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什麼？世事無常，人活一世難逃一死，早做打算罷了。”

 王素娟語氣無所謂。

 倘若這會兒能有一支煙的話，想來這番話吐出來會更有滋味。

 可惜這空的房子里什麼都沒有，只能徒留人的嘆息。

 姜予安默了默，“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量保證你的安全。倘若足夠幸運，我會幫忙讓你平安帶著你哥哥回國。”

 這下到王素娟詫異。

 姜予安扯了扯角，“相逢即是緣，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愿意手幫助真誠的朋友。不過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把話說太滿，能不能做到，可不一定。”

 王素娟也沖笑了下，“那就祝你我……都平安吧。”

 可以茍活，誰又愿意做最壞的打算呢？

 向一個才待在一起不過一天的人提出這樣的請求，無非也是自己沒有后路。

 另外啊，這一生的遭遇，好像每一次留有余地的時候總是有錯路，非得把面前的巨石搬走，在以為面前是萬丈深淵的時候才峰回路轉。

 那麼不如一開始就把自己代到最差的那一條路上。

 姜予安倒沒有那麼悲觀。

 在思考，倘若這一場賭局輸了，該怎麼逃生。

 把命托付到別人手上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哪怕真的走到最后一步，也絕對不會讓自己葬他人之手。

 姜予安站在渡的窗邊，厚重的玻璃外是一無際的大海，因為渡的行駛漾出巨大的波濤，在深不見底的海水里翻涌。

 目延展，看著無邊無際的海水似在發呆。

 大概是覺得無聊，王素娟忍不住找閑聊，問：“哎，你是哪家大小姐？他們要是求財的話，應該很容易把你給放了吧？你怎麼會那麼悲觀？”

 姜予安沒轉，“你怎麼敢斷定他們是求財呢？萬一是我得罪了人，他們非得要我的命呢。”

 “不至于吧？國再怎麼得罪人，應該也不至于起殺心啊。”

 王素娟驚訝，“而且你那麼好看，求財求倒是可能，要你命圖什麼啊？即便是你得罪了人，漂亮的大人總歸是有讓人容易原諒的資本啊。怎麼，得罪的人不長眼？”

 姜予安被的話逗笑，終于緩緩地收回目。

 倚靠在冰涼的鐵壁上，認真思考了一下，“唔……也不算不長眼睛吧，就是人家歲數大了，見多識廣，已經離了低級趣味。再說了，我這副模樣，哪怕是鬼俯，下口也得猶豫一下吧。”

 雖說這會兒的狼狽有自己故意弄出來的緣故，但姜予安可不覺得在那間破木屋里被冷風吹了一晚，能有個好氣對待傅老爺子。

 那樣的環境里，就算是個天仙，在口干舌裂臉皴的況下，誰稀罕啊？

 王素娟聽到的話，認認真真地打量一番。

 這會兒姜予安的頭發依舊凌的，上還帶著些許異味，哪怕是隔得遠，也可以試探地聞到些許。

 也就是在雜貨間吃了不東西，還喝了點水潤了，看起來氣好了一點，瞧得出人胚子的模樣。

 但平心而論，這會兒就算有男人站在這里，恐怕也是沒多興趣的。

 除非是一輩子沒見過人，滿腦子只惦記著那種事的惡鬼。

 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認同地說道：“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要是男人，這會兒也沒多興趣。”

 姜予安：“……”

 so？

 氣氛剛緩和些許，單間的房門忽然被人踢開。

 砰地一聲巨響，把兩個姑娘之間的輕松氣氛毀得干干凈凈。

 姜予安抬眸，和來人視線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