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心意

從祖母的院子出來，蘇瑾來之前的好心一掃而空然無存。

低著頭，一路回了自己的閨房，然後關上房門，連晚飯也沒吃。

於氏知道後，立刻過來，敲兒的房門。等了片刻， 門才開了。屋子裡黑漆漆的，蘇瑾紅著眼，顯然剛哭過一場：“母親。”

於氏心中惻然，進了屋子，先去點燃燭火。

門又被關上了。

燭火點亮，致的閨房裡明亮了起來。

“瑾兒， ”於氏心疼地將兒摟進懷中， 低聲問道：“你祖母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母親，我不要什麼富貴尊榮。我也不想嫁給太子表哥。”

蘇瑾聲音有些哽咽，目中水閃：“我將太子表哥當自己的親兄長。做妹妹的，哪能嫁給自己的哥哥？”

“可是，祖母本不容我分說。祖母說，姑母當年不願嫁，後來嫁進皇室，賢名卓著，過得尊榮風。”

“祖母還說，終大事，要由長輩做主， 容不得自己任。”

“母親，你去求一求祖母。別讓我嫁給太子， 我不想嫁他……”

淚水溢出眼角。

蘇瑾哽咽不能言。

於氏聽得心如刀割， 眼睛也紅了， 摟住兒：“瑾兒， 你祖母什麼脾氣， 你難道還不清楚麼？”

“外人看著和藹，可在蘇家， 素來說一不二。別說我，就是你父親到了面前，也只有低頭聽從的份。”

別人家裡，到了蘇老夫人這等年紀，早就將家事給兒媳，自己清福了。蘇老夫人卻不是，都快七旬的人了，還抓著家事不放。兒媳孫們的食用度，都是蘇老夫人說了算。

於氏今年四十有七，也是做祖母的人了，還要日日伺候婆婆食起居。蘇老夫人在外常誇讚兒媳孝順，個中滋味，也只有於氏妯娌幾個知道了。

蘇老夫人鐵了心要促這一樁親事，誰能攔得住？

蘇瑾心中淒惶，抬起淚眼：“可是，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兒的心思，做母親的焉能不知道？

於氏低聲問：“是不是你姨母家的二表哥？”

蘇瑾咬著不說話。

於氏便知自己說中了，忍不住又是一聲歎息：“思遠出書香門第， 和你是姨表親， 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妹。也算門當戶對。我原本也想過，將你嫁去孟家， 你姨母素來疼你，以後你做了的兒媳，也有好日子過。”

“只是，你祖母已經在我面前說了三回，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提過了，想讓你做太子妃。這蘇家上下，誰也不能拂逆你祖母啊！”

蘇瑾肩膀不停聳，淚落如雨。

於氏也落了淚。

太子那個病秧子，也不知能活幾年。哪裡舍得將寶貝兒嫁進火坑。

……

兩日後，宮中蘇皇后派了人來，將蘇瑾接進了宮。

蘇家二房三房也有待字閨中的姑娘，蘇皇后偏偏隻召蘇瑾一個人。這舉後的深意，蘇家上下都有數。

於氏聽著兩個弟媳明裡暗裡酸來酸去，心十分惱火。

蘇家攀龍附，倒霉的卻是的兒。們這些沾的，哪來的臉說酸話？

蘇瑾百般不願地進了金鑾殿。

大概是因為相貌和親姑母時相似的緣故，姑母確實最喜歡，對也是極好的。

“有些日子沒見，瑾兒愈發水靈了。”近來太子心愉悅，蘇皇后心也很是不錯，一臉笑意如春風。

蘇瑾出一個的笑：“娘娘這般誇讚，瑾兒愧不敢當。”

蘇皇后微笑著握住蘇瑾的手：“這裡又沒外人，不必這般拘謹。我姑母便是。”

蘇瑾便換了稱呼，了一聲姑母，陪著蘇皇后閑話。不得又將前日的宴會拿出來說笑。

蘇皇后聽得饒有趣味，似隨口笑問：“這位趙六姑娘，真這般貌多才麼？”

蘇瑾也是心高氣傲的姑娘，還從沒對誰這般服氣過，笑著讚道：“琴棋書畫，無一不出眾。尤其是書法。竟會寫多種字。”

趙元明年就以書法聞名。

看來，趙夕承襲了親爹的天賦。

蘇皇后不知想起了什麼，神有剎那的恍惚。

蘇瑾沒察覺到蘇皇后的異樣，繼續誇道：“最難得的是，說話行事有風骨有章法，且不懼權勢。那一日，慕容燕被說得啞口無言。”

蘇皇后定定心神，笑道：“待會兒竣兒和北海王世子來了，本宮得將這些趣事說給他們也聽一聽。”

聽到太子名諱，蘇瑾笑容微微一頓，垂下眼瞼。

上書房散學後，太子果然和徐靖一同來了。

這幾日，藩王世子又到了三個，皆在宮中安頓住下。

太子子溫和，和眾人都相和睦。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徐靖。每日上徐靖一同來椒房殿用午膳。

蘇皇后眼見著兒子有了玩伴，很是喜悅。略顯寂寥冷清的椒房殿，多了徐靖，也增添了許多歡樂。

蘇瑾上前見禮：“蘇瑾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世子。”

太子笑道：“瑾表妹請起。”

徐靖目隨意一掠，便移了開去。

從十歲起，他心裡眼裡就只有月牙兒妹妹啦！別的子生得不，他從來都不關注。反正，都沒月牙兒妹妹好看。

蘇瑾倒是對徐靖很是好奇，悄悄打量了幾眼。

嗯，倒是俊得很，勉強配得上趙六妹妹。

蘇皇后將賞荷宴上的趣事說了出來。

太子聽得哈哈一笑。

徐靖一臉驕傲，角高高揚起：“這算不得什麼，月牙兒妹妹還會手做果脯製點心哪！”

太子經常聽徐靖誇讚自己的未婚妻，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隨口笑道：“哪天我和你一起出宮，見一見趙六姑娘。”

誰知徐靖立刻拒絕：“不行！”

太子被逗樂了：“怎麼？怕我搶了你的未婚妻不！”

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的太子殿下，是從不這般戲謔說笑的。

徐靖咧一笑：“我是怕我一個忍不住手，揍了太子殿下就不太好了。”

太子又是一笑，目很自然地看向蘇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