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的臉驟變,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夜景湛。
而夜景湛卻是看也沒看一眼,隻是冷冰冰地看著瓔:“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裏住著,什麽時候能將蘊兒的病治好,什麽時候出來。需要的東西,本王會讓人拿給你。”
夜景湛轉過,幾步就走出了院子。
“王爺!”蘭急著去追他,結果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樣大的靜,還沒走出院子的夜景湛自然能察覺到,但他並沒有回頭。
“王爺!”蘭不甘心地大喊了一聲,看到的卻是夜景湛漸行漸遠的背影。
小翠趕將扶了起來,“夫人,你沒事吧?”
“為什麽?王爺為什麽會這樣對我?”蘭狠狠瞪了瓔一眼,“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
覺得自己著實小瞧了瓔,甚至開始懷疑,昨晚王爺讓做戲,全都是給這個賤人看的。
明明是惹惱了王爺,被遷怒的卻是自己。
“你到底給王爺喝了什麽迷魂湯?”蘭了額角的傷疤,忍不住想要打人,卻被瓔抓住了手腕。
“這串佛珠,還請夫人不要繼續戴了,並不是什麽好東西。”的手指輕輕挲著翠綠的珠子,鼻尖還能嗅到一香氣。
蘭正要反駁,就看到瓔的視線正落在的肚子上,忽然明白了怎麽回事。
立刻將那串珠子取下來,扔到了地上。
佛珠劈裏啪啦滾落了一地。
又將頭上那幾樣首飾取了下來,放在鼻尖輕輕嗅聞,發現那上頭散發著和佛珠一樣的香氣。
蘭登時臉發白。
“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的,夫人以後可得小心,別再被算計了。”瓔將掉在地上的翡翠佛珠一顆一顆撿了起來,連同那幾樣首飾一道給了小翠,“也別浪費了,拿出去當了吧,換了銀子,心裏也舒服些。”
小翠是個聰明的,哪怕瓔沒有將話挑明,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趕掏出一張手帕將那幾樣東西包了起來,小聲罵道:“真是沒想到,這側妃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行了,你和香汐去收拾東西吧,一會兒搬去渡湘院的時候靜小點,別惹了虞側妃不高興。”蘭咬著牙說道。
瓔看到這夾起尾做人的樣子,不由在心裏笑開了。
那日大鬧渡湘院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夜景湛會有這樣的安排。
如今搬過去,隻怕日子不會好過。
小翠和香汐很快就將東西收拾好,與蘭一道去了渡湘院。
們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送了一堆藥材過來,將院門落了鎖,隻留了一扇小窗。
瓔在院子裏擺弄藥材,忽然聽到房間裏傳來了一聲異響。
走進去,卻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難不,這地方當真鬧鬼?
到了晚膳時間,小窗外傳來了敲門聲,一個小碗從外頭遞了進來。
瓔走過去,看到一碗已經餿了的粥,裏麵還飄著幾隻蟲子。
當即覺得超胃裏一陣翻湧,差點吐了出來。
不想讓吃飯,不給吃的不就了,何必要故意惡心?
瓔轉掌燈,繼續研磨藥材。
夜景湛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天已晚。
“側妃特意準備了晚膳,說要等王爺一起用,王爺可要過去?”徐綬走過來問道。
夜景湛了眉心,他有些累了,不太想去,但又不想辜負了芷蘊這一片心意。
“走吧。”
走到半路上,安燾冒冒失失地跑出來,差點撞到夜景湛上。
他連忙後退了幾步,結果又與一個小廝給撞上了。
小廝手裏端著的碗,正是剛剛從蘭蘿軒收回來的,碗裏的粥潑了一小半在他上。
“這是什麽味兒啊?”安燾著鼻子,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樣子。
夜景湛也聞到了一餿味。
恰巧安燾手中的燈籠照著那一碗粥,還能看到上頭浮的蟲子。
著實是惡心。
“這是什麽?”夜景湛往回廊的另一頭看了一眼。
這條路隻通往一個地方,便是蘭蘿軒。
很顯然這小廝是從那邊過來的。
“是……是……”小廝結結,半晌也沒能說出來。
倒是安燾開了口,“先前我遇見你的時候,你說你要去蘭蘿軒送飯,難不你送過去的就是這個?”
“當、當然不是了!你別胡說,這、這是我在路上撿的。也不知道是誰放在路邊的,粥都餿了,還落了蟲子,我怕被主子們看到了,就想拿去理了。哪知道撞到了你。”小廝結結的,一看就是在說謊。
“是該拿去扔了,這味兒連我都不了,主子們就更別說了。你快些拿走吧!”安燾推了他一把。
“奴才告退。”小廝趕溜了。
“還不快將你上的汙給收拾幹淨!”徐綬說了安燾一句。
“是,奴才馬上去收拾。”安燾立刻轉,往藥園走去。
夜景湛看了這麽一場戲,哪裏還會不知道徐綬的心思。
徐綬在邊上眼地瞧著,想等他發話。
可他卻隻是抬腳往依蘭院的方向走去,什麽也沒有說。
徐綬險些忍不住開了口。
夜景湛用了晚膳從依蘭院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猶疑著正要往蘭蘿軒去,卻被蘭給攔了下來。
“王爺讓妾住在渡湘院的偏院,可虞側妃卻讓妾住在又小又破的柴房裏頭。奴婢想搬回蘭蘿軒去。”蘭紅著一雙眼,委屈到了極點。
“你不怕鬼了?”夜景湛是故意讓到渡湘院去的,當然不會讓這樣輕易就回去。
“道士不是已經做過法事了嗎?那香囊也燒掉了,想必、想必鬼已經不在裏頭了。”蘭咬著,那樣子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那可不一定。還是先等落兒多住上幾日,看看況再說。”夜景湛對卻生不出半點憐惜。
想利用瓔往上爬,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幾斤幾兩。
要不是的份還沒能查清楚,夜景湛早就將趕出王府了。
“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王爺不想管妾了嗎?”蘭心頭一陣惶恐。
因為陷害瓔,惹了王爺不高興,所以才不要了?
王爺與瓔鬧別扭,怎麽卻害得了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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