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李彬上前,小聲說,“老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隻是府裏那些家,玄冥軍的人,都不讓搬走,隻能帶走一些銀兩和玉字畫。”
“什麽?我那張床,當年可是用最金貴的檀木做的,我必須要帶走!”薑老太太一聽,又不樂意了。
李彬有些為難。
“哎呀,不活了呀,活不下去了呀!”薑老太太索一屁坐在地上,哭喪起來。
銀翹抿了抿,心中也暗倒黴。
這好日子沒過兩天,薑宗竟然就被貶了。
銀翹上前,扶出薑老太太,“老夫人,您別哭了,如今咱們一家人,隻要和和在一起,比什麽都強。”
“你給我滾開點!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薑老太太一把推開銀翹。
這時,盛聆音和薑星餘已經收拾好東西出來。
二人麵平靜,毫無波瀾。
薑老太太看見他們,忽然想起了什麽,看向薑宗,“宗,薑綰不是還有一座縣主府嗎?那地方我上回去,比咱們國公府還大!”
“要不咱們搬到縣主府去住吧?”
薑老太太話一出,也像是給薑宗提了個醒。
的確,那參議府,還沒國公府一半大,家裏又這麽多人口,住著的確是擁。
何況母親年事已高,他這個當兒子的,也想讓母親安度晚年。
薑宗想了想,看向盛聆音,“聆音。”
十幾年了,薑宗難得用這般和善溫的語氣,對盛聆音開口。
蔣氏站在角落,從事發生到現在,薑宗連個正眼都沒給過自己。
盛聆音看著薑宗這無恥的模樣,莞爾一笑,“老爺,皇上已經下旨,讓我們舉家搬遷至參議府,你想抗旨嗎?”
薑宗剛在口的話語,此刻全部被堵了回去。
“盛聆音,你這個喪門星,你剛回來,咱們府裏就出了這樣大的事!我早該讓宗與你和離的!”薑老太太見不慣盛聆音,開口就罵。
盛聆音麵上笑意不減,“好啊,那便和離吧,我正好帶著星餘,回侯府住。這樣你們去了參議府,還能多騰兩間屋子給你們住。”
薑老太太一聽,臉又變了變。
“不行!”
“我可不能讓你過得如意了!”
現在和離,可不就是便宜了盛聆音這個賤人。
可得拖著盛聆音,和自家一起過苦日子!
而且盛家還沒倒,保不準將來盛家還能接濟他們薑家一些!
可不能和離!
見這老太太又變了卦,盛聆音和薑星餘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嘲弄的笑意。
不過是降為五品而已,老太太就像是天塌了一般。
往後還有更厲害的呢!
華紫安這時從後院走了出來,“行了,時辰不早了,薑大人,你們該啟程了,一會兒本統領還要進宮複命呢!”
“華統領,我們實在不想搬啊,你能不能幫我們去求求?貶可以,府邸就不搬了,行不行?”
薑老太太又扯了華紫安的擺,跪下求。
薑綰帶著重傷的薑皓安回府時,就聽到府裏鬧哄哄的。
“就放這裏吧。”
明安皇到底還是給薑皓安留了幾分麵,命人將後背鮮淋漓的薑皓安,抬出了皇宮。
此刻,無宣泄怒火的薑宗,看見已經半死不活的薑皓安後,氣憤地走上前,對著薑皓安的傷口,狠狠踹了兩腳。
薑皓安痛得幾乎昏迷。
“宗!”
“老爺!”
薑老太太和蔣氏上前去勸。
薑宗狠狠推開蔣氏,不顧外人在場,怒罵,“這個逆子,毀了我一生心,他不配當我的兒子!”
“今日,殺了也罷!”
薑宗惱恨,快步出華紫安的隨佩劍,就要對著薑皓安刺過去。
一群人上前去攔。
其中包括薑綰。
“這殺人可得償命啊!”薑綰提醒薑宗。
薑宗扔下長劍,看了眼薑綰後,忽然覺自己整個人變得渺小起來。
若從前,自己還是國公,好歹與薑綰這個縣主以及幽蘭衛副統領,平起平坐。
如今,他一個五品,已然被薑綰狠狠踩在腳下。
真是沒想到,短短幾日,天翻地覆。
“綰綰寶貝,綰綰啊,祖母心裏好苦,祖母不想在小院子裏,你能不能讓祖母住你的縣主府裏去?”薑老太太順勢去抱住了薑綰的大。
薑綰真是服了這老東西了。
變臉變真快。
讓住縣主府,做什麽春秋大夢?
薑綰故作為難,“祖母,我那縣主府,對麵可是攝政王府,你也知道的,攝政王遍布眼線,萬一被他知道你們抗旨……”
華紫安見這裏扯皮個沒完,這胖老太太,慣會見風使舵的。
之前不拿綰寶當盤菜,現在想起這個孫了?
再說了,那參議府小是小了點,好歹是個府邸啊!
一個個真以為自己有多金貴啊!
什麽狗玩意兒!
“快點的,本統領要進宮複命了,一會兒耽誤了時辰了,誰都擔待不起!”
華紫安催著他們快點搬。
“星餘,我們走。”
盛聆音帶著薑星餘,先往外走。
薑綰還沒到‘下班’時間,這會兒走不了,薑星餘經過薑綰邊時,晃了晃手裏的包袱,“替你也收拾好了。”
薑綰抱拳,“多謝哥哥。”
兩人剛走到門口時,門外忽然鬧哄哄的,來了一群彪形大漢。
“薑皓安人呢?”
“薑皓安!”
一群國公府護衛想去擋一擋,都被大漢們一把推開。
為首,一個材魁梧的男子,氣勢洶洶地走進了大堂裏,看了一圈屋裏的人,毫不懼。
最後視線定格在了薑宗上——
“薑大人,令子在我寶元賭坊,欠了七萬兩白銀,並簽了生死狀,你看,今日是你替他出了那七萬兩白銀,還是我把人帶回去,剁泥?”
蔣氏等人徹底愣住。
在京裏混的,誰人不知,眼前這魁梧的男子,是黑市那一帶的土霸王,名衛麟。
這衛麟在京城多年,專做一些地下買賣,經營賭坊,奴隸市場等。
是個實打實的惡。
這會兒聽到薑皓安在他手底下欠了銀子,就連薑宗,都覺得心驚跳。
“七萬兩白銀?”薑宗有些難以置信。
他也是今日在宮裏大殿時,得知皓安在賭坊裏被抓。
卻不知,竟欠了這麽多?
衛麟點頭,“不錯,原本是八萬兩,早晨這小子拿了一萬兩銀票過來還債,但賭了一個時辰,又連輸五萬兩。”
“所以,一共七萬兩!”
“薑大人,你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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