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是個很擅言辭的老臣,笑嗬嗬道,“為陛下分憂,是臣下的榮幸。英王殿下惟願陛下與皇後娘娘,安康長青!”
繁星王並不多說什麽,隻是微微頷首,表示他也一樣。
謝淩熙明白他們的想法。
一個是怕他重用月沙國,打繁星國,特意結。一個是怕他猜疑下毒手,誠心示好。
謝淩熙皆無此意。
所以,他收下兩株奇藥,命人給了兩位藩王厚的回禮。
隨後,各地藩王使臣、朝中大臣紛紛送上賀禮。
慶宴臨近結束之時。
風塵仆仆的池墨言趕來了。
他是從偏遠的嶺南雲湖趕來。
雖然遲到,因是陛下與娘娘麵前的紅人,早有代,宮人並無阻攔,一路暢通無阻。
“臣池墨言,拜見皇上、皇後娘娘,恭請聖安!”一塵土的池墨言,拎著一個禮盒進大殿,行禮。
薑容看見他十分高興:“快座。”
池墨言是特意告假來京城給薑容祝賀的。
“近日尋得一株奇藥,獻給皇後娘娘!惟願娘娘,安康。”池墨言將禮盒遞給蕭南星。
蕭南星接過,打開一看,瞬間愣住了,“青蘿靈芝!”
這也是九大奇藥之一,一種靈芝。
常生於毒附近,有清毒的藥效。
嶺南多毒瘴。
這一株靈芝,便是生於其中。
能從毒瘴之中,尋得一株奇藥,難度不言而喻。
“墨言,多謝……”薑容十分謝。
池墨言俯行禮一拜,起回到一側,並未多言,也無需多言。
在這世上,池墨言心中的至親不過就兩人。
一是母親,另一人便是薑容。
恩師需要的藥,做學生的,當然會想盡辦法去找。
……
封後大典結束。
薑容與謝淩熙一道回到金玉宮,蕭南星將三株奇藥拿去配藥。
“如今就差最後一株藥了!”翡翠歡喜道,“娘娘,您很快就能治好了!”
“嗯……”薑容笑著應了一聲。
尋藥的進度比想象的更快。近日,想起前世毒發的事,心中便會不安。
倒不是怕死。
是擔心,謝淩熙再一次以命換命。
前世,後來也問了蕭南星,能不能再換回來。
蕭南星說不行。
這需要當事人有極高的功,以一種特殊的功吸納之法,輔以針,才能換命。
薑容沒有功。從謝淩熙昏迷後開始習武,但本達不到他的層次。
當世也沒幾個他那種程度的絕頂高手。
如果快到最後的時間,必定搶先一步離開,絕不重蹈前世覆轍。
而在此之前,珍惜與謝淩熙在一起的每一天。
……
自新君上位,朝中那些投機取巧的舊皇子黨朝臣一掃而空,隻剩下中立的大臣,大多兢兢業業,一心為公。
新君又提拔了一批有能力的年輕員。
度過了最混的政權接時期,天下漸定,百姓安居樂業。
大夏國勢呈現欣欣向榮之態。
自此,半年後……
楚守臣送來一封千裏加急的函:“陛下,當初廢帝命臣散下眼線尋找奇藥,今日終於收到回信了!”
廢帝大概沒想到,他當初想尋一株藥控製謝淩熙。
如今散出去的人手,終於有回信了!
但他人已經沒了。
謝淩熙立即展開函,暗探回信,“東海之濱,月珠。”
最後一種奇藥。
生於海底,是一種稀有貝殼所蘊的珍珠。
謝淩熙立即召集朝中重臣,將國事托付。經過這半年君臣默契配合,朝臣們已經十分悉新君的政風格。
勤懇辦事之人,新君自會重用。至於弄權貪汙之人,明心司虛位以待。
如今政局穩定,即便新君離開一段時間,也不影響朝廷各項事宜的運轉。
謝淩熙回到金玉宮。
“夫君,今兒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薑容正在伏案提筆書寫。
看見他,立即擱下筆迎了上去,撲了一個滿懷。
薑容這半年,除了幹皇後的活兒和與夫君恩恩,便是在整理母親留下的醫書筆劄。
要整理冊刊印,完母親的願。
讓這些醫書傳世,救更多的人。
“有奇藥的消息。”謝淩熙將人接了一個滿懷,眉眼裏皆是溫繾綣的笑意:
“容容,我們去東海。”
“太好了!”薑容十分驚喜,高興道,“那我們什麽時候走?”
“現在就走。”謝淩熙答道。
就像以前曾經很多次一樣。
收到奇藥消息,兩人便一道前去尋藥。
前路莫測,但他們並肩而行,風雨同舟。
“好耶!對了,夫君,朝中的事……”薑容關切問道。
謝淩熙抱著懷中的人徑直走殿,“我會安排好的。冬日天寒,多添一件裳。”
年輕的帝王抱著懷中的心上人,徑直走宮殿深。他穿著織繡錦的明黃龍袍,腰間卻掛著一枚針腳歪歪扭扭的舊香囊。
這是他婚後第一次出遠門的時候,薑容送的護符。
自此,再未離。
初冬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皇宮裏駛出一輛遠行的馬車。
薑容裹上了厚厚的狐裘,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樣,窩在夫君懷裏,一起踏上新的旅程。
“夫君見過海嗎?我還沒見過呢!”薑容好奇詢問。
謝淩熙手了的小腦袋,“嗯……以前見過。”
“好看嗎?書上寫的很!”
“嗯。”
“聽說海邊有許多漂亮的貝殼,還有特別大的魚……”小子眼眸裏亮晶晶的,雙手比劃了長長一條,追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好吃嗎?”
謝淩熙垂眸低聲笑,“不知道。”
“那這一次我們得去嚐嚐!夫君,對吧?”
“是。”
這天下之大,日月山川,他想與共看。人間百味,他想與共品。
執子之手,白首不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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