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坐上君玄澈的馬車離宮時,薑綰覺在做夢似的。
“君玄澈,你幫我求得這份獎勵,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薑綰想到離開書房前,明安皇正準備擬旨,還有一種不真實的覺。
就這樣隨便去了一趟天霜城,就能得個縣主回來了?
君玄澈不以為意,偏眸視線落在薑綰上,意味深長,“你幫了本王,本王自然也要回你一份大禮。”
幫?
薑綰從這個幫字,聽出了其他的含義。
他是指自己幫了天霜城的忙,還是……雲臺寺……
若指的是雲臺寺,他又說了‘幫’這個字,那麽君玄澈心中的心結,也放下了嗎?
薑綰想問又覺得不合時宜,最後抿不語。
君玄澈著言又止的樣子,眼中忽然染上幾分揶揄,慢悠悠地開口,“心之人被搶走,還要整日忍別人在你麵前炫耀,本王實在見你可憐。”
“本想直接幫你請封個公主,但似乎又誇張了一些,隻好退而求其次。”
薑綰本來開心的,但聽到心之人這四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想到自己前兩日才剛和葉北寧見過麵,胡謅了一些話語,不湊近君玄澈一些,一臉認真——
“江燦是不是還有分?”
不然這個‘複讀機’都不在京城,君玄澈是怎麽知道的?
麵前,君玄澈則是一臉莫名其妙,又從的話裏,摳出一些東西,不嗤笑一聲,“怎麽,你一回京,又急著去葉北寧麵前表明心意了?真那麽喜歡他?”
“他到底哪裏,這麽吸引你?”
君玄澈瞇了瞇眸子,此刻的心裏,莫名有些堵。
薑綰覺得自己冤得很,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趕撇清。
“就他那副自的臭屁樣,鬼才對他表明心意!哎呀,我真的不喜歡葉北寧,之前的事都是誤會而已!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君玄澈哼笑一聲,沒再理。
……
從出門到回來,連一個時辰都不到。
薑綰回來的時候,走的是大門,原以為臨近黃昏,那些來做客的千金小姐們,都已經回府。
誰知,剛進院子,就了個正著。
遠遠地,一群塑料姐妹坐在花園裏,一邊繡著花,一邊猜著字謎,場景熱鬧,就連蔣氏和薑老夫人也坐在一旁,時不時與們聊幾句。
薑宗這會兒,也正在花園裏。
薑綰見到人都到得那麽齊,頭都大。
果然,薑宗一眼就看見了,原本帶笑的臉,霎時沉了下來,毫不顧外人還在,對著薑綰大吼一聲——
“你又一聲不吭地跑哪裏去了?”
“一個孩子家,日吊兒郎當的,不是在房裏貪睡,就是跑出去玩!”
“你瞧瞧沫兒們,作為深閨子,閑暇時繡繡花,猜謎語,怎麽你這個廢玩意兒,偏偏就什麽都不行!”
見薑宗惡龍咆哮一般,毫不給薑綰這個嫡任何的臉麵,旁邊的褚熙茹,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又覺得不太好,裝模作樣地捂了捂。
聞妙嫣和俞茗雪,也是一臉幸災樂禍。
之前聽說,薑綰幽蘭衛考核,連第二關都通過了,們都是不信的,後來打聽過後,一個個還很不甘心,家裏人甚至諷刺們,連個廢柴都不如。
原以為薑綰會因此在家裏的地位提高一些,沒想到,居然還是這麽討人嫌啊。
真是笑死人了。
們幾個外人在這裏,薑宗都這般不管不顧地罵,更別說們不在的時候了。
換做以前,薑以沫是願意假裝幫薑綰說幾句話的。
可如今,薑綰剛在酒樓裏給氣,才不會幫薑綰呢!
最好父親狠狠心,打得薑綰半不遂才好。
薑老夫人也是忍不住白眼,“可不是,天就長了似的,非得跑出去丟人現眼!啊,要是有我們以沫一半爭氣,就好嘍!”
蔣氏雖然也見不得薑綰好,但該裝還是得裝,溫婉地開口,“老爺,老夫人,大小姐還小,正是貪玩的年紀,整日悶在府裏,怕是也要悶出病來。”
“你看的樣子,像是能悶出病的樣子嗎?一天天看著就晦氣!”薑宗重重地哼了一聲。
薑老夫人讚同的點頭,又很是慈的,看向薑以沫,“幸好咱們府裏,還有一個乖巧懂事的沫兒,否則啊,咱們薑家以後算是毀了。”
這群人一言一語地奚落著自己,薑綰不甚在意。
隻覺得這幫牆頭草,還真會隨風擺啊。
先前薑以沫假扮花魁的時候,薑宗恨不得當場打死薑以沫,這會兒人家被賜婚了,又一口一個沫兒乖巧懂事。
惡不惡心!
薑綰見那麽多雙眼睛都盯著自己,笑盈盈的看著這些醜陋的臉,“繡花我不會,猜謎我也嫌無聊,我就喜歡去外麵玩,不然長兩條幹嘛?當擺設嗎?”
”
見薑綰非但不知悔改,居然還厚著臉皮回懟他們的話,薑宗頓時火上眉梢。
褚熙茹噗嗤笑出了聲,“薑綰啊,你是不是真的傻啊,都被罵這樣了,還不趕和你父親求饒。”
“就是,你隻是通過了第二而已,又不是已經選上副統領了,怎麽那麽猖狂啊?”聞妙嫣亦是火上澆油。
剛剛陪著繡了半天花,無趣死了,恰好薑綰這個笨蛋回來了。
添了不樂子呢!
聞妙嫣的話,頓時讓薑宗覺得,薑綰是因為通過了第二考核,才變得更加囂張跋扈。
手指著薑綰,“你,跟我去祠堂。”
今天說什麽也要家法伺候!
“我不去。”薑綰一口拒絕,端的是一派淡定。
薑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反了你了!連你父親的話也不聽了!來人啊,給我按住!”
說完,幾個護衛上前。
蔣氏和薑以沫對視一眼,兩人誰都沒開口,這個份上了,都等著看薑綰的好戲。
褚熙茹等人也是角都快笑裂開了。
正在這時,管家李彬匆匆的跑了過來,後還跟著明安皇邊的太監,孫振。
孫振手提聖旨,朗聲道——
“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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