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就在今宜轉的瞬間，這兄弟兩人萬般默契地追上前來一左一右扣住了的兩邊手肘。

隨即他們又同時出了聲。

賀騏崢：“選我。”

賀騏夜：“我不在乎公平，隻要你要我。”

不等今宜答複，兄弟兩人之間已然火四濺。

今宜因為他們這一出一時陷了迷惘狀態，而賀騏崢很快便搶先再度開了口：“今宜，早從多年前開始，我對未來的所有規劃裏便都有你的存在，今天你的說辭雖然讓我有些意外，但對我來說，比起失去你，其它的事都全然不值得一提。

我可以用我全部的信譽做擔保承諾，你所說的困擾永遠不會影響到我對你的。我既然你，自然會接尊重全部的你，你完全不需要因此對我懷揣有任何的虧欠之意。你是我的選擇，而不是我做的一場易，我懇請你，你再認真考慮一下我，好嗎？

或許你會覺得我這麽說十分突兀虛假，但我真的無比確信，我此生絕不會再像此刻你一般上另一個人了。今宜，你好好看看我，好不好？”

今宜依然沒能說上話，因為在賀騏崢之後，此前沒能搶先開口的賀騏夜也跟著出聲了：“今宜，此刻要做出的這個決定對我來說實在太難了，但我……我真的太你了……今宜，你說你不能同時擁有兩份，但如果……我能接呢？”

賀騏夜堪稱荒謬的提議讓今宜近乎下意識地瞬間向了他，而他還在說道：“你說你我，這對我而言已然是極度的幸運，是比你從未喜歡過我要好上一萬倍的結果……今宜，既然你做不出來選擇我們兄弟兩人之中其中一人的決定，那我幫你選，好嗎？”

賀騏夜隨即向了正若有所思的賀騏崢：“哥，你覺得呢？”

今宜本以為賀騏夜這瘋勁已然是極限了，沒想到賀騏崢比起他亦不遑多讓，該說真是自小默契十足的兄弟嗎？賀騏崢考慮過後甚至完善了賀騏夜的說辭：“可以，但隻能有我們兩個人……今宜，你不許再喜歡別人了，好嗎？”

這個世界瘋了。

毀滅吧。

今宜一時間隻覺得無比荒誕，偏偏兄弟兩人似乎是讀懂了的反應，當即打起了配合。

賀騏夜：“今宜，明明可以選擇相，為什麽一定要三個人一起痛苦呢？”

賀騏崢：“如果你在意世俗的眼，我們對外做好保工作即可。”

賀騏夜：“今宜，我和我哥都會對你很好的。除了不能再有其他人，你的一切都是自由的。”

賀騏崢：“今宜，可能初聽你會覺得難以接，那你回去了再好好想想好嗎？不論如何，我會一直你，我相信騏夜亦然。”

賀騏夜：“今宜，等你冷靜下來後不要直接判我們死刑好嗎？你也疼疼我和我哥，好不好？我們隻是太在乎你了。”

沒救了，眼前這一切真的都是真實在發生著的嗎？這對和相識多年的兄弟，居然在勸接左擁右抱的提議？

今宜開始生理頭疼，坦白而言，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善茬，今天這一提議誠然出格，但這些話但凡換兩個人說反應都不會那麽大。

偏偏是賀騏夜和賀騏崢這對兄弟。

因為選擇了和他們保持距離，而他們卻因為選擇了委曲求全……不要說沒有委屈，怎麽可能沒有呢？假裝看不見就是沒有嗎？

對上兄弟兩人如出一轍的灼熱眼神，今宜的整個靈魂因此無法自控地戰栗。

無法否認他們比太還要更炙熱的，但也正是因為他們這樣毫無保留的，更做不到接納他們的提議。

憑什麽呢，要這樣兩個天之驕子為折腰？

“今宜。”

“今宜。”

兄弟兩人前後腳喊了恍惚中的。

今宜隻覺得自己像是陷了一片湖中，兄弟兩人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水波傳來，聽不大清。

以至於回話時下意識放大了自己的音量。

“怎麽可能呢？”說，“除非你們兩人是同一個人，不然我絕不可能接這樣荒唐的提議！”

這番回應一出，現場三人都是一怔。

像是腦海中有一道看不見不著的鎖被一把正確的鑰匙打開了，記憶開始回流。

三分鍾後，今宜看看賀騏夜，再看看賀騏崢，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合適。

而賀騏夜和賀騏崢——或者說，賀夜崢進夢境後切片分裂出來的兩個人，眼下看向彼此的目顯然也十足複雜。

“我們先離開這個夢境？”最後是賀騏崢率先出了聲。

“今宜，你怎麽想？”賀騏夜問。

夢中三人的關係過於糾結，回到現實顯然是理清眼下這一複雜局麵的有效方案，但當下，今宜在開口同意之前，不期然卻想起了曾答應過程烈——如今看來是數字人的的弟弟，答應過在他過下一個生日的時候，去X5俱樂部為他慶生。

程烈出生在元旦的0點整，是新曆一年伊始的時間點。

最後三人——或者說今宜和賀夜崢達共識，他們決定在夢境世界裏再停留一段時間。

三人走出電競館時，赫然見程烈不知何時也來了這裏，他正安靜地等在不遠。

“小烈，你怎麽過來了？”今宜見弟弟出現不由一愣。

“我來接姐姐回家。”程烈在看到今宜出現時登時溫和地笑了起來，“姐，你們的事聊完了嗎？我開車吧，姐你把鑰匙給我。”

賀騏夜聞言似乎想說什麽，今宜遞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最終沒出聲。

“小烈，你怎麽突然跑來接姐姐了？”臨上車前，今宜隨口問了一。

程烈聞言神如常地回道：“不早了，怕姐你有什麽事耽擱了，就過來看看。”

回家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今宜不時會向駕駛座上的弟弟——有有的，看不出一違和的，與真人無二的弟弟。

這個夢境真的太真實了，真實得連人的也做不得假。至此刻看著程烈時，今宜無法說服自己他隻是一個被造夢者設置出來的數字人——

這是晚五年出生，從小就喜歡跟在後，會把自己藏了好久的糖都送給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