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耐心等了半分鐘,手機才被接通。
楚知意就看到手機那頭的宴驚庭發尾,似乎剛剛洗過澡,眉眼都多了幾分濃郁的墨。
眨也不眨的看著他,聽他問,“怎麼了?”
“沒事啊,想問問你出差要幾天?”楚知意趴在床上,手臂撐著,微仰著頭和他說話。
宴驚庭想了想,“大概四天,這邊幾家公司都需要做匯報,太趕來不及。”
“四天?那你年豈不是回不來了?”楚知意微微有些震驚。
現在已經二十七號了,四天后就是明年的一月一號。
說不定他元旦也不在家呢。
楚知意才這麼想,就聽宴驚庭說,“你元旦也忙,我在不在江城都一樣。”
楚知意頓時啞然了。
的確。
一月一號那天還要去加班呢,就算宴驚庭回來,也不可能和他一起過的。
明白是一回事,但楚知意心里還有有些悶。
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已有半年多的陪伴,楚知意和宴驚庭絕大多數都在同床共枕,之前在宴家還好些,家里有婆婆,爺爺,還有許多傭人幫忙,還沒有太多覺。
可自從回了漢江府后,一直和宴驚庭同床共枕,單獨相,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習慣了有他在,習慣和他一起吃飯,喝茶,晚間的散步……
楚知意并不是一個很有儀式的人,但是年的那一天,邊所有壞境,都在告訴這個時間的特殊。
特殊的日子,當然是要和特殊的人在一起才好。
前一天晚上還和宴驚庭說了要和一起年,今天宴驚庭就跑去出差了,還說年那天回不來了。
這讓一直都被回應著的楚知意有些不習慣。
落寞的表被宴驚庭盡收眼底,他結微,想說的話又被他強制了下去,只溫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明天都要忙,先睡覺休息吧。”
楚知意悶聲說,“可你不在我有點睡不著。”
那看似隨口,漫不經心的話,卻讓宴驚庭后背繃。
他閉了閉眼,還是將電話給掛了。
未呼出的氣被他慢慢吐出來。
他心頭焦躁,站起來在房中踱步,卻沒有法子緩解,最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包尚未打開的煙。
宴驚庭走出臥室,在落地窗前了一又一,猩紅明明又滅滅,心頭那躁卻怎麼都沒有被下去。
躺在他們的那張大床上,是不是也和之前他們吵架時的他那樣,輾轉反側,難以睡?
可明天還要上班,還要學習備考,若是了影響,沒能仔細備考而導致后面考試沒及格,那又該怎麼辦?
若是他當真四天不回去,瘦了,想他了,年時只有自己而到孤單了,那該怎麼辦?
宴驚庭渾然不覺自己懲罰楚知意的舉,如今已經變了不斷拷打他自己的抉擇。
他從不是酗煙之人,短短半夜,他卻了小半盒。
宴驚庭嚨有些啞。
他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最后閉上眼睛,將電話放到一旁,沒有再一下。
……
楚知意翻轉到了凌晨兩點,才緩緩睡過去,不過五個小時,便又起床去上班工作。
自己一個人吃早餐,看著邊那個空位置,又看向距離自己有些遠而很喜歡吃的水晶蝦餃。
宴驚庭不給多吃,每星期廚師最多做上兩三次,而只被允許吃上一兩個。
都是宴驚庭夾給的。
現在那放著一屜,可以隨便吃。
楚知意卻沒有興趣吃了,將碗里的粥吃,又喝完了那碗苦苦的中藥,往里塞了一顆糖,收拾了碗筷后,便朝外走去。
今天依舊很忙,不比之前更忙了。
黃果看著整理資料的速度更快了幾分,不由得有些訝然,“知意,你怎麼了?”
“沒事啊,搬磚工作。”
黃果狐疑。
楚知意卻沒有解釋什麼,將元旦那天要用的資料全部整理出來,然后又拿起羽絨服,跟著記者一塊出去外采。
臺里在做一個新節目,楚知意算是副手的副手,工作還多的,這幾天也是一直在忙這個。
算是兼數職,有時候記者和主持人沒來得及寫的采訪稿,也會讓來寫,再加上什麼調試設備,攝影材等等,只要用得著的都能頂上。
楚知意卻不覺得累,只想盡快采訪完,把前期工作都做好。
這會兒就和攝影師圍在一起,正在調攝適合的角度準備采訪。
因為在外面,冷風烈烈還是很冷的。
這些日子一直在調理,所以楚知意并不冷,甚至手腳都是暖的。
楚知意快速的在摁鍵上點了幾下,把攝影機調好。
“知意,真有你的啊。”
“小意思。這牌子什麼都好,就這個病,你把儲存卡換同廠出產的就好。”
楚知意說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等待記錄。
“楚知意?”
聽到有人喊的名字,楚知意扭頭看過去,就發現是人。
輕微揚眉,“溫糖,你怎麼在這兒?”
比起楚知意穿著到腳腕的厚厚羽絨服,溫糖穿的可以說是夏裝了,不過坐在跑車里,并不會冷。
踩著油門,超跑發出低鳴,慢悠悠來到楚知意的面前。
溫糖上下打量楚知意,不由哼笑,“我說,你不能換個工作嗎?都嫁給宴驚庭了,天天在外面凍,你是不是什麼找罪的質?”
楚知意慢吞吞的又喝了一口熱水,“你把車往那邊開。”
“干什麼?”
無語,“你車擋住我們臺里的鏡頭了!”
那邊攝影師和記者以及即將要接采訪的人默默地看著超跑上的溫糖。
溫糖:“……”
兇地沖楚知意喊,“你不早說!”
“誰讓你過來的?”
溫糖把車給開到一邊去,那邊采訪才開始。
不過是短采,那邊說了開始,楚知意就把保溫杯放在一旁,拿著本子快速記錄著東西。
等到十分鐘的采訪結束,楚知意收起東西時,發覺邊似乎有人。
一扭過頭,就看到溫糖正瑟瑟發抖,像是盯惡鬼似的盯著看。
楚知意手抖,差點沒把手中的東西扇到臉上。
還好克制住了。
溫糖卻仿佛發現了的意,怒道,“我等了你十分鐘,你竟然還想打我?!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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