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不認識那中年男人,卻見旁的杜夫人向那中年男人走了過去。
“老爺何時回來的?”
后,九黎這才納過悶來,原來這中年男人就是杜啟林的父親,閣大學士,杜衡。
還別說,這位杜大人,通上下,還真有儒家學者的氣派。
“剛回來時間不長。”
杜衡說完話,把目看向九黎。
九黎忙上前行了禮。
“九黎見過杜大人。”
杜衡抬手。
“家丫頭,不必行禮,說起來,倒是我杜府叨擾了你們兄妹。”
關于九黎會醫,在刑部救下那個瀕死的小兵,又在宮中救活奉德夫人一事,他早有耳聞。
何況,能得仙醫凌虛子真傳,又得皇上和九王認可,他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人家。
九黎聽到杜衡稱呼家丫頭,心里倒是對他產生了親近,想來,這個杜衡與父親關系也不錯。
“杜大人嚴重,杜大人與我父親同朝為,杜公子與我二哥又是同窗好友,大人這樣說,反倒是客氣了。”
杜衡著胡須點了點頭,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探究。
從前,他是見過九黎的,那時的九黎,眼神里沒有如今的堅毅,說話的語氣也聲細語,一看就是個膽小弱,被父母保護很好的后宅小姐。
以至于當初九黎嫁給昭王,昭王在大婚當晚又同時迎娶了側妃進門時。
他還嘀咕,就九黎這樣弱膽小的子,進昭王府勢必震懾不住昭王府里的那些牛鬼蛇神。
沒想,果真如此,這丫頭差點折在了昭王府。
但誰會想到,峰回路轉,劫后余生,痛苦后的代價就是把這丫頭的子磨出了棱角。
從之前溫順,膽小,弱到現在
不驕不躁,有禮有節,這丫頭也算是大徹大悟了。
一旁,杜啟林上前。
“父親,二小姐,花廳里已經備好了茶水。”
“對對,站在院子里說話,總是不方便,大家進花廳坐。”
杜夫人拿出當家主母的派頭,上前親昵的拉著九黎的手笑道。
“二小姐,我特意讓人備了花茶,二小姐去嘗嘗。”
以前,九黎嫁給昭王,是昭王妃。
與昭王和離后,又救了宮里的奉德夫人,很得皇上賞識,聽聞最近又與九王爺走的很近,自然不能怠慢。
“有勞夫人了。”
一行人進了花廳,分兵主落座。
與此同時,九王府里,蕭溟玄也正坐在書案后,批準軍中送上來的折子。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主子。”
是秦五的聲音。
蕭溟玄手中的筆尖一頓,聲音冷冷道。
“進來。”
秦五推門走了進來。
“你怎麼回來了?可是九黎有事?”
秦五搖頭。
“主子放心,二小姐無事,只是,今日二小姐跟元甲去了杜府。”
“杜府?哪個杜府?”
蕭溟玄皺著眉頭,有些疑。
秦五道
“閣大學士杜衡,杜大人。”
“杜衡?去杜府干嘛?”
秦五道
“屬下打聽過,是杜府的大公子杜啟林求了元甲,讓二小姐去給杜老夫人看病。”
蕭溟玄聞此,皺的眉頭這才松開。
“倒是熱心腸,本來就了那些太醫的眼中釘,中刺,也不知道收斂些。”
“你去吧,好生守護著,萬不要讓出事。”
“是。”
秦五應聲,心想著,他家主子為了二小姐簡直碎了心,遂轉離開了書房。
——
杜府,花廳里。
杜啟林迫不及待的問道
“二小姐,我祖母的病癥可有查清?”
九黎點點頭。
“是绦蟲病。”
“绦,绦蟲病?那是什麼病?”
杜啟林有些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就連杜大人和杜夫人都張的看向九黎。
元甲也滿是疑。
“小妹,你說的在明白些。”
绦蟲病,這名字聽著就怪嚇人的。
九黎看了看那幾人,斟酌著用詞道
“绦蟲病是由寄生在腸道绦蟲所引起的疾病,我懷疑老夫人是食用了沒有煮含有豬囊蟲的豬而患的病。”
“不過好在是囊蟲, 囊蟲進吸附在腸壁上,在逐漸分裂蟲,前期患病的人不會有任何癥狀,直到蟲穿過腸壁進管帶到各部分,發育囊尾蚴,病人才會發病。”
“因為绦蟲有向神經中樞方向移的習,所以,老夫人曾經頭痛
,短暫失明過,好在你們找的大夫及時,也馬上用了藥,使蟲沒有進腦子,又移到了上腹部,老夫人才大難不死,撿回了一條命。”
九黎說的有多平靜,花廳里的人就有多害怕。
就連杜夫人手里端著的茶盞,都直接掉落到地上,滿臉全無,眼中流出驚恐之。
素來沉穩的杜大人也微微變,更不要說是杜啟林和元甲。
兩個人不約而同捂住了,忍著肚子里惡心的翻滾。
雖然所有人都聽不懂九黎說的那些新鮮詞匯,什麼分裂,什麼腸壁,什麼神經中樞。
但所有人都明白,老夫人有蟲子,而且還是能隨意游,致人命的蟲子。
杜啟林終于下肚子里惡心的干嘔,看向九黎。
“也,也就是說,那蟲子,那蟲子還在我祖母。”
“是。”
九黎點點頭,沒敢告訴他們,囊蟲分裂的蟲,可不止是一條蟲子。
一旁,杜大人最先冷靜下來。
“可有辦法去除?”
“有。”
九黎點點頭,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藥箱。
拿出氯硝柳胺,也就是滅绦靈,又拿出止吐藥和瀉藥,把各種藥用掌大的草紙分揀出來,包好,統共包了八小包。
“這是四天的療程,一日兩次,先服用白的止吐藥以防嘔吐,在服用淡黃的滅绦靈,口服嚼碎喝水,一個時辰后,在服用另外一種白片劑的瀉藥。”
“一連四天,便會藥到病除,但在這期間,老夫人的被褥,,所用的便盆等等,要全部燒毀,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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