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四小姐的從前，除了江婉婷這個閨以外，還有一個池飛飛也總會玩在一。

池飛飛沒有江婉婷和夜四小姐那樣彪悍，也沒倆膽子大，畢竟臨安府尹雖然權力也不小，可以比起軍權在握的夜家，和刑部尚書江家，他還是差了那麼一截兒。

但池飛飛這姑娘蔫兒壞，就是那種打架斗毆你肯定找不著，但見針拉偏架，是十分拿手，也十分熱衷的。

穆氏眼瞅著三個小姑娘拳掌，再瞅瞅自己的大兒也躍躍試，原本想攔一攔的心也收了起來，不再多管。

江夫人藍玉見沒有阻攔，滋滋地就笑了：“這就對了嘛！你說說你這些年，為了配合他們夜家做一個端莊優雅的當家主母，都快把自己的心給磨沒了，我瞅著都替你著急。問題那夜家要是能讓你一直那麼磨下去也行，可惜時運不濟，夜家現在揭竿起義了，你可就不能再是從前那種活法，得把你穆家大小姐的氣勢重新端出來。”

邊上，一位跟池飛飛一樣胖乎乎的夫人了過來，也跟了句：“對，實在不行就踹了他們的老巢，另立門戶！”

二人瞅了胖夫人一眼，皆是一臉的無奈。穆氏說：“妙文你不要總整得跟要打仗一樣。”

“不是要打仗了麼？”胖夫人嘿嘿一笑，“夜家不就是見天兒的在打仗麼，我就是希穆姐姐你能打贏，可別輸了你們家夜大將軍的氣勢。”

池夫人唐妙文，一向同江夫人藍玉和夜大夫人穆千秋要好。但相比起藍玉跟穆千秋之間的來，還是要差上那麼一點。

這一點其實是差在的丈夫上，因為的丈夫是臨安府尹，一向保持中立，同哪一位員走得都不近，也同哪一位員關系也都不算壞。只有這樣才能做好府尹這個，才能最公道，也最不用講人。

但刑部江家跟夜家大房的關系卻是非常非常好的，不但人關系好，孩子關系好，就連兩個男人的關系也特別好。這也就導致池夫人唐妙文有點兒跟不上友誼的節奏，以至于平日里開玩笑都不太好開，生怕哪句說得深了淺了的，會讓穆千秋和藍玉不聽。

不過那是以前，現如今在這兩位面前可真是氣了，因為家男人在中立了這麼多年以后，終于開始選擇站隊，而且一站還就站到了夜四小姐這一頭。

用他家男人的話來說，那就是：夜四小姐牛啊！從前有夜老將軍保著，混了臨安城的魔，連先帝嫡子都沒跑得了，乖乖接了婚約。現在夜老將軍不在了，人家又跟炎華宮掛了扣，居然由帝尊大人保著了！這是鬧著玩兒的麼？這種時候不站隊還等到啥時候去？皇家再能遮天那也就是遮北齊的天，帝尊大人遮的可是這片大陸的天！

關于夜溫言跟帝尊大人的關系，臘月十五那晚，池弘方在炎華宮那可是看得真真的。神魔結合給他帶去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他都不敢把實話跟自己的夫人說，只說是欽天監的云臣云大人有事沒事就去幫夜四小姐，炎華宮的連時連公公有事沒事也去幫夜四小姐，再加上務府的吳否，所以他決定跟著這三人一起幫著夜四小姐。

池夫人腦子那是絕對夠用的，丈夫只需一句話，立即就明白應該怎麼做。再加上本來就喜歡跟穆千秋和藍玉在一，聽說丈夫被招了安，當時就樂得一蹦三高。

這三個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即便穆千秋相對穩重一些，但武將穆家出的人那也是自帶武力值的。

所以眼下這個局面，唐妙文一說起夜家見天兒都在打仗，便也覺得的確是這樣。那既然天天都在打，自然也就不差這一晚上，所以沒必要攔著孩子們，該打就打吧！

眼瞅著四個孩子走到了夜家桌席前，穆氏想了想，扯了夜楚憐一把，快步跟了去。后，江夫人拉著池夫人也跟了去。

一群人端端往桌前一站，許多人就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夜老夫人還在不停地說著話，家長里短的，扯起來沒完。那些個老太太也當后站著的那些人不存在一般，該說話說話，該喝茶喝茶，沒有一個人說趕起來回自己家席面去，把地方給夜家人騰出來。甚至還有一個小姑娘了夜楚憐一下，說了句：“你是誰家的？別站在這里擋路，一點兒眼都沒有，一看就是個庶。”

