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當沒看見,仍舊隨手扔著骰子。
隻是與之前不同,連著七八次,葉芳菲也隻贏了兩次,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將贏的錢全都輸了進去。
“這,這......”
葉芳菲深吸了口氣,不信邪地看著手裏的骰子,掐腰瞪著已然一改之前鬱的東哥,“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姑娘,這話可不能說。”東哥樂嗬嗬地抱,一個眼神示意,門口的大漢已經盡數退下,這才好脾氣地哄著葉芳菲,“我這賭場從未有出老千的人,姑娘盡管放心。”
“那我怎麽輸了這麽多!”
“可能隻是一時手氣不好,姑娘要不再試試?”
此時的東哥已經完全拋棄了之前對出老千的懷疑,完完全全當一開始是運氣好了。
“行!”
將銀票又拍了上去,葉芳菲又賭了幾把,功搭進去了五百兩。
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興高采烈的東哥,葉芳菲暗自冷笑。
放長線釣大魚,這魚鉤咬得也差不多了。
“怎麽又輸了這麽多!”葉芳菲惱怒地扔了骰盅,正鬧著脾氣而被安華摟在了懷裏,“沒事沒事,本公子有的是錢,你繼續玩便是。”
“不玩了!”
驕橫地將茶盞掃落在地,葉芳菲將胳膊不耐地從安華懷裏扯出,噘著煩躁道,“你有錢?你的錢還不是我家的錢?”
“我來這地方已經很給你麵子了,是你非要來這賭場的,還說什麽好玩!”葉芳菲此刻將驕橫不講理的大小姐脾氣演了個十十,抬手大力地推著他的膛,“滾開!”
“這,這......”安華有些尷尬,被當眾下了麵子,臉青白一陣的,忍了半天隻是低了聲音道,“你別鬧了,好歹我也是你丈夫,你不能給我點麵子嗎?”
“你算個什麽東西,還要麵子?”
葉芳菲將他手中借以遮擋的折扇奪過撕了個稀碎,甚至還不解氣地踩了幾腳,“我來這是高興的,不是來讓這群賤民踩在我頭頂的!走了走了!”
這邊鬧得天翻地覆,東哥那邊卻是眼睛越瞪越大,眸中的興幾乎掩不住,招手將旁邊的幾個大漢了過來,“把袁老爺安穩送走,莫讓他和這倆人見麵。”
這兩人可是他的財神爺,袁樂業可別搶他一步奪了他的機會。
“是。”
幾個大漢順帶頗有眼地將窸窸窣窣的人群驅趕幹淨,東哥這才麵隨和的上前,“小姐莫惱,這輸贏都乃常事嘛,看著二位像是生麵孔,第一次來玩嗎?”
“跟你什麽關係?”葉芳菲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贏了我那麽多錢,還想做什麽?”
“小姐誤會了,在下隻是覺得小姐能來我這賭場就已是屈尊降貴,在下怎麽還能惹得小姐不快呢?”
將葉芳菲輸的幾百兩銀票全都拿了出來,東哥雙手奉上,“小姐玩得開心便好,在下與小姐投緣,錢不錢的不重要。”
“誒?”葉芳菲饒有興致地晲著他,歪頭稍顯滿意道,“你這人還知趣的嘛,你什麽名字?”
“在下是這賭場的老板,承蒙兄弟們看得起一聲東哥,小姐若是喜歡骰子牌九,日後盡可來這兒玩,在下分文不取,如何?”
“那倒不必,這點錢我還是付得起的。”葉芳菲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看在你讓我還算高興的份上,這些錢你收著,我才不要。”
“是是是,不知小姐芳名如何?”
“葉裳。”
東哥拱了拱手,觀察著的表變化試探道,“在下蒙小姐厚待,心中念萬分,略備了薄酒,不如小姐跟在下一同前往?”
“薄酒?”葉芳菲靠著安華輕哼了哼,“我可是要最好的酒樓。”
“那是自然,小姐請隨在下來。”
東哥特意準備了轎,恭敬地護著葉芳菲上轎,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終是故作無意地開口道,“我看小姐周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我們這小地方兒的人,小姐是從哪來啊?”
與對麵的安華對視一眼,安華無聲地翕合瓣,眉宇間染了些許戾氣。
剛才的卑微贅婿模樣不過是偽裝罷了。
微微頷首,葉芳菲狀似淺笑卻笑意未達眼底地回道,“你倒是好眼力,我是京城來的。”
言語間不掩倨傲,葉芳菲好似毫不設防地炫耀道,“我父親可是京城中的高,若不是家中到了些麻煩,我暫時來這裏避避風頭,這種鬼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想來。”
東哥心中一驚,眼中的算計閃閃而過,麵上愈發諂,“是是是,小姐來這裏是我們的福氣。”
“不知小姐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葉芳菲嘖嘖啟,“你隻要管好你的賭場,逗我開心就夠了,其餘的和你無關。”
“遵命。”
一路上,東哥自詡將葉芳菲套了個底掉,心中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葉芳菲是京城眷,如果能夠趁機搭上父親的路子,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能夠直接將這賭場開到京城裏去?
那時候,自己豈不是自可呼風喚雨?
三人到了酒樓,正如葉芳菲所料,東哥本沒有帶葉芳菲二人去之前袁樂業安排的酒店,而是特意在西街找了間頂好的酒樓。
“東哥,哪陣風把您吹來了,您不是總去東......”
“閉。”
東哥沉著臉斥了一聲,晦地掃了葉芳菲一眼,見並未起疑之後才拉著掌櫃的吩咐,“把你們這頂好的菜都給我送上來,這可是貴客,要是給我伺候不好,你仔細你這皮!”
開什麽玩笑,要是讓袁樂業知道這兩位主兒的存在,保不齊早就結上了,還會有自己的吃?
“是是是。”
掌櫃的小心地打量著葉芳菲和安華,“二位上邊請。”
有了前車之鑒,店小二也畢恭畢敬地候在一旁,任憑葉芳菲發脾氣。
“小二,西湖醋魚,清湯燕菜,太史五蛇羹,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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