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先前已經聽了一他如今的況，但是親眼瞧見這人變了這副模樣，薑將軍還是有些驚訝的。

畢竟是比自己小好幾歲的人，可看他如今這個模樣，說是年長他一輩，也會有許多人相信。

打量幾眼，薑將軍就忍不住搖了搖頭，他這副模樣，怕是救不回來了。

他並未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雖說有點可憐莊府接下來的況，他還是選擇趕將事問清楚：“讓他們先退下。”

莊夫人對上下人們張的眼神，不耐煩地說：“愣著做什麽，還不趕滾出去。”

“是。”

將手頭的東西放下，眾人趕離開此。

房門閉，屋那令人窒息的味道更加濃鬱，莊夫人用手帕死死捂著，那些味道卻還是無孔不的鑽進來，令人作嘔。

莊夫人挪了個椅子放到薑將軍的邊，他看了一眼，到自己那的疼痛，並未坐下，而是半蹲著，湊近莊大人，冷聲詢問：“你到底做了什麽事，為什麽皇上會發那麽大的火？”

“你，你……”

也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麽，磕磕絆絆，薑將軍等了許久，還是沒等到他將這句話說完。

倒是在一旁的莊夫人，捂著自己口，將午膳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屋的味道更加激烈，饒是當過將軍，上過戰場的人聞了，也覺得有些遭不住。

但想到今日皇上的舉，再看莊尚書這副模樣，薑將軍又不肯善罷甘休，便對莊夫人說：“你若要吐，便出去吐，讓人伺候著，莫要耽擱了我們。”

聽到他這番話，莊夫人本就不剩什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肚子裏翻山倒海，難的很，但偏偏畏懼於薑將軍，隻能勉強扶著牆，緩緩離開這裏。

人雖然已經離開這裏，但嘔吐的味道卻並未消散，偏偏他們要說的事不能讓外人知曉，便是開窗通風，也不合適。

所以薑將軍隻能強忍下來，希他趕把知道的事說出來。

見自家夫人已經離開，莊大人心中慌張更勝，對上他那一雙眼睛，瑟瑟發抖，從裏出來兩個字：“韶華……韶華……”

他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等了半晌，沒有聽到後麵的話，薑將軍心中有些煩躁，語氣惡劣的詢問：“韶華什麽？你將事說清楚了。”

隻見莊大人瞪大眼睛，長著，口水已經流了出來，明明醒著，裏卻隻能發出格外含糊的聲音，本不字。

薑將軍心想壞事了，連忙起，打算給他喊個大夫。

他明明啥也沒幹，這人怎麽就變了這個樣子？

剛出門，便瞧見了一個發須皆白的老人，手搭在莊夫人手腕上，麵容凝重，盯了幾眼莊夫人的肚子，遲疑片刻：“不知夫人落紅可來？”

莊夫人此時還難著呢，侍扶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聽到大夫的話，努力會想一番，便搖了搖頭：“沒有。”

“恭喜，有喜了。”

這話本是吉祥話，但是老大夫說的時候一臉仇大苦深，縱容語氣平淡，也能讓人覺得寒意上心頭。

如今莊夫人已經四十餘歲，子都已生子，而莊大人重病在也不知道能否治好，在這個時候傳出來懷孕的消息，自然是個噩耗。

莊夫人聽到這話，滿臉的震驚，手抓住老大夫剛離開手腕的那隻手，不可置信的詢問他：“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您懷孕了。”

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老大夫覺得疼的厲害，想要將手出來，卻又不，而這個時候，語氣自然差了些。

莊夫人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渾發抖，一聲淒慘的笑：“去給我準備落胎藥，然後……將院的下人都理掉……”

這句話還沒說完，巡視院下人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自己後的薑將軍。

“表，表哥……”

薑將軍看了眼還被抓著的老大夫：“進去看看莊和業，他的況有些不對勁。”

聽到這話，莊夫人隻能鬆開手，老大夫心不好，卻也知道他們都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隻能讓藥背起藥簍，按照薑將軍的吩咐走進屋，然後將門關上，把他們都隔離在外麵。

在這個時候，屋渾濁的空氣，反倒是讓人覺得心安。

屋寂靜無聲，但至給人留下息的空間。

而屋外那些下人與能決定他們接下來命運的莊夫人，則是滿頭冷汗，莫要說發出聲音，便是呼吸，都有些不敢。

薑將軍看見這副模樣，冷哼一聲，盯著那個扶著的丫鬟：“愣著做什麽，還不快照著的話去做？”

“是，奴婢知道了。”

窺見莊夫人對他的態度，丫鬟便知道兩人之間應該以誰為主，所以如今得了命令，便鬆開扶著莊夫人的手，看著那些站的直的下人，心中鬆了口氣。

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他們讓自己去做這件事，這就代表，是不會出事的。

這個丫鬟做事還算幹脆利落，再加上暗示能給他們留一條活路，所以這些人也還算配合，沒一會兒的功夫，院便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薑將軍心裏煩得很，並不想給這個算不上親近的表妹屁，但是事發生在自己的眼前，總要關心一下，所以此時四下無人，他就問了一句：“孩子是誰的？”

“是，是……”

見這個反應，薑將軍心中最後一點期待也被耗空了，已經可以肯定，這孩子不是莊和業的。

“行了，我也不想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你將事理好，別牽扯到薑家就行。”

而且看這要殺人滅口的模樣，想來最近甚至沒有和莊和業親近過，若不然，知道這件事也不至於這麽果斷的要把孩子打掉。

這人是什麽德行，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莊夫人瞧出薑將軍是真的不想管這件事，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心底怒罵幾句。

若非他整日流連花叢，沾花惹草，完全沒時間和親近，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至於這麽慌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