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來救,為什麼要抱?
想問,卻又不敢問。
就像不久前自己信誓旦旦說過,不該離太子——這樣近。
近得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要向他靠攏。
太子是灼灼燃燒的大火,輕而易舉能把靠近他的東西焚燒殆盡。
不想做那傻傻撲火的蛾,可卻又有些不舍這讓人溫暖的溫度。
畢竟,誰不想要那份獨一無二的偏?
李景淮到的拉拽,遂將眼睛垂下,雖然沒有出聲,但那神依稀在問,“作甚?”
沈離枝看著自己的手指放在的地方,隨著‘輕輕’一拉,那漉漉的料子就生生給拽下了三寸,出太子微紅的脖頸。
好像是被勒的。
雖然在水底泡得半死不活,可是還記得自己那突如其來的求生讓纏上了最先拉住手的人。
沈離枝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力,但是如此鐵證可鑒,絕不會輕。
傷了太子的貴,頓時不敢說話,猛一搖頭。
因為李景淮怕落,兩人是挨著,腦袋這一搖,就好像貓兒在主人肩頭打了一個滾,細的發蹭得他脖頸發。
像是有人輕輕·撥了他的咽。
咽重地,向來生人勿近,可偏偏沈離枝是三番五次地‘顧’。
讓他無計可施的同時,又暗火難耐。
李景淮咬了咬后牙槽,“別。”
好在沈離枝那是令行止,瞬間就不再轉,甚至也不了,安安靜靜。
只是那雙眼睛時不時還會看過來,像是在思量一個難解的問題,又好像僅僅在好奇地打量。
李景淮敏銳地察覺到了,可他也不破。
他目直視在前方,外面是冷雨凄風,心中的天秤也隨之左右傾擺。
他能掌控一切。
大雨把碧綠的荷葉打得東倒西歪。
時不時會有幾橫亙在竹橋上,擋住去路。
李景淮示意常喜上前清理,常喜忙前忙后,累得氣吁吁。
剛撥開一片,又倒下一片。
匝的荷葉和細的雨像一面天然的擋墻,讓人不能一眼盡。
幾個聲音自雨聲中傳來,依稀可分辨是三名男子。
“沈小姐難不還在瑤池里面?”
“該不會迷路了吧?”
“說不定,我剛剛去問過謝府家的幾位小姐,都說沈小姐還沒回來,們也正擔心著。”
他們撐著竹傘,被瓢潑大雨澆得抬不起頭,但是誰也不甘示弱,是在這雷雨加的天氣里回頭尋人。
“呔!這個鬼天氣!要不是沈小姐我才不出來了!”
“嘿,你大可回去啊,沒人讓你來,反正我這傘也足夠兩人撐……”
李景淮停下腳步,就抱著沈離枝隔著一段距離,在他們前面。
見此此景,向來淡定的沈離枝也不免覺得尷尬起來。
“找你的。”
李景淮淡聲提醒,嗓音被雨聲掩了七七八八,聽不出什麼緒。
沈離枝悄然抬眼,視野的角度依然沒有變化,只瞧出那下顎的弧線像是繃了一些,顯出一分不耐。
“……嗯。”
那三人就差指名道姓了,再說不是也無用,只能應下。
“我也不知道……”沈離枝也沒料到這幾人會回頭來尋,正要再解釋一二,外面那三位公子哥又開始猜拳了。
“咱們三局定勝負,挨個進去找,誰能找到全憑運氣了!”
“這種英雄救的戲碼我在行!”
原來三個人還在那兒爭先后。
沈離枝已經能預料到屆時迎面撞見的窘境。
想掙開這個懷抱,卻又怕引起太子的不滿。
“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就這樣?”李景淮忽而開口,他目視著前方,隔著那雨簾,似也在等待對面那三人的勝負定局,“快點。”
他催促快做決定。
沈離枝驚異地揚起眼,看向太子氤氳在水霧中的目。
太子是給做選擇。
與他劃清界線亦或者就這樣選擇,相信他?
“嘿嘿!是我贏了!那我先進去了!——”一個嗓音穿過雨聲,他已經腳踩在竹橋上,發出嘎吱一聲響。
沈離枝猛然閉眼,把頭一扭,反而往他冷的肩頭埋了進去。
罷了,左右也不打算隨便嫁人了。
若是被人看見了,豈不是正好解了這相看的局。
李景淮似乎笑了一聲,腔悶悶,片刻后他重新抬腳,“常喜。”
那贏了先機的公子興高采烈地撥拉開荷葉,還沒等他看清忽然映視野的幾人,一聲尖細的嗓音就先砸了過來。
“太子殿下有令,閑人避讓!——”
太子兩字猶如會燙耳,那名公子一聽見這句話,差點沒嚇得后仰摔倒,他驚恐地連退了幾步,從竹橋上退了下去,不敢擋住太子的路。
還在橋下的兩名公子被他著連連后退,三人頓時撞一堆,哎呦。
李景淮趁著,從他們邊淡定走過。
沈離枝把頭挨在他的肩頭,看見后面的幾人果真沒有往太子上看上一眼。
危機解除,頓時長吁了一口氣。
這一口紓緩解的輕嘆莫名又勾起太子的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