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來元城主很想平安無事。”

“很巧，我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是這醫書古籍一事......”

葉芳菲尾音拉長，並未說清，隻是意味濃濃道，“不知這個易城主大人覺得如何？”

“你是在威脅我？”元戰一時間臉有些難看，葉芳菲倒是氣定神閑的搖頭，“不是威脅，我說過了，隻是個易。”

“元城主花了這麽大的力氣將元城治理繁華，想必是真的將元城百姓放在心上，將這整個元城放在心上的吧？“

側的明言雙手抱，淡淡的晲著他，出口的話語卻是以攻心為主，“當朝陛下多疑，若是讓他知道自己賴以活命的葉神醫在元城被辱，您說他會不會認為元城主您不將他放在眼裏呢？”

眸複雜，元戰隻聽著明言繼續諄諄善道，“這大不敬的罪名，元城主敢當麽？”

心神俱震，元戰側雙手攥，牙齒咬，已然陷了巨大的糾結之中。

這人說的沒錯，此山高皇帝遠，若是皇帝起了疑心，隻怕來不及等到他將澄清的折子遞上，那斬立決的聖旨就要到了。

可那古籍......

“元城主，不知有何難言之？”見他脖頸青筋暴的模樣，葉芳菲微微蹙眉，上前直截了當道，“元城主不如直說。”

“這......“元戰歎了口氣，麵愈發為難，低著頭不再與葉芳菲對視。

雖說這易對他無甚損失，但是那古籍......

“元城主，直說吧。”明言著老道，眼神裏泛起了探究，元戰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決心，”好吧，我那就不瞞二位了。“

“這古籍確實在我手裏。”元戰歎了口氣，“但若是二位是為了古籍容所來，隻怕要無功而返了。”

“什麽？"

葉芳菲詫愕的抬眸，元戰懊惱的抿，“我好奇這古籍容，那日在房中觀，下人不小心打翻了茶盞，古籍便被茶水浸染了。”

元戰引著二人進了室，從櫃子裏將古書拿了出來，雙手奉上，“這就是拍賣會上的那本書。”

元戰倒是沒說謊，拿書上滿是茶漬，幾乎半本書頁上的文字都被暈染的看不出來。

心疼的蹙眉，葉芳菲嚐試著翻閱，但茶漬幹涸後的粘連將幾頁粘在一起，葉芳菲本翻不。

“這......”

難得咋舌，葉芳菲也總算知道了元戰一直猶猶豫豫的原因。

這書本沒用了。

“葉神醫，我能做的都做了。但是這書本挽救不回來。“

“好吧，元城主，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強求，我會按照約定將此事下，絕不向陛下稟告。”

葉芳菲惜的將書收好，元戰也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謝謝葉神醫。”

“在下二人還要回去看看醫書，就先不叨擾了。”明言向元戰施了一禮，與葉芳菲換了個眼神，二人並肩離開了城主府。

元戰看著二人的背影，眸漸漸深沉，半晌喃喃道，“時也運也啊。”

這古書想必與他元戰無緣，既如此，就送給葉芳菲做個順水人吧，說不準日後還有要幫忙的時候。

......

兩人回了客棧，葉芳菲忙不迭的將古書擺在桌上，小心翼翼的用手帕輕拭，疼道，“好好的書，真是可惜了。”

上麵記載的可都是些疑難雜癥，但凡能學個一二，日後又要有多人免於疾病困擾。

可如今......

“元戰看樣子不是故意的，此事應是意外。”

“唉，我知道是意外。”葉芳菲抬手支著腦袋，“隻是有些心疼這書。”

“一會兒拿去窗邊曬一曬，用一點的布輕輕潤著，應該能揭開許。”明言溫和的安聲讓葉芳菲焦躁的緒多平複了些，點了點頭道，“也好，我去找小二要水。”

很快便端著盆水進來，一番折騰已是傍晚，明言點了燈後抬手便去接水盆。

“你先坐會，我......“

葉芳菲將盆遞了過去，腳下卻一時沒有注意，腳尖絆到門檻，驚呼一聲便向前摔去。

而摔倒的方向正點著蠟燭。

眼看著發就要被燒，明言瞳孔，一手運力將水盆推到地上，另一手快速將人拉住，隨即旋踢開了桌上的蠟燭。

“沒事吧？“

呼吸稍稍紊，葉芳菲忙不迭的站直子，臉側有些紅暈，“沒事沒事，我......“

話剛說了一半，葉芳菲卻陡然凝窒了呼吸，“書！”

那蠟燭並未熄滅，咕嚕嚕轉著竟然到了古書的旁邊，醫書的一角已經沾了火星。

眸一凝，明言眼疾手快的將手帕打了過去，在他力的加持下，零散的火星瞬間被滅。

“糟了糟了。”葉芳菲麵大變，急急的要去拿書，但慌之間差點又摔倒。

將再度扶住後迅速將書拿了起來，明言聲安著急切的葉芳菲，“隻是燒到了一點邊角，裏的文字應該無礙。”

“我看看。”墊著腳去拿書，明言正要給，手中古書那奇怪的鉗卻讓他微微一愣，“等等。”

“怎麽了？”

若有所思的將書翻過，在葉芳菲疑的眼神中仔細打量，“這書有點奇怪，裏麵好像有東西。”

他常年習武，知要比葉芳菲敏銳一些，這書手覺並不平整，明顯有夾帶。

“難不這書中還有？”

葉芳菲並不懷疑明言的判斷，當下拖過凳子並重新點燈，兩人將書放在桌上認真觀察，而那被火焰燒掉的一點點地方還真出了些許異樣。

“這裏麵......”明言細細看過去，葉芳菲心領神會的遞過銀針，後者用銀針小心的將書頁挑開，因著書頁間粘連，短短一寸的距離都要挑上將近半炷香才能保證書頁的完好。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書頁終於在細心的剝離下顯出了一條細微的隙。

過隙，明言接著油燈看了過去，他突然眼神一亮，“這裏麵果然有東西，是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