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微涼，卻。

“尹湄……”

尹湄卻忽然出手，也捂住了他的，阻止他朝著自己湊過來的作，尹湄的另一只手不小心落在了他的脖頸上，他的脖頸有些發燙，間有東西來去。

尹湄出手指 ，在他的間輕輕了。

“……”沈云疏深吸一口氣，捉住的手，將制在后，“別。”

“剛剛那人是誰？”尹湄輕聲問。

“鷹侍。”

尹湄好奇的看著他，“我弄不懂你想要做什麼。”

“明日，有好戲看。”沈云疏輕聲道，“在川圍場你只要記住一件事，不要離開我太遠。”

“好。”尹湄輕聲道。

營帳之外秋風大作，雖然不至于卷走營帳，卻也聲勢浩大，讓人極難睡。

尹湄被沈云疏摟在懷中，半晌過去，還是有些睡不著。

外帳桃花和蒼松正悉悉索索說著小話，雖然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但是尹湄還是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營帳安靜的品，越看越是清醒。

了，轉過，面對著沈云疏。

沈云疏不知在想著什麼，一直呼吸平緩，眼眸卻也是睜開的，二人在黑暗中幽幽對視一眼。

“睡不著？”沈云疏問。

“嗯。”尹湄輕聲應道，“矜嚴，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你說。”

尹湄沉默許久，最后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問道，“矜嚴，你進過千狼行宮嗎？”

第八十八章 （一更）

營帳中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尹湄聲音輕細小，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之后，便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沈云疏卻沒有出聲, 尹湄覺到他輕緩的呼吸陡然沉重了瞬間，便又恢復了自然。

尹湄垂著頭, 悶在他的懷中，靜靜地等著。

冷不丁的，尹湄聽到他語氣平緩,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我很想知道。”尹湄抬頭，在黑暗中看著他。

在適應了營帳中的黑暗之后，沈云疏的廓早已清晰可見，他那雙深黑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好看極了, 尹湄覺得這雙眼睛甚是好看，比那天上的星子還要灼人。

尹湄能覺到他的目悠悠然落在自己的臉上, 有些莫名的張，怕沈云疏說出那個自己猜測到的答案, 卻又的期待著什麼……

沈云疏摟著腰的手了，半晌沉默，沒有出聲。

“我在你的書房中看到了兩樣東西。”尹湄輕聲道, “我的簪子和帕子。”

“矜嚴, 你第一次見我，真的是在元宵夜嗎？ ”

“……”沈云疏繼續沉默。

“你為什麼不說話？”黑暗中, 尹湄咬了咬，有些著急道, “沈云疏, 你說過，不管什麼問題, 只要我問，你就會回答我。”

沈云疏覺到懷中人已經有些氣惱之意，氣得都開始稱他為“沈云疏”，不喊“矜嚴”了。

手上單薄的后背，緩緩笑著，在耳邊輕輕說，“去過的。”

尹湄以為他不愿意說，接下來便要與自己開始繞圈子了。

可沈云疏并沒有繞圈子。

他冷不丁說出這句話，尹湄甚至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還想再繼續說些什麼，聽到“去過的”三個字，一時間毫無防備，只下意識的接著問，“什麼時候去的？”

“……你當時，不是已經看見我了。”沈云疏聲音平靜克制，卻下意識的將摟得更。

尹湄一愣，反應過來之后，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手腳在溫暖的被子里瞬間變得冰冷，渾的幾乎在這個瞬間逆流 。

他看見了。

他有記憶。

他與自己是一樣的。

尹湄死死地抓著他襟的布料，手指冰涼到幾乎有些麻木之意。

沈云疏沒有接著說下去，他覺到懷中人在發抖。

他無法預料知道真相的尹湄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所以一直沒有主開口。

如果可以的話，他覺得，瞞上一輩子也無妨。

“沈云疏……”尹湄聲音綿，卻抖得厲害。

“我在。”沈云疏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實的在的耳邊重重響起，尹湄心中猛地一跳，滿眼含淚的抬起頭看著他。

“你都看見了，是嗎？我在太子行宮……”尹湄抖的聲音里還有幾分淡淡的恐懼與后怕，“我在那兒，像個玩……”

沈云疏聽到“玩”二字，心中猛地一震，死死捉住的手腕。

“你不是玩。”沈云疏輕輕吻著的淚，聲音鄭重無比，“你是我明正娶的妻子。”

“你也是做了個奇怪的噩夢嗎？”尹湄抖著問。

“不。”沈云疏細細的吻落在的上和鼻尖，“不是夢。”

他經歷的，何止是一個噩夢。

他經歷了整整一世的悵然、后悔與無盡的折磨和痛苦。

他后悔為什麼沒能護住，更后悔當初突然離開，一走便是這麼多年。

沈云疏至今不記得尹湄自盡以后，他是如何度過那后續難言的歲月。

當時塵埃落定，新帝登基，沈云疏辭了，將葬在徽州。

再后來的事，他也不甚清楚，許是日日心底的悔恨與折磨將他垮，他很快便得了病，病逝在徽州的老房子里，比他那位伯父還要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