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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斂眸喝橙,然後說,“所以你過來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對。”
虞念有一瞬的怔愣,又問了句,“你在忙,為什麽我不能出門?”
旁似乎有人在笑,很小的聲音然後很快收了回去。江年宴也沒料到能繼續問,眼底明顯怔愣片刻。就這麽一小截的片刻讓虞念捕捉到了,也差點沒忍住想笑,但還是憋回去了,畢竟他手下都在。
江年宴微微蹙眉,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一個人就老老實實待在酒店裏,萬一出事了沒人管你。”
起走了。
手下那幾位跟其上。
老劉看了虞念一眼,也跟著離開。
虞念暗自心歎,隔壁桌的眼神都跟刀子似的了。
至於嗎?
-
有了老劉的“提醒”,虞念決定在作死的路上繼續一路高歌。
用過午餐,虞念在房間裏休息了會兒就出門了。
這次倒沒有跑太遠,畢竟也會覺得累。找了就近的商場開始一路逛,從首飾到服裝鞋帽,每試過一樣東西都會拍張照片給江年宴發過去,問他好不好看。
如果他回複得晚了,就會直接一個“?”發過去。
於是在午後的會議室裏江年宴的手機忙個不停。
時不時虞念的試戴或試穿圖就發過來了,問他好看嗎?
剛開始江年宴還沒反應過來,盯著發來的照片盯了好半天,直到對方催促了他才回複:好看。
在開會,所以江年宴發的是文字。
可虞念發的不是文字,是語音。
每一條都恨不得60秒的那種。
江年宴收到後也沒惱,也不轉文字,手機放耳朵上聽,聽完再給回文字。
一條剛回完,下一條又跟上。
虞念:“我也不是一定要出來,但在房間裏待著太悶了,你明白嗎?”
江年宴,【嗯。】
虞念:“剛才那條手鏈有兩款設計,你覺得哪款更好看?”
江年宴:【都好看。】
虞念:“不行,必須得二選一。”
江年宴不做選擇題:【喜歡的話可以都買。】
虞念:“東西一多就不值得珍惜了。”
江年宴沉默片刻,【選第一款吧。】
虞念買了第二款。
試服的時候虞念更是折騰,本就是件麻煩事,一件件試下來江年宴的手機都快炸了。
“這件大灰款的話會不會顯得太沉悶?”
【不會。】
“焦糖呢?”
【也好。】
“黑是不是更百搭?”
【你年紀小沒必要穿黑的,當然黑也好看。】
“我再試試白的。”
或者是——
“我穿這件服會不會顯胖?”
【你不胖。】
“腰部有點是不是?可能我腰上長了。”
【你的長在上,沒長腰上。】
“我就是想知道這件服適不適合我。”
江年宴沒及時回訊息。
因為會上正在討論項目的關鍵點。
於是,方便了虞念的狂轟炸。
一連串的問號發過去,一連發了好幾遍,雖說沒直接打電話吧,但也能媲奪命連環call了。
不相信江年宴還會這麽有耐。
果不其然,江年宴回複了一句,【虞念,我正在忙。】
雖說沒看見他的人,也沒聽見他的語氣,但就這幾個字足以出他的不耐和警告來。虞念沒肝,回了他一句,“既然這麽忙為什麽還帶我一起來?”
江年宴沒回。
虞念翻了一下手機裏的攻略,然後開始了胡攪蠻纏,“怎麽不說話?”
江年宴,【在忙。】
“我不管,要麽你就讓我回北市,我在這沒意思。”
江年宴,【不行。】
“那你就陪我逛街。”
手機那頭好半天才又回了訊息,【別跟我鬧脾氣。】
已經很明顯了。
虞念微微抿了抿,忍著愜意,再發語音就多了不悅,“我就是很無聊啊,無聊還不讓人說了?”
又隔了幾分鍾,江年宴發來訊息,【回酒店。】
“我買的東西多,就跟昨天一樣,要麽你來接,要麽讓老劉來接。”
十分鍾後,老劉就抵達了虞念指定的位置。
見狀竊喜,相比昨天江年宴親自前來,今天換了老劉。隻能說明江年宴不想妥協了。
很好。
虞念命老劉將購買的東西都裝上車,見不像要跟著回去的架勢,老劉問,“虞小姐還有地方沒逛完?”
虞念沒瞞著,“新開了一家茶店聽說口碑不錯,我去瞧瞧。”
老劉說,“虞小姐想去哪我送您。”
虞念連連擺手,“聽說可不好停車了,所以我自己過去,你別跟著我了。”
“這是宴吩咐的。”
“他都忙得自顧不暇了,就別管我了。”虞念很堅決。
老劉看著,麵凝重的。
“你想說什麽?”
老劉說,“虞小姐,您最好要聽宴的話,否則吃虧的是您自己。”
“聽他的話就悶在酒店房間是嗎?”虞念知道目前的況老劉會一字不差地匯報給江年宴,因此也是能作就作。
“他忙他的,我逛我的,這有什麽不行的?”
