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庭白的臉瞬間變了,直直盯著,“續命?你怎麽了?”
“我中毒了,就快死了。”薑容坦說道。
“誰幹的?”岑庭白眼神冰冷。
薑容挑眉,“與你何幹。”
岑庭白看見眼前滿是敵意的小子,終於反應過來。
此時此刻,薑容眼中的他,是那棒打鴛鴦的大棒。
但不是北王世子強拆婚約強取豪奪嗎?
這消息他核對過好幾遍,沒錯啊!
“你真的喜歡謝淩熙?”岑庭白總覺得不太對勁。
“當然了,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為什麽不能喜歡他。”薑容提起謝淩熙,眼中滿是亮晶晶的星辰。
下一刻,視線落在岑庭白上,滿天星辰瞬間熄滅:
“醜陋小人,覬覦他人妻室,下作!”
一旁著胳膊爬起來的陳宗也跟著點頭,“對!下作!臭不要臉!”
岑庭白:???委屈!我竟然被薑容罵了?
遠。
一道馬蹄聲由遠及近。
謝淩熙策馬而來,徑直趕到薑容麵前,翻下馬,看著,聲音裏是著的戾氣:
“擅作主張。”
他沒讓岑庭白知道是薑容需要長青仙菇。
以防對方的目的是薑容的命,直接毀藥。
但薑容卻以此來引出長青仙菇的位置……
太冒險了。
這麽冒險的計劃,謝淩熙肯定不會同意。所以薑容先斬後奏……
先來打人,再派人去通知他。
薑容看見他眉開眼笑,雙手一展,從車架上一躍而起,往他懷裏跳:“夫君!”
謝淩熙穩穩接住。
小子落在了他懷中,湊近了他耳垂,悄悄的聲音,認真而溫:
“我不想你因為我,製於人。”
從前的謝淩熙,肆無忌憚。
這天下之大,沒有他不能打,不敢殺的人。
可那人手中有續命的藥。
即便他十分生氣,也隻能下所有怒意,轉退去。
薑容其實還慶幸,對方提出的條件是與和離,所以謝淩熙直接拒絕。
若是其他事呢?
若是要他赴湯蹈火呢,若是要他的命呢。
冒一些險,速戰速決正好。
謝淩熙眸一怔,著懷中的小子。
小姑娘也抬眸他,眉眼微彎,“夫君,容容你。”
四目相對。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心底最深漸漸發酵,迅速填滿了他整顆心房。
薑容。
最真誠最溫最好的薑容。
就算這一切是大夢一場。
他也鍾於,沉溺於。
至死不渝。
謝淩熙將懷中人兒抱,像是抱著他一整個世界。轉而抬起頭,看向岑庭白,眸冷戾:
“你可以提條件,除了與相關的,其他都可以商量。如果藥毀了,你必死無疑!”
岑庭白毀藥,他會去搶。
若沒搶到,薑容續不了命,岑庭白,他必定殺之。
雖然本就是旁人的東西,他這麽做不講道理。
但事關薑容的命,為了能活著,他不惜一切。
所有阻礙續命的人,都得死。
……
岑庭白看著眼前這兩人,一瞬間他覺得薑容那個詞用的還合適。
天作之合。
謝淩熙為了可以不顧一切。
什麽條件都能商議。
看來強娶傳聞雖是事實,但這背後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兩位伉儷深,我十分,決意退出,全兩位。”岑庭白看著薑容,道:
“娶你是父母之命。但若你不願意,那就聽你的。”
“長青仙菇既然是你續命之,自該送你,算作見麵禮。”
頓了頓,岑庭白繼續關心問道:
“所以九大奇藥都是給你用的嗎?你們現在收集多了?還差什麽藥?我派人去打聽打聽。”
“誰給你下的毒?”
這一下……
換薑容愣住了,一臉迷茫:
“你什麽意思?你爹娘是?”
“我爹娘已經居避世,名諱不便告知。當年白神醫活命無數,家母也隻是其中之一。此次讓我娶你,也是為了報恩。”岑庭白話說了一半。
他爹娘以為薑容被謝淩熙強娶……
又擔心和離以後難以二嫁,無人照顧餘生。
所以讓他娶。
岑庭白對此並無異議。若無白氏,這世上也沒有他了。
“什麽人才會認為親是報恩啊?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這報仇?”薑容無奈。
一旁的謝淩熙:膝蓋作痛。
岑庭白默然:“你說的都對。那現在先去我府上拿藥可好?”
一直到見到長青仙菇。
謝淩熙都提防著岑庭白耍什麽花樣。
蕭南星仔細查探後,道,“這藥沒什麽問題……”
是真的長青仙菇,沒被什麽手腳。
岑庭白比薑容還著急,道,“那趕用藥。薑容,是誰害你中毒?現在可以說說了嗎?”
連藥都給了,確定是誤會一場。
薑容倒也沒瞞,道,“安長公主。”
岑庭白的臉瞬間沉了下去,再一次看向薑容的視線滿是自責。
又是這個人!
這個毒婦必定是因為當年的事,遷怒到薑容頭上。
薑容何辜。
“你……知道一些什麽?”薑容敏銳察覺他的眼神不對勁,“你知道為什麽對我下毒?”
岑庭白低垂下眼眸。他原本沒打算此時此刻就與薑容相認……
尤其是邊還有個外人。
但……
薑容因為他家的事,被害了這樣……
“當年家父高中探花,被安長公主看中,我父休妻未果,遂給已有孕的母親下毒,想害我母親難產而亡。幸得白神醫相救,得保母子平安。”岑庭白看向薑容,提起這些舊事,眼中皆是忍的憤怒:
“家父因此辭歸,帶我母親遠走海外避禍。”
岑庭白姓埋名投行伍,便是為了掌得兵權,回京,找安長公主報仇。
當年他父親十年寒窗苦讀,有著為國為民的抱負,卻因這一人而被迫遠走……
他娘若非白神醫,早已經一兩命。
這些高高在上的權貴,看中什麽就搶什麽,差點害的他家破人亡。
他生平最痛恨強取豪奪之人。
所以之前十分厭惡謝淩熙,也十分同薑容的遭遇,願意聽從父母之命,照顧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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