夜楚憐做了個深呼吸，盡可能平復自己的緒。

這年頭，嫡庶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來了嗎？

兌夜楚憐的子湊到一位老夫人跟前，接過宮人端過來的茶，恭恭敬敬給那位老夫人倒上，一邊倒還一邊說：“祖母先淺嘗一下，試試熱不熱，小心燙到。”

那位老夫人點點頭，喝了一口茶，表示滿意。

子很高興，忙又問：“祖母近日總覺肩酸，孫給祖母再吧！待會宮宴開始后最也得兩個時辰，孫怕您肩膀疼坐不住。”

那老夫人便道：“那就吧！”

小姑娘樂呵呵地肩膀去了。

還有一家的老夫人也帶了孫來，那孫正在給自家祖母剝果子，要去好了皮和核再遞過去，祖母就能吃個現兒的。

夜溫言站著瞅了一會兒，手了那個正給老太太肩膀的子，“哎，你是哪家的？是不是該回你們自己家席面兒上盡孝去？夜家正主到了，鳩占鵲巢的該挪窩了。”

臨安城里誰不認得夜四小姐啊！不說別的，就單憑這張得不可方的臉，那也能人一下就聯想到是誰。何況這位小姐本來就見過夜溫言，還一度因為夜溫言得了跟六殿下的婚約，而將定義為此生最最討厭之人。

眼下見夜溫言同說話，當時就不樂意了：“夜四小姐，長尊卑你都不分了？這麼多長輩坐在這里，哪有你個小輩說話的份兒？不管我是哪家的，我們眼下都是夜老夫人請來的客人，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家祖母的客人的？”

這話引來了一從老太太的熱議，被肩的那位就跟夜老夫人說說：“你們家的人是真不懂規矩啊！哪有這樣子同長輩說話的？還說什麼鳩占鵲巢，這是在罵咱們呢？哎喲，活了這麼大歲數，這還是頭一遭一個小輩兒給罵了！”

被剝果子的那位也開了口：“雖說武將之家在規矩上是比文家要差上一些，可這已經不能規矩了吧？應該算是教養，這孩子沒有教養呀！”

還有位老夫人剛端起自家孫給倒的茶，一邊吹著一邊道：“從前能著老將軍進宮給求婚典，現在還能堂而皇之的住到四殿下府中去，這樣的孩子能有什麼教養？”

“就是，瞧瞧咱們這孫，這才沒白養。”

夜老夫人黑著一張臉，時不時扶一下在家門口閃著的腰，再時不時一在宮門口掐疼的胳膊，連連嘆氣道：“你們說得都對，我家的孫是真的白養了。唉，主要也是媳婦不好，上梁不正下梁就歪，娘都不行，生出來的閨怎麼能行？也真不知道穆家從前是怎麼教養兒的，當初要知道是這樣的，老我說什麼都不能讓進夜家的門！”

穆千秋氣得臉都變了兒，藍玉和唐妙文也不住火了，就準備上前去理論。

這時，就聽那個被舒舒服服著肩的老太太，突然“嗷”地一聲怪起來，還回手就打了自家孫一掌。好在還知道顧及這是在凰于飛殿，于是沒有再大聲喊，只咬著牙著聲音罵道：“你那雙手是鐵鉗子做的不？你要死老嗎？沒用的東西，讓你個肩都差點兒把老給死，還能讓你干什麼？”

一邊罵一邊去自己的肩膀，結果才一上，頓時就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是把的肩膀給碎了麼？不然為何會這樣疼？

這邊肩的乖孫剛翻了車，接著剝果子的那位就因為一個果核沒剝出來，嘎嘣一下膈掉了自家祖母的半顆牙。

那老太太捂著疼得說不出話，眼淚都飆出來了。

這還不算完，先前侍候茶水的孫，這會兒正端著茶壺要給別家老夫人倒。剛倒到夜老夫人這兒，結果也不怎麼的，手一，茶壺沒拿住，直接就掉到了夜老夫人上。

滿壺茶才倒出去兩盞，剩下的水就都賞給夜老夫人的新裳了。

夜溫言“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對那茶壺家的老太太說：“剛剛這位老夫人還提起教養的問題，哎呀，我還以為你們家的孩子教養有多好，沒想到居然往我祖母上潑茶水，這是怎麼教育的孩子啊？還不快快給我祖母認錯！”

那位掉了茶壺的小姐當時就火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憑什麼給認錯？”

夜溫言說：“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總歸是你失了手，就理應認錯。何況即便你沒有錯，就憑是夜老夫人，是長輩，你就應該低這個頭。”

結果就聽這位小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