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喬芷伊坐在副駕，微瞇著眼打量黎瀾的表。

黎瀾盯著前方目不斜視，臉仿佛結了一層寒霜，渾縈繞著低氣。

喬芷伊突然出聲，“你好像不太高興。”

黎瀾沒有否認，角抿，“剛才那個人想追你。”

喬芷伊笑了笑，“想追我的人很多，他還排不上隊，我甚至不記得他的名字。”

黎瀾眼睫一，心裏悶悶的，卻又不敢將真實想法說出來。

喬芷伊足夠了解他，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

“對你來說，剛才那些都是七八糟的人，你應該不喜歡我和他們一起玩，也很在意我跟其他男人的互。”

黎瀾的結滾了一下，低聲承認道：“是。”

他不可否認，自己的占有越來越強。

車安靜了下來，喬芷伊偏過頭，看著窗外一躍而過的街景，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回到公寓，屋的燈亮起，喬芷伊沒有急著去洗漱，而是坐在沙發上，“我們聊聊吧。”

黎瀾回房間的腳步一頓，在旁坐下。

喬芷伊眨了眨眼，“距離我們簽協議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你就沒什麽話想對我說的嗎？”

沒想到黎瀾能忍這麽久。

黎瀾心一沉，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你想聽我說什麽？”

喬芷伊的臉上閃過一掙紮。

進修的課程繁多，平時幾乎沒有力出去玩，今天故意答應了同學的邀約，就為了試探一下黎瀾對的容忍度到底有多高。

黎瀾當時的表難過又生氣，喬芷伊本以為回來之後兩人就會大吵一架，像以前那樣。

沒想到……

喬芷伊狠下心說道：“別想幹涉我的私生活，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黎瀾愣了一下，苦笑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和誰一起玩是你的自由。”

喬芷伊皺了皺眉，“可是你今天生氣了，回來的時候還不想跟我說話。”

黎瀾解釋道：“我今天太累了，工作室人手不夠，很多事需要我親力親為，從早上……”

他的話一頓，突然意識到喬芷伊應該不會想聽到自己說工作有多辛苦。

便草草結束了話題，“沒有生你的氣，隻是有點累了，開車時不敢轉移注意力。”

說白了他就是醋意上頭，但是再不高興也會憋回去，更不敢對喬芷伊發脾氣。

喬芷伊此刻的覺就像是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

當然知道黎瀾的工作有多忙，經常回到家還要繼續加班，淩晨才睡下，一大早就要起來給自己做早飯，每天變著花樣，為此還空學了很多菜譜。

去參觀工作室的時候，一位姓白的程序員告訴，藍工作室的規模太小，在那些大廠眼中就是個運氣比較好的草臺班子，每次黎瀾出去談生意都要人白眼。

被人指著鼻子罵也得笑臉相迎。

沒有和喬芷伊搬到一起之前，黎瀾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工作室睡的，睡眠時間已經被到不能更了。

喬芷伊當時沒什麽覺，在看來，創業本就不易。

喬芷伊看著黎瀾眼底的那一小片青黑，在他冷白調的皮上格外顯眼。

一時恍然，黎瀾好像很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

喬芷伊抿了抿，神淡了下來，突然覺得再互相折磨下去對兩人都不好。

其實……也沒有那麽恨黎瀾。

喬芷伊歎了一口氣，輕聲道：“是我太稚了，你追求新的生活，好的，也許我們不該再見麵。”

抬眼看向黎瀾，終於下定了決心，“那份協議作廢吧。”

說出這句話，喬芷伊心並沒有變得輕鬆，反而多了幾分沉重，垂下眼，不敢與黎瀾對視，生怕泄出一破綻。

聲音越來越小，聽起來沒什麽底氣，“我覺，我好像可以放下了。”

許久，沒有聽到黎瀾的回應。

喬芷伊抬眼看向他，瞬間愣住了。

他的眼眶通紅，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下，留了一道水痕。

黎瀾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為什麽要作廢？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

他的眼中帶著迷茫和惶恐，拚命回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才讓喬芷伊對他厭煩了。

這是喬芷伊第二次見到他這麽傷心的樣子，上一次是在分手那天。

心底那酸的緒怎麽也不住。

深吸一口氣，“你沒有做錯什麽，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太辛苦了。”

“平時工作很忙，還得時間陪我，上次你朋友給你打電話時都快要發火了，你卻忙著要給我做晚飯，把工作都扔下了。”

喬芷伊口中的朋友說的就是董洵野，像此類荒唐的事不止一兩件。

董洵野覺得黎瀾已經沒救了，徹底放棄了勸他。

黎瀾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懇求，“我不覺得辛苦，能夠待在你邊就已經很好了，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至……至不要現在就結束，我不會幹涉你和任何人的往，如果你遇到喜歡的人，我再離開，可以嗎？”

說完這句話，他僵的坐著，等待喬芷伊的宣判。

喬芷伊眼神複雜地看著黎瀾，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卑微的話。

有些話騙得了黎瀾，卻騙不了自己。

喬芷伊並沒有放下他，那份喜歡也沒有消失殆盡，最近甚至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隻是不敢對黎瀾抱有任何期，害怕自己再次陷窘境中。

而現在，喬芷伊突然相信黎瀾對自己的有幾分真心了。

分手後那段難熬的時間就像是一道疤，喬芷伊好了傷疤卻忘不了疼，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

房間沉默了很久，久到黎瀾以為自己再也等不到答案。

“那就再試試吧，等你的事業步正軌了，考察期過了，我們再考慮下一步。”

喬芷伊偏過頭，故作冷淡道：“考察期很漫長，長到我也不知道期限是多久，你隨時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會挽留。”

黎瀾愣住了，他差點以為自己領悟錯了意思。

“考察期的下一步是什麽？”

喬芷伊白了他一眼，“下一步就是從頭開始談，別以為是結婚，我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傻。”

緒大起大落，黎瀾此時依然沒有緩過神來。

喬芷伊：“你別高興得太早，我說過了，考察期很長，誰知道你到底能堅持多久……”

黎瀾的眼眸赫然亮了起來，專注地看著，像是某種乖順的大型犬科。

“你願意給我重新追你的機會？”

喬芷伊幹咳一聲，“別說啊，隻是給你一個繼續做我人的機會，之後再看你的表現。”

黎瀾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了緒。

他手抱住旁的人，抱得很，聲音輕飄飄的，“謝謝你，伊伊。”

“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我都能堅持下去，等到你願意跟我談的那一天。”

喬芷伊將下擱在他的肩上，這個悉的擁抱，心底似乎安定了一些。

的眼底溢出一笑意，“時間會證明一切。”

需要經曆的考驗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