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曄在原地沉默了幾個呼吸,隨即咬牙終是跟了上去。
他剛才將前方大概一裏多的村莊的路口況看得清清楚楚,幾個穿著外邦服飾的兵正揮舞著大刀將十幾個村民趕向道口,有幾個人手中還拿著畫像。
那架勢八是在找東方曄和葉芳菲。
若剛才由著東方曄的子衝上去,隻怕現在兩人已經深陷敵營了。
……
“葉芳菲,你跟朕說實話。”
兩人未免打草驚蛇,在山口放緩步子打算慢慢繞過這個村莊,而東方曄也在沉默著走了半晌後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聲音聽上去雖平穩,但暗地裏卻藏著無盡的危險。
“你到底支不支持朕坐這個皇位?”
葉芳菲側頭靜靜地看著他,心頭思緒飛快地旋轉著。
心裏清楚,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令東方曄滿意,回京之後第一個被囚起來的就是。了解他多疑的格,所以葉芳菲當下倒也沒有奉違,反倒是坦然道,“說實話,我的確不認為你是一個明君。”
“但無論如何,眼下你都是這朝中最正統的皇帝,我縱然心有不甘,也不可能去對抗你這巍峨皇權。”
“畢竟我還要生活,天下百姓也需要安穩的過日子。”
一番話說的毫不遮掩,而東方曄也挑了挑眉,沒想到竟會如此直白,眉宇間的狠厲散了幾分,“你倒是誠實,你就不怕朕一刀殺了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再說……”葉芳菲笑了笑,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若我想殺你,你早就已經死了不止幾百次了。”
這倒是實話。
東方曄不置可否的抬了抬下,隨即便都沒有說話,就這般默默的走在這山間小路上。
隻是兩人心底想什麽,隻有自己知道。
本以為會完的避開村莊,不料那賊心不死的元國兵竟然直接守住了山下唯一的出口。
遠遠地將一切盡收眼底,東方曄危險的瞇起了眸子,手中劍了,冷聲道,“既是他們找死,那朕……”
“等等。”抬手在了他的手腕上,葉芳菲索將兩匹駿馬的韁繩都綁在了蔽的樹幹上,輕裝上陣的帶著東方曄走了出來。
“走下去?!”東方曄狐疑的看著手中一上一下拋玩著的布袋,“你要做什麽?”
“兵者,詭道也,豈不得不償失?”葉芳菲笑瞇瞇的開口,為了取得東方曄的信任,當著他的麵打開了布袋,將自己用來保命的易容工展現在他眼前。
“隻要突破這個兵,再京就方便了。”拿著各樣工在二人的臉上畫畫,隨即在他冷沉幽暗的視線盯下扯了他的外袍,毫不憐惜的扔到樹上。
翻了件尋常百姓的麻遞過去,“穿上。”
“你何時買的這些?”掂量著手中的麻,東方曄眸探究。
“這不重要,想安安穩穩的回京,你最好還是聽我的。”
似是揚起了角,東方曄破天荒的沒有著惱,而是從善如流的換好了服,兩人大搖大擺的混跡到了村口的百姓中,隨著人流漸漸遠離兵。
日夜兼程,二天後的傍晚,東方曄和葉芳菲出現在京城門口。
“來者何人!城中因已頒布法令,不許進人了!爾等還是盡快離開吧!”
“瞎眼的廢!”東方曄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將令牌直接舉了起來,“看清楚!”
城門上的守衛一愣,正想發作,可旋即就被東方曄手中的令牌嚇了一跳,扯著脖子費力的看了看,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金長龍,這是皇帝?!
“您?您真是陛下?”守衛手中的長矛刷的掉在地上,清脆的響聲嚇得他渾一抖,撲通一聲跪在了城牆之上,不住的磕著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人有眼無珠眼衝撞了陛下,求陛下恕罪。”
看那篤篤磕頭的架勢倒像是害怕的。
“還算有點眼力。”縱然站在城門下,東方曄仍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輕蔑的掃了守衛一眼,不耐道,“起來吧,今日應該是孫將軍當值吧?告訴他,朕要見他,讓他親自來接朕。”
“陛下說得不錯,的確是孫將軍當值,隻是如今城中暴,孫將軍早早便帶著巡防營與叛軍搏鬥去了,因此城牆上才隻剩了小人一個。”
守衛的聲音巍巍的,眼睛也懦弱的盯著腳尖兒,本不敢與東方曄對視。
可不知怎麽的,一旁的葉芳菲總覺得他的表現有些奇怪,歪著腦袋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半晌,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什麽,水眸一閃,勾低下了頭。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守衛……
“哼,他還有點腦子。”
這麽久長途跋涉以來,這是東方曄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謝陛下誇讚!”
下的駿馬已經疲累的開始發,東方曄的耐心也即將耗盡。
“夠了,這都是廢話,朕在這兒這麽久了,你還在上麵做什麽?趕滾下來,朕要進宮!”
“陛下,不是小人不給您開城門,這實在是……”
那守衛哆哆嗦嗦的跪在城牆口,像是個驚的鵪鶉一般不住的磕著頭。
“到底怎麽了?!”
“回陛下,孫將軍帶人走時,為了防止敵軍攻打城門,特意讓人將城門從裏到外給封死了,若沒有十幾個兵清障,隻怕您和葉神醫都進不來。”
神一僵,東方曄心頭陡然升起一焦躁,無奈的嘖了兩聲,扯著韁繩在城門下轉了幾圈。
雖說這孫將軍的做法事出有因且並無不妥,但如今他被攔在了城門外,豈不了敵人的活靶子?
要按照以前,他幾番借力也能堪堪飛上城牆,可如今邪作祟,他若肆意武,隻怕會自損源。
他咬咬牙正打算強提力之時,守衛卻是閉了閉眼睛,那卑微的討好聲又響了起來。
“不過,孫將軍離開時跟小人說過一位置蔽的偏門,隻是口有些狹小,若陛下不嫌棄的話,小人這就給您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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