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被君桃這句話給驚著了。
宮里來人了?會是什麼人?為什麼點名要見夜溫言?
穆氏最先開了口:“是誰要見我兒?原因何為?”
夜連綿眼珠一轉,臉見喜:“是不是皇后娘娘?因為這場婚事,皇后娘娘要找夜溫言算帳了?”
“連綿,你住口!”一向溫和的夜飛玉真急了,“不要說話!”
夜連綿還想說什麼,君桃卻已經老老實實答了穆氏的問話:“來人自稱是欽天監監正,奴婢從前沒有見過他,但確實是宮里人沒錯,因為一同前來的,還有大行皇帝生前的近侍太監,吳公公。”
穆氏沉默了,回頭去看夜溫言。
夜溫言也想不明白欽天監監正找作甚,但這人一反骨,從來都不是誰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子,也不是什麼人說要見就一定見得著的脾氣。
指指外頭,“不行啊,我們一家人都出不去,老夫人的打手都在院子里堵著呢!勞煩這位姑娘去跟宮里來的人回稟一聲,就說我們被關起來了,哪都去不了。”
君桃差點急出眼淚來,“四小姐息怒,這件事是個誤會,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再計較了。奴婢雖然沒見過那位大人,但欽天監的名頭還是聽說過的,那是歸帝尊管的衙門,別說咱們將軍府惹不起,就是皇家人也惹不起啊!”
屋里的人誰都不再說話,就連作死的夜連綿都閉了,所有人都看向夜溫言。
結果夜溫言還是那句話:“我們被關起來了,出不去,就這樣跟那位大人說。”
“四小姐……”
“閉吧!”擺擺手,“有這工夫不如早點回去傳話,別讓那位大人久等了。”
不再理會君桃,又坐回夜清眉的榻邊,“可憐我大姐為了能從這里出去,撞破了頭,若我現在就這麼輕易離開,如何對得起我大姐這一撞?”
“溫言。”夜清眉想說話,卻被夜溫言止住,只拍拍的手背說,“大姐放心,我心里有數。欺負我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否則就枉費了他們心積慮地安排這一場。”
君桃又在屋里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無奈地走了。
這位四小姐油鹽不進,鐵了心要給們一家討公道。知道再耗下去也沒用,莫不如早點回去跟老夫人商量下該怎麼辦。可眼下那位監正大人就在敘明堂里坐著,這該如何商量?
敘明堂,欽天監監正云臣坐著喝茶,邊上站著太監吳否。
夜家的幾位因為心口疼,這會兒臉都不是好了,他們很想躺回屋里休息,也讓府里的客卿大夫好好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病。
可偏偏云臣和吳否來了,還點名要見夜溫言,這讓他們在心疼的同時,也開始心慌。
君桃匆匆回到敘明堂,直接就往堂中間一跪,“奴婢從清涼院兒傳話回來,但是四小姐說不認識欽天監的大人,不肯來見。”
這是撒謊了,但沒有選擇,總不能說是老夫人把四小姐一家都給了足。宮里的人是不是跟四小姐一伙的不知道,但明顯不是跟老夫人一伙的,不能對主子落井下石。
老夫人聽了君桃的話大怒,“簡直放肆!這個小畜生,簡直不把欽天監放在眼里!”
這話的意圖就很明顯了,是故意說給云臣和吳否聽的。
不把欽天監放在眼里可是大罪,放眼整個北齊,誰敢不拿欽天監當回事?那可是帝尊親管的衙門,是比皇家還要尊貴的地方。
夜溫言居然鬧了這麼一出,老夫人差點沒笑出聲兒來。自己作死,這可怨不得。
一句小畜生,表明了對夜溫言的態度,本意是想在云臣跟前討個好,卻不想這一句話竟把云臣給激了個大怒。
好好坐著喝茶的人當場就翻臉了——“夜老夫人這是在罵誰?本此番到將軍府,是來求見夜四小姐,是和悅、低聲下氣地求。可夜老夫人要是這個態度,那本就很難做了。”
邊上站著的大太監吳否也跟著道:“看來四小姐不但在肅王府吃了虧,在自己家里過得也不太如意。云大人您看,眼下既然四小姐不肯到前堂來,那不如咱們到那兒去,正好瞧瞧四小姐究竟是哪里不如意。”
云臣站了起來,“那就去看看吧!”
老夫人聽了這話,又眼瞅著吳否微躬著,跟在云臣后往堂外走,一顆心撲通一下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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