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宗瞪圓眼睛,聽到衛麟口中,早晨剛還了一萬兩銀票,聯想到府裏早晨剛剛丟了一萬兩銀票,結果已經很明顯。
薑宗著氣,倏地上前,對著薑皓安模糊的背,又是狠狠一腳踹了下去。
薑皓安原先就剩半條命,這會兒又被踹了一腳,白眼一翻,幾近暈厥。
“我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
薑宗怒火翻天,今日因為薑皓安這個畜生,丟了國公的頭銜不說,如今又欠了整整七萬兩白銀!
“老爺!”
“宗啊!”
蔣氏和薑老太太都上前去勸。
薑老太太滿眼心疼的看著這個乖孫,“宗啊,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皓安啊,我們皓安平日最乖了,怎麽會去賭坊!”
蔣氏也順勢說,“老爺,皓安一定是被人坑害的。”
今日這些糟心事,一件一件矛頭都對準了皓安,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蔣氏看了眼旁邊不聲的盛聆音。
定是盛聆音故意尋仇來了!
“啪!”
薑宗反手一個耳打在蔣氏的臉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蔣伊湄,我那麽信任你,你就是這樣教你那一雙兒的?”薑宗想到上回花魁的事,和眼前這些,才發現,自己一直被蔣氏麵上的功夫給騙了。
他最驕傲的一雙兒,不過都是在做戲給他看罷了。
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蔣氏捂著臉,咬,一言不發。
“姨娘!”薑以沫上前扶住蔣氏,想說什麽,蔣氏對搖搖頭。
薑綰看著這出狗咬狗的戲碼,覺格外的悉。
薑宗這人好麵子,又自大,從來不會在自己的上找原因。
如今,也算是他作繭自縛了。
衛麟看著國公府這出大戲,顯然沒什麽好的耐心,“怎麽樣,薑大人,是還錢呢,還是我把人帶走?”
“你把人帶走吧,這樣的逆子,我不要!”薑宗幾乎是沒有猶豫。
如今他被貶,年俸都了兩倍不止,往後府裏那麽多口人,都指著從前的存銀過活。
七萬兩白銀,幾乎是要掏空整個府邸。
衛麟一聽,薑宗要錢不要兒子,霎時就笑了起來。
晃了晃手裏的生死狀,“既然薑大人不要兒子,那我這裏,也有薑二親自簽下的生死狀。”
“正巧我前陣子養了幾頭狼,都還著呢。”
衛麟說完,手一揮,示意後的小弟們把人拖走。
幾個小弟上前,薑老太太就哭喊著攔在薑皓安麵前,“不行啊,你們這是草菅人命啊!”
“華統領,你們幽蘭衛的人,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華紫安了下,“這個嘛,誰讓你們家二爺自己簽了生死狀呢!我說老太太,你要真的想救你孫子,你手上那大金鐲子,還有那翡翠耳墜子,珍珠項鏈,都得值個好幾千兩了吧?”
薑老太太看了眼上的行頭,這哪裏舍得拿出來喲!
宗連都沒了,可就指著這些珠寶過活了。
轉眼,忽然想起什麽,猛地朝薑綰跑了過去,雙手握住薑綰的手,“綰綰,祖母的心肝寶貝哦,從前是祖母不對,對不住你。”
“可說到底,你與皓安,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但都是咱們薑家人啊,打斷骨頭都連著筋。”
“你之前皇上不是賞了你好多黃金,你拿出來點,幫幫你弟弟,就算是祖母求你了,祖母以後,定當給你當牛做馬。”
薑宗說到底,也不忍心自己兒子被人拿去喂狼。
聽到薑老太太的話,似乎也是給他提了個醒。
當日皇後生辰宴,皇上賞了足足一萬兩黃金下來,加上封縣主時,也賞了不東西。
加起來,給皓安還債,那是足夠的。
薑綰見主意打到頭上來了,扁了扁,“這……我的那些銀子啊,我上回不小心弄壞了攝政王殿下的寶貝,還了一半給他。”
“還有一半,都讓母親替我收起來,給我以後攢嫁妝呢!”
盛聆音也配合著薑綰的話,說了下去,“不錯,之前我無用懦弱,離開的那十多年。原以為你們會真心對待綰兒,誰知你們也未給綰兒留分毫嫁妝。”
“如今,隻能我來替攢嫁妝了。綰兒的嫁妝錢,是不能的。”
說完,又看向蔣伊湄,“伊湄,你盛寵那麽多年,己的銀子,我猜一萬兩是有的,再想辦法去典當一些首飾,也能湊出一筆銀子來。”
“老太太,你就更不用說了,你屋裏那些值錢的首飾,緞子,搬出來,也能典當不。”
“我呢,說起來皓安也管我一聲母親,總不能見死不救,我那裏如今有個一百兩己銀子,也能拿出來。”
薑老太太差點又要忍不住破口大罵。
一百兩,打發花子呢!
華紫安見這戲唱的,一出接一出,也摻和一腳進來,“這個,我也能借個一百兩給你們,這可是我攢了好多年的。”
薑皓安這會兒渾都痛,連昏都昏不過去,聽到湊不出銀子救自己,嚎了起來,“爹啊,姨娘,你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祖母,祖母,皓安知錯了,皓安知道祖母最疼我了……”
薑老太太心都快碎了,“皓安不哭,祖母肯定要救你。”
見薑宗一直沉默著,薑老太太也氣上心頭,轉頭朝衛麟賠上笑臉,“這,這位小爺,能不能再寬限幾日,我們想想辦法,畢竟七萬兩銀子,不是什麽小數目。”
衛麟聞言,臉上出一抹危險的笑來,“來人,把人拖走!”
“不行不行!”
薑老太太見他們真格的了,急的拍大。
最後,薑宗閉了閉眼,心一橫,對著衛麟說,“我們所有的行囊都在這裏了,你們看著搬吧,多了我們也沒有了。”
“還是薑大人爽快。”
衛麟一笑,吩咐手底下的人,搬東西。
薑老太太見他們上來就拿自己的寶盒,那裏麵可都是的寶貝啊!
最後氣上湧,直接暈了過去。
一陣掃後,薑家值錢的首飾玉綢緞,全部被衛麟的人帶走。
衛麟臨走前,輕飄飄的扔下了一張生死狀。
薑宗看著自己一生的心毀於一旦,一個踉蹌,裏噴出一大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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