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皇宮有大大小小的人工湖共九十九個,這還不算上非人工的自然湖。
都說水能生財,所以開國先祖在建宮時引了許多水源,以此來祈愿北齊國運昌盛興旺。
夜溫言眼前這片湖泊相對較大,因為太大,所以凍得不算太實稱。
可再不實稱至也得凍上兩尺厚,也不是用鋤頭砸就能砸得開的啊!
夜溫言順著那陣砰砰聲瞅了去,就見一紅子著把鋤頭,一下一下地往冰上鑿,鑿得十分認真。
鋤頭很大,紅子很瘦,每一下鋤頭都有一種能把自己也給飛了的即視。
臘月二十九的天氣極冷,可那子卻穿得很,尚且還在穿冬袍,那子竟只穿著紗料的長。雖然也捂得嚴實,可畢竟不是冬日里該穿的布料,怎麼看都顯得太過單薄了。
夜溫言覺得自己可能是遇著一個傻子,不然怎麼可能有人愚蠢到這種程度,寒冬臘月的不睡覺,穿著夏天的裳跑到這里來鑿冰湖?
再瞅瞅四周,似乎也沒有皇宮侍衛辨著聲音尋過來查看,想來那姑娘已經鑿了有一會兒了,侍衛們也已經習慣了。
這是先帝留下的公主嗎?還是哪位年紀較大的皇子的兒?
也就只有皇族人才敢在皇宮里頭這樣玩兒吧?
琢磨了一會兒,干脆從樹上跳下來,見這四周真沒什麼人,便也不再藏形,干脆現了真,直奔著那紅姑娘就走了過去。
鑿冰的姑娘鑿得特別認真,一下一下的毫不氣餒。也并未覺察出夜溫言的到來,只自顧地在那念叨“這北齊的冬天果然比歸月寒冷,湖水凍個冰都能凍得這樣結實,小爺我都鑿了一百多下了,怎麼也見不著水呢?”
夜溫言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手拍拍的肩,一手接過手里的大鋤頭。靈力催,鋤頭輕輕往前一送——就聽“砰”地一聲,接著又是“撲通”一聲。
冰破鋤落,冰凍的湖水終于被砸出一個大坑來。
紅子驚呆了,回頭一臉驚訝和崇拜地看向夜溫言,看了一會兒后,突然手捧起的臉,照著臉頰“吧唧”一口就親了上去。
夜溫言都懵了,第一反應居然是四張,看師離淵有沒有跟過來。
那種心就像是跟人怕被正牌男友發現了一樣,心虛得不要不要的。
待看出四周并沒有靈力波,這才松了口氣,再回頭去瞅那紅子……好麼,人家也不知道是打哪兒變出來一把魚桿兒,這會兒正盤坐在冰上,順著那冰窟窿釣魚呢。
簡直佩服之至。
“歸月郡主?”走上前,在紅子邊蹲了下來,“哎不,聽你剛剛自言自語,你是歸月郡主對吧?我說,大冬天的破冰釣魚,還是在北齊的皇宮里,腦子沒病吧?”
“沒病呀!”紅子轉頭看,送給一個絕世傾城的笑容。
夜溫言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了兩下,這姑娘長得可真好看,致的五就像畫里畫出來的一樣,再配上這大紅,火紅的映得臉也紅潤有澤,一笑就更迷人了。
從前只以為自己長得不錯,后來見到師離淵,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趕超了,直到今晚又發現自己被一個他國郡主也給趕超了。
夜溫言心里一萬句~,同時也對自己的值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同時更是對自己的取向有了點兒淺淺的懷疑。否則為啥這紅姑娘瞅著笑,居然有點兒慌呢?是不是對穿紅裳的人天生沒有抵抗力?
紅姑娘自是不知在想什麼,只順著剛剛的話往下說“我肯定沒病呀!天底下有水的地方就有魚,有魚就得讓人釣,我管它是誰家的皇宮,反正我就想釣魚。”
說得理所當然,說完了還問夜溫言“你又是誰?我是歸月國的郡主,算是客人,所以他們多得給我幾分面子。就像這種破冰釣魚的小事,堂堂北齊國還不至于同我計較。可是怎麼你大半夜的在宮里頭轉悠,也沒有人管呢?”
夜溫言眨眨眼,“可能他們都沒看見我吧!”
“你會形麼?”紅子一臉認真地問,“是不是會形?否則皇宮大到都是侍衛,怎麼可能都沒看見你?”
