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伯府,大堂。
沈文淵滿臉悲痛跪在薑清榮麵前,“都是我不好,我和婉婉遊湖……結果……結果船沉了……”
他與薑婉二人遊湖,乘一艘小船。
船沉了。
他會水,故意在水中瞎撲騰了一番,等到薑婉死了,才裝作找到,把的撈上岸……
然後在眾人同的圍觀之中,帶著薑婉的一路哭著來薑家請罪。
誰見了,都得稱讚他一句重重義。
“怎麽會這樣!”薑清榮看著眼前薑婉的,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滿心歡喜以為自己要搭上沈家,結果,沒了?
就這麽沒了?
“我的老天爺……”薑清榮臉慘白,大喜轉為大悲,一時不了這個刺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薑清榮這一次是真的病倒了。
薑容又回到了薑家,主持喪事。
沈太傅對薑婉之死,十分愧疚,認為沈文淵沒有照顧好薑婉,有很大的責任。
讓沈文淵以夫君之禮給薑婉守靈。
沈文淵十分不樂意,但也隻能照辦。
沈家還報了案,調查船水的原因,但府沒找到線索。
不止府沒線索。
薑容也沒有逮到沈文淵的把柄。
知道沈文淵必定會對薑婉下毒手……
所以早就派人盯著沈文淵的靜……
但他手底下的人,並沒有誰提前來映月湖對那艘船手腳……
“看來,沈文淵還有一個在暗的幫手啊。”薑容若有所思。
薑容腦海中回憶著前世的所有人,沒有找到可疑人選。
但思來想去,倒是想到之前一直沒連上的一枚碎片。
沈文淵本不會帶私奔。
以他的利益來說,自己嫁北王府,他樂見其。
促使沈文淵做出這一舉措的,必定有個幕後推手。
此人,開出了一個沈文淵無法拒絕的“價格”。
這個人,一直在暗。
沈文淵的幫手,會是此人嗎?
……
七月下旬,池墨言回京。
八月初五,會試開始。
三日後,會試結束。
封閉三日的貢院開門,眾考生魚貫而出。
董澤飛十分低調,考完急急回到公主府。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大儒,立即按照考試題目寫文章。
董澤飛則再按照自己的筆跡謄抄一份。
會試在京城,監管十分嚴格。
題目是臨考前一天才發下來,考們也是拆封的時候才能看到。
所以董家也沒能提前拿到題目。
但還有其他法子。
負責收卷的監考會特意把董澤飛的試卷分給梁嚴。
負責閱卷的共有二十幾位,隻不過其他人沒有決定權,隻能把自己看好的文章,推選給三位主考……
其中一位主考通過,才算留中。
這隻算初選。
之後所有考都要看一遍選中的文章,再進行複選排名等等。若是真選了一篇很差的文章,複選的時候也沒法通過。
初選之時,隻有梁嚴能看到董澤飛的考卷。
那在次日複選之前換卷,便可瞞天過海。
隻不過此事風險很大,需要打通許多關節,從收卷到分發到看守等等……
各個節點上都要有人,才能完這一套流程。
而且一旦被發現,後果十分嚴重。
若非安長公主許以重利又各種迫,端王是絕不願意為了一個會試名額,去做這種事的。
他們直接收買已經考上的進士不香嗎?
……
深夜。
梁嚴坐在案前看卷,著眼前這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心一片無語。
就這文章能中舉人?
負責他鄉試的考很有問題!
科舉是糊名的。
所以看不見考生的名字。但提前約定好了,在考卷的第七行第三個字寫一個飛字,作為暗號。
而且他還提前看過董澤飛的文章筆跡,以確保不會弄錯。
梁嚴將這一卷文章,放到留中的一批。
就在此時……
負責送飯的差役過來,給梁嚴送夜宵。
廚子也是封在貢院裏的。
但這一整套關卡已經打通了。
差役將藏在食盒裏的試卷,遞給梁嚴。
三位主考都有單獨的房間,此時並無外人。
門外的看守也有一個是端王黨的人,負責盯梢。
梁嚴將換下的考卷遞給他,道:“趕燒了。”
話音剛落……
門外傳來一個冷的聲音,“梁大人,你在做什麽?”
梁嚴震驚看向門外的沈太傅!
盯梢的看守呢?竟然沒通知有人來了!
……
會試開考之前。
薑容給沈太傅捎了一句話,“梁嚴舞弊”。
沈太傅心中十分震,他不知道薑容哪兒來的消息,但絕不會說,必定是查到什麽線索……
皇帝讓沈太傅做主考,有一支明心司的校尉給他調派。
自從開考第一天起。
沈太傅就派人暗中盯著梁嚴和其他端王黨員。
沈太傅能做主考,除了公正,當然是因為,他也是有能力的員。
給他一個線索,他就能逮著一窩碩鼠。
……
沈太傅拆開那兩封糊名的考卷,上麵都是一個名字。
董澤飛。
沈太傅連夜帶著兩份考卷麵聖。
皇帝震怒。
“能把考卷送進來,參與的人不啊。”皇帝冷笑一聲,“來人,把這次所有監考、閱卷一幹人等,全部捉拿下獄。楚守臣!給朕徹查此事!”
皇帝一聽說梁嚴的名字,就猜到是端王黨幹的事。
但皇子們爭權奪利,凡事都要有個度。
連科舉都開始手腳,端王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
不然他還以為朝廷的位,歸他管呢。他想讓誰中,誰就能中?
他這個皇帝還沒死呢。
……
安長公主府。
“我兒這次考中以後,就可以平息這些風波了!”安長公主看著董澤飛,笑容欣。
董澤飛猶自忿忿不平,“池墨言這個賤民也敢跟我犬吠,等他當了,要他好看!”
“放心,朝中多咱們的人哪,謝家和太子也不對付,這池墨言進了場,必定讓他不得好死。”安長公主洋洋得意。
話音剛落……
一群飛魚服的校尉衝了進來。
“明心司……”安長公主看見這陣仗,瞬間心底一跳,有了不好的預:“你們幹什麽?”
楚守臣舉著令牌,“陛下旨意,抓董澤飛獄。無關人等讓開。”
“什麽?為什麽要抓我兒子!”安長公主不可置信。
“科舉舞弊。”楚守臣倒是還回答一句。
安長公主兩眼一黑,“不可能……這怎麽……”
怎麽就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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