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窗子還在有節奏的被敲響。
徐燕宜開了窗,站在外頭的正是剛才見過的風澈。
“燕宜。”
風澈看著徐燕宜的時候,那眼神是深款款的,可徐燕宜卻盯著他頭頂的進度條。
哎,可惜,是個黑化的。
“找我有事?”
徐燕宜退后兩步,抱著肩膀打量著他。
風澈噎了下,臉上顯出幾分委屈:“燕宜,我知道這幾年你在南陵王府過的不好,你再忍忍,我肯定會帶你走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回西涼,我們……”
“我又沒說跟你走,你就不要憧憬這麼多有的沒有的了。”
別人看不出來,可徐燕宜向來看人狠準,這位世子看著對是用至深,可在看來,不過是想利用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徐燕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悠然的挑眉道:“我在南陵王府過的好的,我是惠長公主,出高貴,怎麼會去西涼那種蠻夷之地。”
風澈臉微變,垂在邊的手握拳:“燕宜!你是長公主,可現在呢,人人看你都像是看喪家之犬似的!三年前既然你勾結叛軍,弒父奪位……”
“弒父奪位,那你覺得皇位我坐著了麼?”
徐燕宜不屑的勾,“得益的不是我,這件事里我可是害者,我什麼都沒有得到。
風澈,你覺得你和穆南周有什麼區別呢,口口聲聲的說我,喜歡我,但是一個個都猜疑我。
你說知道我在南陵王府過的不好,但這幾年呢,你問過來過哪怕一次嗎?沒有。所以你現在又來跟我說這些話,你覺得我會信你?”
“燕宜,我……”
風澈似乎有些著急。
徐燕宜擺擺手:“不要廢話了,我要睡覺補眠,你趕走吧,一個大男人啰啰嗦嗦的,煩不煩。”
“……”
風澈怔住了。
徐燕宜以前再怎麼樣也是溫溫的,從來沒有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現在是怎麼了?
咣當。
徐燕宜不耐煩的直接將窗子給關上,聽著窗外離開的腳步聲,嫌棄的撇撇,直接上床睡覺。
*暢音閣。
太后真的請了戲班子在臺上唱戲,李秋兒坐在一側陪著,雖然有穆南周在,太后不敢做什麼。
是沒見過這樣的場合,整個人都高度張,好幾次太后問話,都答不上來。
那些個貴婦人忍不住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李秋兒那張臉都漲紅了。
穆南周冷著俊臉,不耐煩的開口:“太后,本王先送秋兒回去,秋兒沒進過宮,不懂規矩,若太后想找人陪你聽戲,本王會安排多些貴進宮。”
“誒,南陵王何必這麼著急,李姑娘不也聽得很高興嗎?”
太后笑道,“南陵王既然和王妃在宮中,那還是去陪王妃吧,花園的花開的正好,哀家記得王妃以前在宮中最喜歡那里的山茶花。
每次開花都要去摘的,至于李姑娘,在這陪著哀家聽戲,難道你還怕哀家能吃了不?”
話落,在場的貴婦人和世家小姐都笑了。
穆南周還要說話,李秋兒趕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的道:“表哥,我沒事,你放心好了。”
“李姑娘都這麼說了,南陵王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啊?”
“就是啊,我們會照顧好的。”
“王爺還是多看著王妃好一些。”
“王妃再怎麼不好,那也是你的王妃啊,寵妾滅妻這傳出去確實不妥當,更何況還不是妾呢。”
一個個好事的人在太后的眼神示意下紛紛出聲。
穆南周沉著一張俊臉,冷冷的道:“本王的家事用不著諸位心!來人,將李姑娘送出宮去!”
幾個下人匆匆的上前,在場的諸位都驚了,南陵王這是不給太后臉面啊,李秋兒也是嚇了一跳,可心里還是甜滋滋的,畢竟穆南周肯為了自己和太后作對,證明已經完完全全的占據了他的心了。
太后瞇了瞇眼,倒是也沒攔著,只淡淡的道:“南陵王信不過哀家,那哀家也不強人所難,送回去吧。”
穆南周冷著臉看著李秋兒被帶走,他這才跟了出去。
等著兩人一走,暢音閣議論紛紛。
“天啊,南陵王這簡直是持寵生了吧,本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外頭有傳,南陵王是北秦唯一的外姓王,手握重兵,是百姓心里的神,我看啊,他早就不甘于人下了。”
“噓!這些話可不要說!”
太后低頭抿著茶水,微微的勾了勾,李秋兒進宮,為的就是測試一下到底李秋兒在穆南周心里有多重要。
看來,穆南周的肋真的不再是徐燕宜了,那是不是說明可以換個人手了?
*穆南周匆匆的走了出去,心腹吉祥跟在側,忍不住問:“王爺,你為什麼非要這個時候帶走李姑娘,眾目睽睽之下,李姑娘也不會出事的,你這麼做,不是跟太后對著干嗎?”
聞言,穆南周腳步頓了頓,冷聲道:“你回南陵王府。”
穆南周本沒有解釋,腳步一轉走了。
吉祥撓撓頭,快步走了。
*徐燕宜半夢半醒之間,總覺得有個人在盯著自己看。
“啊——我靠!穆南周,你有病啊!你不是去陪你的親親小表妹看戲了嗎,跑來我這里干什麼?”
徐燕宜睜了眼,果然,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的就是穆南周!
穆南周靠在椅背上,角勾了勾:“本王在看你這惡毒的人,為什麼還能睡得著。”
惡毒?
徐燕宜一愣,抱著被子挪的遠了點:“再惡毒,也是要睡覺的。你要是沒事干,就麻煩你跟你的親親小表妹去玩親親,不要來煩我。”
穆南周的眉頭擰了擰,他還以為這人一醒來看到自己會高興。
畢竟以前恨不得把自己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他看,而且以前向來貴,睡覺都要人哄著睡的,還點安神香。
今日房間里一個宮都沒有,自己倒是睡的四仰八叉的。
穆南周有些納悶。
還是徐燕宜,但是又……又哪里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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