道就是為了他將皇位給徐靖？”

“便是皇上和皇后點了頭，我們蘇家也絕不同意！”

蘇環聽得心驚跳，怔怔地看著蘇老夫人：“祖母，如果……如果我一直沒有孕，生不出子嗣，該怎麼辦？”

蘇老夫人聽到這句話，竟然半點都不吃驚。

盯著蘇環，平日老邁渾濁的眼驟然迸出：“環兒，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太子殿下是不是不能人道？”

轟！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生生劈在蘇環的頭頂！

蘇環全一震，想也不想地應道：“當然不是！太子表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會不能人道！我不準任何人這麼說表哥！祖母也不行！”

說到後面兩句，聲音驟然揚高！

蘇老夫人瞥神激的蘇環一眼，淡淡道：“如果我沒說中，你這般激做什麼。”

蘇環將心頭翻湧的激按捺下去，咬牙道：“君臣有別。東宮的事，還不到蘇家手過問。請祖母謹言慎行！”

這點稚的威脅，蘇老夫人本沒放在眼底。

蘇環一再否認，蘇老夫人心裡的疑反而落了地：“不必在我面前耍這些沒用的伎倆。”

“這等事，你真以為能一直遮掩下去嗎？”

“太子一心扶持徐靖，個中真正緣由，你以為朝中那些老狐貍猜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