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現在要以什麽樣的份回到相府?你不再是相府嫡,也不再是東宮太子妃,不過是晉王府一低賤藥奴,本王縱然答應了讓你回去,你要怎麽回呢?”
夜景湛看著這慌的樣子,眼底滿是嘲諷。
對別人倒是心疼,甚至可以為了藥園裏的人出頭。
惟獨從未將他放在心上。
瓔也不知道現在要以什麽樣的份回到相府。
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娘親出事。
既然現在彥林還活著,隻要解開了他上的毒,事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王爺隻要肯讓奴婢前去,奴婢會自己想辦法。”瓔對著夜景湛磕了個頭。
已經全然顧不上什麽臉麵,什麽尊嚴,那是現在的最不配擁有的東西。
夜景湛看著額頭上的紅印,眸微沉,“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不過,可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是本王府上的。本王可不想與相府有什麽牽扯。”
瓔聽到這話,不由想笑。
不想與相府有牽扯,又為何要迎娶芷蘊?
芷蘊可沒有與相府斷絕關係。
這話自然不會問出口,畢竟誰都知道,芷蘊陪著夜景湛在邊關出生死,縱然隻得了側妃的位置,但這榮寵卻是一等一的。
比王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多謝王爺,奴婢自當謹慎小心。”瓔起來的時候,膝蓋上已經沁出了。
轉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隻因心裏清楚,在夜景湛麵前,的傷的痛,早就已經不會讓他有半點憐惜了。
回到房間,重新包紮過傷口,用銀針將傷口周圍的經脈封住,好讓自己暫時覺不到疼痛。
也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一旦傷口惡化,隻怕是用火燒也沒有辦法阻止潰爛。
但娘的事不能再耽擱了,這一生虧欠了娘太多太多。
就算冒著失去這條的風險,也要去相府救人。
瓔知道自己在晉王府的一舉一都有人盯著,若是出去,免不了會帶上尾。
夜景湛已經警告過不能讓相府的人發現的份,所以行事得更加小心穩妥,不能出半分差錯。
相府與晉王府就在一條街上,距離並不算太遠。
可瓔還沒有走出王府,就已經被人給跟上了。
隻得拐進一旁的藥鋪裏。
先前曾來這裏買過幾次藥,鋪子裏的夥計認得,見著了自然是格外熱。
聽說要借用茅房,還為引路,將人帶到了後院裏。
瓔出門的時候特意穿了兩件外套,此時將外頭那一件下來,放到了一旁,又掏出掌大的銅鏡來,重新為自己易了容。
而後大搖大擺地從藥鋪走了出去。
店裏的夥計都還沒來得及納悶是從哪裏來的,人就已經不見了。
再一次站在相府大門口,瓔覺得自己的腳步沉重了許多。
嫁東宮這幾年,隻帶著琳瑯回來探過兩次。
隻因孫姨娘,也就是芷蘊的親娘,看似開玩笑的一句:“琳瑯長得怎麽與太子不太像?”
此後就不曾再回過相府。
琳瑯並非是太子脈,與太子自然不會長得相似。
怕有人會揪著這一點做文章,甚至還過給琳瑯易容的念頭。
但終究下不去手。
盡管孫姨娘說完那句話,接著就找補說:“我的意思是,長得像你多些。”
但的惡意,瓔卻是聽得出來的。
當初答應與太子做易之後,太子用了些手段將與賊人共一夜的傳聞了下去。
但那也不過是沒人拿到臺麵上來說了而已。
加之嫁東宮之後不久,就生下了琳瑯,於是顯得先前的傳聞更加真。
夜晟並不曾出來回應過半句,就連皇後過問此事,他也是簡單幾句就敷衍過去。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慘了瓔,才會如此忍氣吞聲。
但實際上,這個中苦楚,唯有瓔知曉。
與夜晟親,從頭至尾,不過是一場易而已。
最初他以夜景湛作為要挾,後來又用琳瑯作為要挾,將困在邊,隻為讓醫治好一個人。
也不知那個人現在如何了。
不過,應該還沒死吧,他要是死了,夜晟怕是得變瘋子。
畢竟這麽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你是什麽人,為何站在這裏?”相府看門的下人見瓔在門口站了許久,忍不住上前來問了一句。
瓔這才將自己的思緒收回來,用一雙盈盈帶淚的眼睛看過去,“我……我聽說三公子出了事,可是真的?”
下人聞言,瞅了瞅四周,而後將拽到了石獅子前頭,低聲音問道:“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
“我到茶樓裏賣花的時候聽人說的。”瓔咬著,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三公子對我有恩,我……我想去看看他。”
“那些人就是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信。我家三公子好著呢。你也別擱這兒杵著了,快回去吧。”下人勸了兩句,轉就要往回走。
看來,相府是想要將這消息給下來,畢竟後院爭鬥並不彩,青這人一向看重臉麵,不會將家醜外揚。
但那也是因為彥林如今還有一口氣在。
要是他死了,縱然相府想要瞞,也瞞不住了。
“我……我會醫。”瓔上前兩步,扯住了下人的袖,“我真的會醫,說不定我能治好三公子。要不就讓我試試吧?”
下人將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一個賣花的窮丫頭,怎麽看也不像是會醫的。
他家三公子這況,連宮裏請來的太醫看了都搖頭。
哪裏能將希寄托在一個賣花丫頭上?
“你快些走吧,別再說話了。被我聽到了可不要,要是……”
“吉祥,你在跟誰說話?”後忽然傳來的聲音,把下人嚇了一哆嗦。
他轉過頭去,戰戰兢兢道:“回二公子的話,是……是個賣花的丫頭。奴才這就把人打發走。”
瓔一看來人是子安,立刻就有了主意。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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