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五彩石應到了無岸海,總之一進海仙鎮,夜溫言瞬間就產生了一種迫切的覺。
就好像有一種力量在驅使立即站到無岸海邊,甚至投到無岸海中去。
知道這是五彩石的作用,因為只有四枚石頭,最后一枚就是自己。
整個人已經與另外四枚石頭融為一,那種奇妙的覺難以言說,只能說在這一刻,竟像是海里的魚,覺得大海才是最終歸宿,岸上本就不是應該在的地方。
封昭蓮有些張了,問夜溫言:“接下來要怎麼做?天地浩劫是不是就要開始了?阿言,你現在能覺到浩劫到底是什麼樣的嗎?”
夜溫言不知,但是直覺告訴,這場浩劫怕是比原本想象的還要猛烈。
轉過,強迫自己背對無岸海,不再去看海面。
然后對邊人說:“幫我找樹枝,生火。”
人們都不明白,生火是什麼意思?
三殿下卻想到了什麼,立即問道:“跳舞?”
“對,跳舞。”夜溫言說,“火問天,在我引發浩劫之前,我必須窺探天機。”
人們二話不說,立即去找能生火的木材。
封昭蓮留下來陪著,兩個人一個面對著無岸海,一個背對著無岸海。
只聽面對著無岸海的封昭蓮說:“阿言,你說,我能夠在這場浩劫中活下來嗎?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想活下來,想再看看從前那些人。
我還沒有見到阿珩,還沒有見到玄天華。不不不,我沒有再喜歡玄天華了,但是我很想他。從前那些人那些事,我一刻也沒有忘記過,我總覺這里不是我的家,我想回到大順去。”
夜溫言抓住的手,“我都明白,我也想們,我也想活下來。”
“你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嗎?”
“不確定。”
“可是如果連你都不能活,那我們豈不是更沒有希?”
“我不知道。”搖頭,“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努力活下去,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你們每一個人,我都舍不得。”
落了淚。
很落淚,卻在這一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終于,木材都回來了,夜飛舟一下一下著的眼淚,聲音輕地對說:“不要怕,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是命中注定,我們不會怪你,天下人也不會怪你。”
權青畫說:“在來的路上,我們也問過很多人。如果這場浩劫過后,人類壽元會突破一個甲子的錮,但是在浩劫中會死很多很多人,他們還愿不愿意迎接這場浩劫。
大部分人都說愿意的!
四百多年了,人們早就夠了一到六十就無疾而終。那種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的覺,實在不好。所以帝后娘娘……師妹,放心去做,無論什麼結果,我們都接。”
“對!放心去做,無論什麼結果,我們都接!”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海仙鎮居然聚集了很多人。
人們一步步走到海邊來,看著夜溫言,聽著他們說話,然后也跟著權青畫他們一起說:“無論什麼結果,我們都接!”
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竟震耳聾。
夜溫言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些人,好像有赤云城的知府,有權青繁,還有在赤云城時見過的人。
雖然都不上名字,但樣子卻是悉的。
那些人都給了無比堅定的目。
火焰燃燒起來,夜溫言看著面前這團火焰,封存的靈力終于破除封印,呼嘯而出。
騰空而起,立于火焰之上,一支神又古老的舞,在紅紅的天空下跳了起來。
當魂被喚起時,所有人都跪倒在地,齊聲高呼:“帝后天歲!”
夜溫言想起那個除夕夜,與李家小姐斗舞。
的魂喚起師離淵的龍嘯,當時也是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喊的是:“帝尊天歲。”
火中靈舞,一鳴問蒼天。
開口唱,聲聲問——
一問——天地浩劫所為何劫。
答——天塌地陷。
再問——天塌多矮,地陷多深。
答——天塌頂,地陷百丈。
三問——可解?
答——無解。
夜溫言不甘,聲音凌厲——“可解?”
答——鋪地撐天,或以生魂祭。
火焰漸漸熄滅,夜溫言再次追問火,卻再也沒有得到過回應。
自半空中飄落下來,面凝重。
天塌地陷,這要怎麼救?
邊人圍了上來,夜飛舟兩只手擱在的肩上,半彎著腰對說:“小四,做吧!總要有個開始的。我們都準備好了,不管是生還是死,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是為了我們自己,不是為了你,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權青允也說:“飛舟說得沒錯,四小姐,開始吧!”
開始嗎?
夜溫言環顧四周,“開始嗎?”一個一個的問過去,“開始嗎?”
所有人都沖著點頭,堅定地說:“開始!”
“好,那就開始!”
轉過,面向無岸海,四枚五彩石從儲鐲子里調取出來。
與四枚石頭一起出來的,還有大量的鮮花。
那些鮮花出來之后,自形了鎖鏈的形狀,把夜溫言一圈一圈圍了起來。
五彩石在夜溫言的手心綻放出四芒,夜溫言整個人也開始散發著淡淡的、和的。
權青畫和云蕭護著封昭蓮,權青允拉著夜飛舟,一行人步步后退。
就連管飽都不再藏自已,直接開口說話,讓圍觀的百姓全部后退。
人們退出去很遠,但還是能看得清夜溫言。
只見五道芒和下方花海托著夜溫言升到半空,夜溫言托在手里的石頭突然飛了起來。
從的掌心飛到無岸海面上,漸漸形一個漩渦。
那漩渦直通海底,夜溫言的心臟急促地跳起來。
踉蹌上前,以法騰空,向那漩渦撲了過去。
就在要撲到漩渦當中時,海底深突然傳來一力量。
與此同時,紅的芒伴著龐大的靈力,自下而上洶涌而來。
夜溫言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目不轉睛地看向那漩渦的下方。
紅芒越來越近,終于,有一個影隨著紅一起沖出海面。
的眼淚不控制地流了下來。
“師離淵,我終于又看到你了。”
……
夜溫言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對師離淵說,也有很多委屈想要對師離淵述。
想告訴他這段日子都發生了什麼,也想問問他在海底化為石柱,對自修為有沒有損傷,還有為他做的聚靈陣管不管用。
可是這些都來不及開口,天地浩劫呼嘯而至,一點多余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們。
天塌就是天塌,字面上的意思。
紅的天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捶了一下,突然往下來,眨眼就到了人類的頭頂。
師離淵一紅袍,臉微白,才拉上夜溫言的手就不得不松開。
聽到師離淵那久違的聲音說:“活下去!”
