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雪鷹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盤旋了一陣，晶晶亮的眼睛裏閃著糾結。

半天之後，在東方曄耐心耗盡的前一秒鍾，終是落了下來，將叼著吃進了肚子裏，隨即按著葉芳菲的意思停在了原地，任由東方曄將它捉住。

“沒想到這畜生吃不吃。”東方曄彈了彈雪鷹的腦袋，小雪鷹吃痛的咕咕，葉芳菲心疼，主將籠子提了過來，“我來吧，你去看看外麵還有沒有鷹了，再抓幾隻。”

“嗯。”

將他支開，葉芳菲這才憐的了小雪鷹的腦袋，小家夥委委屈屈的蹭著的手心，滿是親昵。

“你先在這裏待幾天，不要和他對著幹，盡可能的討他歡心，等事了，我帶你一起走。”

小雪鷹全然將葉芳菲當做了自己的母親，對的話言聽計從，靈的想了想，隨即咕咕一示意自己明了。

有了葉芳菲的提前知會，接下來的幾天，小雪鷹都沒有忤逆東方曄的要求，反倒是忍著恨意生生的著自己去做出臣服之狀。

“想到這畜生還聰明的。”抬手間作暴的攏了攏雪鷹的脖子，東方曄獷的指腹磨的小鷹有些不適，躲著咕咕了幾聲。

“嗯？”

東方曄目有些不悅，而小鷹本想發作，但想到葉芳菲的話終於又忍了下去，隻是在心底無比懷念起之前和葉芳菲獨自相的時候。

“萬有靈，它如果察覺到你是真心待它的話，想必是不會不聽你的話的。”

“真心待它？”

東方曄的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譏誚的嗤了一聲，“不過是個畜生罷了，怎麽到你裏都顯得像個人了？”

子向後一退，似笑非笑的晲著，那眼神頗為鄙夷，“我們的葉神醫果真是菩薩心腸。”

此時的東方曄早已經暴了真麵目，哪裏還有半點兒與葉芳菲初相識之時的溫潤如玉。

心下被他堵得一窒，葉芳菲垂在袖口的指尖了，迎著他的眼神，不卑不地瞪了回去。

“東方曄。”紅冷啟，一字一頓，“如今你還是這天下共主，作為當朝天子，我不認為嗜殺是什麽好品。”

“這小鷹本就是在天上自由自在的生靈，你將它打下來，難不隻是單純為了吃它？”

“朕沒那麽無趣。”東方曄氣定神閑的拿了幾塊碎扔到雪鷹的裏，隨口道，“留了它，自然有他的用。”

“若能將它馴服，這一路上，你我二人的吃食就有著落了。”

“既然是為了馴服，那自該有馴服的法子，而不是像你這般以殘為好！”

說罷，葉芳菲小臉上籠著一層寒霜，驟然轉，甩袖走向遠。走向了。

眸中泛起了波瀾，東方曄夠了勾，像是玩弄獵的鬣狗一般上前將人抓了回來。

“好，既如此，朕便給你個機會，看看這畜生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說頗有靈。”

縱然鬆了口，但東方曄的眸底卻是沒有半點溫和，反倒充盈著興。

說白了，眼下不過是因為葉芳菲是他所得不到的人而其心頭一直在為之躁罷了。

若是葉芳菲一如宮中那些弱柳扶風的子一樣對他千依百順，隻怕現在，早已不知死了多次了。

“好，那請你將這小鷹給我，三天後，我保證讓你滿意。”

葉芳菲板著臉佯怒，將這一切演做了與他的賭氣，故而東方曄當下也為其疑心。

大手一揮，發了善心似的將籠子推到了麵前，“那朕就等葉神醫的好消息了。”

……

完葉芳菲口中的馴服目標，東方曄接連三天都特意騰出了一個時辰，走去了距離馬車七八百米的地方，為留出了所謂的訓練空間。

而葉芳菲也剛好可以趁這個時間與小鷹流彼此所知的信息。

因著小鷹不會說話，也確實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得知明言如今安全的消息。

三天後。

葉芳菲“不負眾”的帶著小鷹走向了東方曄，在一聲清脆的口哨指引下，小鷹長唳一聲，振翅高飛間已螺旋著竄半空，十分利落的叼住了一隻鴿子。

“好！”東方曄眸一亮，正抬臂將雪鷹接回來之時，眼看著那雪鷹直直地衝著樹林俯衝而去。

“去哪兒？！”

還以為它要逃，東方曄的臉瞬間冷了下去，暴漸起。

利刃夾雜著掌風正要發出，葉芳菲眼疾手快的堪堪攔住。

“你找……”

話音未落，雪鷹已經一爪夾著一隻灰兔飛了回來。

兩隻兔子都被扭斷了脖子，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這前後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心中的石頭驟然落下，東方曄將“聽話”的雪鷹轉抓為抱的摟在了懷裏，許是被它利落的捕食技巧所取悅，竟是溫和順了順它的羽翼，“不錯，朕很滿意，以後你就負責給抓野味。”

在葉芳菲的眼神示意下，小鷹雖然沒懂他在說什麽，不過還是咕咕兩聲權當回應。

如此做派愈發平了東方曄心頭的燥熱，看著這雪鷹也越來越順眼。

後麵的幾日，東方曄則優哉遊哉的抱劍守在了馬車外，一到中午便振臂一呼的將雪鷹放出去，最晚不過半柱香，雪鷹便會叼著野味滿載而歸。

一來二去，東方曄和葉芳菲在這顛簸之路上不僅沒瘦，反而還胖了幾斤。

或許是得益於最近夥食不錯，東方曄眉宇間鬱都散了幾分。

斜靠在馬車車廂上，竹扇輕輕搖，那悠閑的模樣倒真像個鄰家貴公子。

當然，如果不是葉芳菲見過他殺人如麻的一麵的話，或許也會被他這虛偽的外表所騙。

從抓到小鷹之時就在心底的疑問不斷的翻湧，葉芳菲瞄著他的臉，借將烤遞給他的空當，好似無意地開口問道，“都走了這麽久了，還沒到嗎？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

東方曄深深地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坦然，“早著呢，還沒到木合縣，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