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枝從花瓣后面出驚詫,“我們還要去東宮?”
謝萱姝從手中出一朵,隨手撥弄著花瓣兒,對有問必答,“是呀,金荷節每年會出十家,今年正巧哪位姐姐手氣好到了東宮,太子居然也同意讓我們去糟蹋他的蓮池……”
謝萱姝又嘿嘿兩聲,笑了起來,“你不曉得以前太子很是計較,拔他東宮里一草都不,就不知道今日太子他在不在?若是看見我們摘他的花,不會生氣吧?”
沈離枝完全沒有聽下去。
自從那日在馬車上一抱之后,現在看太子,就覺得哪哪都不自在,所以連早上太子起床的差事都以子不利落推了好幾日。
說起來也有三四天沒有再看見太子了。
由于每日那傳信的小太監,風雨不地來知會太子的去向,所以知道今日太子并沒外出,指不定待會還要來看這熱鬧。
思及此,渾更別扭了,只想馬上找個地方更洗妝,趁沒回東宮前換下這一刻意的裝扮。
然而周探花沒有給這個時間和機會,他見人群慢慢歸攏,回到岸邊,就抬手就催促道:“諸位,請隨我一道移步至東宮!”
第55章 狂蜂 對沈大人都殷勤的很
由于離東宮不遠, 眾人都是步行而至。
只是這炎炎夏日,即便一路綠茵遮,可還是能將人出一薄汗, 又兼之這一行人中, 大多都是家中養的小姐,出門不是乘車就是坐轎,累得怨聲載道。
周元清置若罔聞, 他本也不耐煩陪這些千金小姐們玩鬧。
可誰要他恰好是這探花郎, 就得遵這上京的傳統。
傳統,那也是人定出來的。
周元清抬頭看著天, 刺目的晃眼, 他微一瞇眼,又看向前方。
東宮就在眼前, 那才是他該去的歸。
往常嚴守防的東宮大門如今敞開,面目和善、笑容堆起的東宮大總管常喜公公和東宮一同在門口接引他們。
畢竟東宮乃是皇家重地,不比其他人的府邸那樣隨便。
除了西苑瑤池那塊得以對外開放,其余地方還是嚴闖。
他們就是專登來給外人說這東宮規矩的。
說這些規矩, 就又讓人在門外站了半盞茶的時間。
將眾人曬得奄奄一息后,宮婢們才魚貫而出,奉上了涼湯給人解暑。
期間常喜又嘮嘮叨叨講了幾條倘若遇見太子要如何行事的規矩。
聽得幾名貴當即不耐煩起來。
“太子又不會出來, 說這些做什麼?”
“我就聽說,上回那寧遠侯家的小姐去酒樓準備堵太子殿下, 誰知殿下愿走個偏門也要避了去,這不是笑死人了。”
太子近年以來,邊除了那沈家大小姐,就沒有哪個子能近得了。
們捧著涼湯嘀嘀咕咕一陣,雖然在拿別人的事打笑, 可心底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到擔憂。
們都在適婚的年紀,又撞上了太子即將及冠,這親事未定,誰知道家中會有什麼安排。
“不過,這也是件好事呀!總比那些總尋歡作樂的男子強吧?”
有個貴掌說道,可附和的人只有零星幾個。
雖說不必擔心太子以后會沉湎酒,可是這不近的子著實讓們都無使力,就連放開手腳去勾·引一下都覺得難度太大。
“你們聽說了麼,好像之前有一名試圖爬床,太子看也沒看就把人扔出去,杖斃了呢!”
“呀——”眾了這驚嚇,徹底歇這個話題。
謝萱姝聽常喜念經一樣叨叨,頭都大了,拉著沈離枝抱怨道:“原來東宮規矩這麼多,難怪祖母想把你撈出來,我看你還是聽老人家的話吧,這公公比我娘還能嘮叨,你怎麼還能呆得下去?”
沈離枝心想,自己東宮好像也不見有這麼規矩。
“東宮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怖,習慣了就好。”
謝萱姝夸張地拉長了臉,“這可不能習慣呀,這是溫水煮西瓜。”
沈離枝笑著糾正,“是青蛙……”
“你瞧,你自己可不是知道自己是青蛙!”
沈離枝被胡攪蠻纏地一打岔,也忘記了自己的事,又被人群推趕著往前走。
就連常喜遙遙給使了一個眼,都沒能瞧見。
隨著‘采花隊’一同來到西苑瑤池,一切抱怨聲都戛然而至,眾人皆醉心在這漫無邊際的景之中。
東宮瑤池之中遍布數百種荷花,一陣風吹來,荷葉如波濤翻,花香怡人。
猶如仙家寶地。
搭蓋在水面上的竹橋四通八達,猶如一個小迷宮,平添了幾分趣味。
幾名貴已經迫不及待搶先鉆進荷葉叢,爭先恐后,要去尋那最好看的荷花。
一時間香鬢影,人語沸騰,岑寂的東宮熱鬧如沸水盈鍋。
謝萱姝也迫不及待,躍躍試。
“我聽說東宮有一種蓮小玉蝶,花開也只有嬰兒拳頭大,十分珍貴,不知道在不在這里面?”
“咳——在,只是那花今歲只開了兩朵,適才老奴已經特意講過,小姐見著最好莫,那是殿下給先皇后種的。”
一個聲音忽然在二人后響起,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沈離枝先反應過來,轉頭對他行禮,“常喜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