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折磨困擾了一個白天的恥頓時又向安娜襲了過來。
“沒關系,”仿佛覺到了安娜的緒,蕭瑜握了握胳膊。
“你爸說你告訴他是你先主的。他本不相信。還更生氣。我卻覺得你未必是在替陸中軍遮瞞。要是愿意,你可以把我當朋友,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蕭瑜微笑道,“反正我們年齡也差不多,平時也說的來。”
安娜咬了咬,終于吞吞吐吐地把當時陸中軍突然要調離紅石井,他過來找自己辭別,然后兩人發生了關系的經過一遍。
說完就垂下眼睛,有點不敢看老媽。
沉默了片刻后,蕭瑜忽然說道:“安娜,老媽是過來人,能理解你的,并且說真的,佩服你的勇氣。不但是你當時決定和他一起,也為你今天在你爸跟前為了爭取他同意而說出這件事的勇氣。”
“真的,”蕭瑜用強調的語氣繼續說道,“你自己可能覺得是一時沖,說不定現在正在后悔著。但在我看來,這真的是勇氣,為了爭取兩人在一起的勇氣。我有一種覺,你陸中軍這個人,只是之前你自己也在矛盾。所以對著陸中軍你沒有和他心,態度若即若離,但當你爸反對你們一起時,你卻又著急了。安娜,我也不想問你到底為了什麼而矛盾,我只想跟你說一聲,你必須要自己想清楚,你是否真的要和他結伴過一輩子,不管前頭會遇到什麼樣的險阻。想清楚了,你就去和他坦白地說。如果他也和你一樣的想法,如果他也真在乎你,那他就一定會在乎你的,你們可以找出一條相互妥協共同前進的道路。否則,話不說清楚,就這樣拖延下去,在我看來,對你們誰都不好。”
安娜呆住了。
蕭瑜微微一笑,了自己的臉。
“這麼看我干什麼?”
安娜說不出話來。
“我說這些讓你很驚訝嗎?其實也沒什麼。我雖然有點迷糊我自己也知道,但安娜,我是過來人。你確實知道我和你爸以前談的一些事,但你大概不知道,以前為了能和你爸在一起,我們都努力的。當時我和你爸認識前,其實還有另一個人在追求我。那個人條件好,是縣長的兒子。你外婆他們更希我能和那個人結婚。因為你爸家庭一般,如果跟了他,兩人又不能經常在一起。當時反對的還厲害,你外婆甚至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出去見你爸。但是我就看上了你爸,覺得他會對我好,是個值得托付終的人,所以我頂住了力堅持了下來。你爸也一直沒放棄。當時那個追求我的人還用關系去找你爸,說要是他退出,就給他安排一個很好的工作,將來會很有前途。但你爸拒絕了。所以最后我們終于結婚了。”
蕭瑜嘆了口氣,抬手幫安娜把散落到耳鬢的碎發捋到了耳后。
“安娜你這麼,男人能輕易上你,迷上你,這不奇怪。上你之后,他愿意為你做什麼。你上他后,愿意為他放棄什麼,這一點才是至關重要!”
安娜怔怔著自己的老媽,仿佛第一次才剛認識一樣。
“我猜你現在心一定很。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自己想清楚,等你做出最后決定,如果真的想要和他一起,你爸那邊,我會幫你的。你放心,他雖然固執,但出發點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他真看到了你們為了在一起而為彼此做出的努力,我想他到了最后一定也會讓步的。”
“媽——”
安娜了一聲。
“你好好想清楚吧。”
蕭瑜微笑著拍了拍的手,轉走了出去。
……
老媽離開后,安娜依舊抱膝坐在床頭,深深陷了自己的思緒里。
和陸中軍都是彼此的初。
知道自己任,而他又是那樣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人。兩人一上,就經歷了嘗果、瘋狂思念、一言不合大吵分離,戲劇重新見面又再次陷的經過,過程足以寫出一本充滿了狗的小說。
在和老媽談話前,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認真審視過自己的心。
只覺得,從和陸中軍談了后,就一直糾結在所知道的那個關于他命運死劫的。因為這個,時而焦慮,時而又恨他不拿自己的話當回事。
必須承認,之前確實從沒認認真真地想過無論遇到什麼,也要和他堅持到底地共渡完這一生的這個問題。
陸中軍是個很難掌控的男人。即便他陷了和自己熱的狀態里,他也依然我行我素,從來沒有對言聽計從。
對著這樣一個難以掌控的對象,當失和分歧不可避免地伴隨著甜而來后,有那麼一段時間,搖擺,甚至選擇了最容易的方式——逃避,而在兩人再次相遇重新陷里時,為了讓他能屈服,能想到的、并且也是習慣的方式又是威脅。
拿自己和他的關系去威脅他讓步。
就像老媽說的那樣,或許真的要好好想清楚自己的心。
……
快十一點的時候,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夜雨。
安娜一直在想著心事。
和小早就睡著了。
老爸老媽屋里燈也在片刻前熄滅了。
安家變的沉靜了下來。只有院子里雨水打在藤蘿和木槿上發出的輕微的淅淅瀝瀝聲,更增添了幾分夜的寧靜。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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