“我要說我真的會形,你信嗎?”
“你敢說我就敢信!”
“……”罷了,“我不會形,但可能我命好,所以沒有被人看見。怎麼著,你一個遠道來的客人,是想趕我走,還是想揭發我?”
“都不是。”紅子又笑了起來,“你長得這麼好看,我為啥要趕你走呀!小爺我夜半釣魚,邊還有佳人相伴,如此雪月風花之事自然是該,誰要趕你走誰就是腦子有病。”
夜溫言點點頭,“雖然話說得不怎麼地,但你能承認我長得好看,還是有眼的。你也不賴,是除了我們家小師以外,我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
“小師是誰?”紅子比較興趣,“你家男人嗎?”
“算是未來的男人吧!畢竟還沒親呢!”
“那你可真幸福,自己長得好,找的男人長得也好,跟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一樣,都特別好命。”
“什麼朋友?”
紅子沒有往下說,只是搖了搖頭,“很久遠的事了,我也記不太清楚,咱們不說這個。你看啊,咱倆這也算是不砸冰不相識,我問你個事兒。”
“恩,你說。”
紅子往邊湊了湊,聲音得低了些“你們北齊的皇宮里,有沒有一種四個的魚?或者有沒有四個的湖?哎呀,我也記不太清是四魚還是四湖,總之是四個的,你有沒有聽說過?”
夜溫言想了一會兒,搖頭,“沒聽說過,這皇宮我也不常來,所以真不知道皇宮里有沒有那種奇怪的湖和魚。不過除了這北齊皇宮,天底下也沒聽說過有四湖或是四魚啊?”
還是覺得這姑娘腦子可能壞掉了,想夜溫言活了兩世,前世更是執掌一個世大家族,閱古籍無數,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四種的魚。
四湖好像是有,但那也不過就是學作用下的一種假象罷了。
這姑娘神神叨叨的,怎麼瞅都不像個正常人,真是白瞎了這副好面孔。
想得多了些,想到腦子不好使的姑娘可不能嫁給權青城,再沒權的小皇帝也不能娶個傻子,否則等到將來親政,那豈不了天下人的笑柄?
再一偏頭,好吧,傻子上魚了,魚桿頓了一下,傻子趕往起提。
可惜,是條瘦了吧嘰的鯉魚,黑的。
傻子把魚給放了,一臉的憾,“北齊比歸月國大很多,從前就常聽說北齊產富饒,有許多歸月沒有的東西。我就想啊,萬一那種四個的魚或湖能在北齊找到呢,所以我就來了。沒想到想在北齊找也這麼難,這一路上我都釣了不知道多條魚,也經過了不知道多個湖泊,可惜都沒找到我想找的。”
“你是因為這個事來的?”
紅子反問“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來的?”
“不是為了和親嗎?”
“和個屁的親!”人急眼了,“小爺我才不要嫁給那個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人可能是真急眼了,直接口吐芬芳,噼里啪啦罵了一堆。
夜溫言聽著就覺得十分魔幻,擁有這樣逆天值的姑娘,居然能罵出那些花樣不斷的話來,這種反差還是很見的,至以前沒有見過。
但還有一個事兒不太懂“你來都來了,和不和親也不是你自己能說得算的吧?”
“我為什麼自己說了不算?”紅姑娘拍拍大,“小爺我自己的事,憑什麼自己還不能說得算了?北齊那個小崽子想娶小爺我,那也得掂掂自己半斤八兩,還得試試能不能打得過小爺。反正小爺不喜歡他,憑什麼要嫁給他?天大地大小爺喜歡誰最大!”
夜溫言覺得這話說得有點兒大,但也覺得十分有道理。又問“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紅姑娘終于正經起來,很認真地思考了一陣,像是在極努力地去回想什麼,可惜想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想起來。只得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喜歡誰,但我肯定是有喜歡的人的,這個我十分確定。而且那種喜歡刻骨銘心,就好像是前世的緣份,這輩子雖然轉世回,卻依然沒有忘記似的。”
“這是什麼意思?”聽不明白,“什麼不知道喜歡誰,又確定有喜歡的人?”
紅姑娘告訴“因為我記得那人總穿一白裳,手里還總是搖著一把折扇,就好像畫里面走出來的仙人,本就不屬于凡世間。還有他上的那子檀香味道,我也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燒香拜佛時燃的那種香,出現在他上,清清淡淡,特別好聞。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臉,因為每次他一要轉過來,我準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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