用力點頭,也回了他一句:“活下去!”
帝尊撐天,以靈力化出五爬滿圖騰的石柱,廣袖一揮,立即撐起這片大陸東西南北四角,還有一就立在無岸海的中間。
天空的下終于停了下來,但天空依然低得人類手可及。
可是人們已經顧不上去以手天是什麼覺了,很多人嚇得都趴在了地上,有哭的,有發抖的,有愣著一不的,也有適應不了低氣,直接死去的。
茫茫大陸,陣陣哀嚎。
夜溫言回過頭去看夜飛舟他們,見人都還好好的,這才松了口氣。
師離淵調全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送給那五石柱。
無岸海起了幾十丈高的大浪,分明就是海嘯,卻因有師離淵扔到海中間的那柱子,不得不又自行退了回去。
海底的海陣也全都沖出海面,與師離淵那石柱共同對抗著大嘯,共同鎮著這片海域。
夜溫言擔心師離淵靈力撐不住,就準備以鮮花給他做一個聚靈陣。
卻在這時,突然之間地山搖,腳下土地好像突然空了,所有人都向下墜去。
這一次,就連夜飛舟他們都無一幸免,全都在下墜的過程中到了傷害。
夜溫言知道,下墜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這種下墜突然停止。
就像人從高空墜落,過程除了驚嚇,是不會到傷害的。真正的傷害是在摔到地面的那一瞬間,那就是碎骨,再沒活路。
不知道這種地陷要到什麼時候終止,必須得在終止之前想出應對的法子。
這時,就聽師離淵的聲音在頭頂上空揚了起來:“阿言,鋪地!”
恍然,兩手向前一,大量的鮮花在周環繞,很快就又散開,眨眼之間,漫山遍野。
地陷終于在鋪地的施用之后,漸漸平緩下來。
可即使平緩,依然在停止的那一刻產生了一定的沖擊。
這是避免不了的。
看到封昭蓮吐了一口,也看到有許多人摔死了。
想施法救一救那些人,卻又看到剛剛平穩的大地突然又開始震、開裂。
聽到有人在喊地龍翻,于是鋪地化為平地,鮮花變網狀,死死將地龍翻制下去。
全靈力瘋狂外泄,這幾乎是前世今生使用靈力最徹底的一次。
與師離淵二人,一個撐著上面的天,一個著下方的地,修靈者的本事沒有毫保留地施展出來,卻依然救不了所有的人。
這片大陸太大了,即使帝尊帝后將所存靈力全部用完,也沒有辦法讓法延到這世間每一個角落。
漸漸地,天又開始往下,地又開始向下墜。
師離淵開始祭獻生機。
夜溫言抬頭看他,眼中的淚已經掛了。
沖著師離淵搖頭:“不要。”
他卻別無選擇。
“阿言,我早說過,上天賦予我多大的能力,我就必須擔負起多大的責任。
今日即使我放手,難道你會放嗎?
護佑這片天地,是你我的宿命。
若這一關能撐過去,天地桎梏勢必要被打破,人類壽元自此突破一甲子,回到最初的樣子。
若這一關撐不過去,那你我便殉于這片大地,待到下一次回,再與這天地抗爭一回。
阿言,你敢不敢?”
夜溫言笑了,“我有什麼不敢的。生下來,就沒打算再活著回去。何況我已經死過一回,死亡對于我來說,本就沒有多麼可怕。
師離淵,那咱們就一起撐一撐,等到你我二人歸混沌,就等下一世再爭一回。
我就不信爭不過這天道!”
生機的祭獻,從這一刻,正式開始!
有人看到帝尊大人忽然白頭,有人看到帝后娘娘雙眼流。
好像他們二人都了很重的傷,但下來的天都沒有更往下了。
大地也再次停止了墜落,一切似乎又再次恢復平靜。
可是沒有人敢松懈大意,他們都知道,眼下這種況,是不可能真正平靜下來的。
果然,還不過一柱香的時間,第三天塌地陷又開始了。
夜溫言使盡渾解數,靈力和生機一起宣泄而出,盡可能的照顧到大陸上所有的土地。
師離淵的白發向后飛揚著,雙手紅不要命一樣涌出來,向下塌的天空竟在這兩柱紅的沖擊下產生了片刻猶豫。
就是這一猶豫,師離淵雙手合至一,靈力一下子貫穿整個天空,直接將天空穿出一個黑來。
夜溫言見狀大喜,大聲道:“上面就是被錮的壽元,將壽元打下來!”
與此同時,也放棄平地,直接揮出攻擊型的法,向天空的黑0中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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