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葉芳菲已經猜到了幾分,迅速上前將人扶住,低聲道,“軍中況如何?”
沉然點了點頭,明言並未瞞,“隻剩十之六七還能行走。
這才幾天,若再等一周,隻怕全軍都要病倒。
垂在側的手攥,葉芳菲眸中氤氳起自責。
不眠不休多日的重要原因便是擔心疾病蔓延影響軍隊,本以為能夠控製,可還是……
“你上怎麽這麽涼。”心疼的沙啞聲音響起,葉芳菲還沒作,手腕已被明言握住,源源不斷的溫潤力傳了過來。
疲憊的四肢百骸似乎重新被注了活力,葉芳菲想要手,“你別……”
他現在也是整日忙碌,若力損耗……
“沒事。”不由分說地將手腕攥,明言平著的筋脈,沙啞道,“是我沒有提前注意到疾病,苦了你。”
心頭不可遏製地一,葉芳菲抬頭幹脆利落地於他邊印下一吻,“沒有,等我的好消息。”
畢竟不是談說的好時候,葉芳菲很快便讓人將後麵準備好的幾大包藥都背了出來,快速在紙上寫了藥方,“我鞭長莫及,你將藥方帶回去,先把重病的士兵治好。”
“葉神醫!”
葉芳菲手中筆未停,隨口應聲,“怎麽了?不是讓你繼續去備藥嗎?”
小廝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兩手按著膝蓋無奈道,“葉神醫,藥不夠了,小的跑了幾條街,醫館都關門了。”
城中疾病肆,除了葉芳菲沒人敢接診,那些醫館早就貪生怕死地歇業了。
“該死的,他們竟然敢!”
軍中大將臉鐵青,臉側都扭曲得跳了跳,“我們在外殺敵,如今竟是連藥都不給我們?!”
“鬧什麽。”
明言墨眸沉了沉,慍怒地低斥了幾句,“尋常醫館此病能治?”
他們怕死,有可原。
至於藥嘛......
明言將藥房展開看了看,薄抿,眸子危險的瞇起,“本王親自去取藥。”
有他帶隊,那些醫館不敢不給藥。
“謝王爺!”
葉芳菲也沒耽誤時間,將幾個短缺的藥材名圈了出來,“越多越好,要快,最好一個時辰拿到。”
一個時辰?
太短了。
明言微微擰眉,手中指腹了。
“我知道時間可能不夠,但是晚一分,軍中重病之人就會多一分,必須快。”
“好說,有我呢!”
一道爽朗的聲音出現,葉芳菲尋聲看去,正是吃過了預防的草藥領著手下人趕來幫忙的安華。
繃的心鬆了鬆,明言與葉芳菲對視一眼,心有靈犀間並未多言,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本王盡快回來。”
有了安華的幫忙,眾人的速度當即快了起來,那些個醫館的郎中甚至都沒看到明言的臉,隻聽到攝政王的名頭就嚇得屁滾尿流地開了庫房,將所需的藥材盡數了上去。
藥量充足,人手足夠,葉芳菲配藥的速度飛快。
十幾個人一同忙碌,不過半天的功夫便配購了軍中所需的藥材,將領們一直繃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了輕鬆的笑意。
“終於夠了。”
“葉神醫,吃了這藥大概多久才能恢複健康啊?”軍中大將小心翼翼地著葉芳菲,了鼻子低咳道,“不是屬下信不過葉神醫,實在是軍務雜多,若不能盡快康複,這......”
“放心吧,我給你們的藥都是頂好的,隻要按量服用,最多三天你們就可以行自如了。”
“太好了,多謝葉神醫。”將領們彼此對視一眼,眼中湧出狂喜。
這些個軍中漢子不懂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隻是認真地向後退了一步,隨即衝著葉芳菲單膝下跪拱手道,“日後若葉神醫有用得上屬下等人的地方,屬下聽憑差遣。”
“好了好了,別耽誤時間了,你們快把東西送回去吧。”
溫和地笑了笑,葉芳菲將幾人扶起,眼神示意明言上前,給他們套了馬車將藥包帶走。
午時,百姓們大都安安穩穩地在醫館門前排隊,一切井然有序間卻突地響起激烈的爭吵聲。
“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敢攔老子的路?”
一男人不耐煩將幾個百姓踹倒,手中鞭子晃了晃,“告訴你們,惹惱了老子,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都是得了病的,你憑什麽隊?!”
有幾個年輕人企圖上前理論,卻被自家的老者慌忙拽住,甚至還有人上前去給男人作揖道歉,“公子,您別跟犬子一般見識,犬子剛從外麵回來,還未認得這京中大人。”
有耳尖的百姓將這話聽了個清楚,三三兩兩地湊了一團,低了聲音議論,“這是什麽人?”
“哎呀,這不就是孫家那個最小的公子嗎?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唄。”
“孫家?那也不是什麽權貴之家啊,這葉神醫可是連皇帝都看過的,而且還是攝政王......”
旁邊的百姓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他的耳朵拽了過來神道,“這你就不清楚了,聽說這孫家背後也有靠山呢,攝政王現在重新上任,肯定是要收攏民心的,怎麽可能和孫家撕破臉呢?”
“而且聽說孫家還有人在巡防營當值,若是惹惱了他們,怕不是連巡防營那些帶刀的都要過來咯。”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在人群中的響聲並不小,門口的小二也全都聽了個清楚,看了眼屋裏忙著配藥的葉芳菲,隻得著頭皮自己湊了上去,“孫公子,不知您過來是要開什麽藥?”
“滾開,老子要找葉芳菲。”
“葉神醫......”
小二被他大力地推開,手中鞭子甩了甩,孫公子橫眉怒目地啐了一口,拔高了音量道,“老子告訴你,趕讓葉芳菲跟老子去孫府,耽誤了大事,老子殺了你們。”
輒打打殺殺,百姓們已有幾人臉冷沉,隻是礙於他的份暫時沒人敢上前。
“小的得先進去通報一聲,孫公子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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