老劉看著,“您在打擾宴的工作。”
他又說,“虞小姐,我不知道這是您的存心故意還是本意,總之這種行為不要再有了,宴整個下午手機都在響。”
虞念心嗬笑,卻故作無辜,“那我沒辦法,我隻能問他。”
老劉打量了好一番,然後做邀請狀,“虞小姐請上車吧,宴今晚還有應酬,您還是盡快回酒店,不要在外麵了。”
“外麵是有洪水猛嗎?”虞念冷笑,態度很堅決,“總之你別跟著我,我很不喜歡,到時間了我自然會回去。”
又說,“老劉,如果宴過問你就實話實說,我不喜歡悶在酒店房間裏,我是人,不是他養的籠中鳥。”
話畢轉走了。
老劉重重一歎氣。
-
虞念這一下午逛街是假,買東西其實也沒走心,但找茶店是真,因為那家茶店的老板相當變態,隻在固定時間開。
而這固定時間就是下午五點到午夜十二點,一分鍾不會早開門,一分鍾也不會晚關門。
可茶店超級火。
之所以火,茶好喝是其中一方麵,重要的是老板相當帥,不姑娘寧可大晚上的來排隊買茶就是為了多看幾眼茶店的老板。
虞念完全是奔著茶來的,喜甜,但在從前的虞家其實控製吃甜,每次纏著想吃甜食,母親就總會跟說,小孩子甜食吃多了會變笨,你想為笨蛋公主嗎?
但父親縱容,說,哪怕我們家念念了笨蛋公主那也是公主,是爸爸心裏最重要、最不可替代的小公主,想吃就吃,大不了爸爸養一輩子。
思來想去的,於是決定不吃了,不想變笨蛋,跟是不是公主沒關係。
茶店的人相當多,判斷失誤。
的判斷是這麽火的店剛一開門人肯定多,那稍微來晚一些可能就會避開高峰期。結果到了地方一看差點暈倒,聽在前麵拿號的姑娘說這家店五點開門,大家都會提前半小時來掃碼拿號。
虞念:……
不就是杯茶嗎?
而且早就立秋了啊,再過幾天就該立冬了吧。
虞念還是低估了現在姑娘們的戰鬥力,尤其是店主還是帥哥的前提下。虞念趁著拿號的時候往店裏看了一眼,在點單臺那站著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穿著店裏的服,材筆修長的,從外形上看符合帥哥標準,但對方低著頭,前麵又擋了不孩子,所以看不清長什麽樣。
虞念看了一眼取號單上的號碼,再看看目前到的號,一陣陣眩暈,再前麵還有五十多號人。
作死功把自己作死了。
沒事來喝什麽茶呢,這不是找罪嗎?
想走,可這個時間車太難了,周圍都是打車的人,四逛逛還逛不,肚子都在攥筋,還穿著高跟鞋,腳指頭頂鞋尖頂得生疼,不用說肯定破了。
腦子是進水了才會穿著高跟鞋逛商場。
虞念坐在店外的長椅上,看著眼前來來回回的年輕孩子,們分明都拿了號碼牌但又不打算離開,都在那看帥哥呢。
都說誤人,現在看來長得帥的男人也是誤事啊。
從店裏出來的孩們不又有去取號的了,就為了多看帥哥一眼?虞念佩服們的力,浪費這麽長時間在這上麵不累嗎?
漸漸的虞念也不煩躁了。
好像自打虞家出事後就沒有這麽放鬆的時刻了,就靜靜地坐在一個地方看著人來人往,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就好像這世上所有人都在前行,隻有是靜止的,似水中央的石,任由水流四遊走,還可以佇立在那。
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直到頭頂落下來一句,“虞念?”
虞念抬眼一看,愣住。
來者卻顯得激,“真是你啊,我剛才看著像你的,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虞念愕然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穿茶店的店服,頭戴鴨舌帽,材勻稱拔。下意識往店裏看了一眼,點單臺那邊已經換上了別的店員,周遭孩子們的眼神都集中在這邊。
“你……”指了指店裏麵。
“是,我是店主。”男人微笑。
虞念有點愣神,稍許狐疑,“你……認識我?”
該說不說長得好看的,五有之氣,但眉眼沾笑時又多了爽朗。可是,就是對眼前這張俊臉沒什麽印象,照理說不應該,別管之前見過的人多還是人,長得好看的人總會讓人有印象的。
店主在邊坐下來,順便將手裏的茶遞給,“請你喝的,小學妹。”
虞念驚呆了,小學妹?
店主將茶放手裏,笑著小聲說,“我的臉隻是微微調了一下,還不至於認不出來吧?小學妹,你好好看看我,我是蔣文鈞啊。”
“蔣文鈞?”虞念愕然,然後顧不上喝茶,盯著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好半天歎道,“蔣學長!老天,你這……”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馬上下來嗓音,“你這微微調了一下嗎?你家裏人還認識你嗎?”
蔣文鈞無語,“哎哎哎,差不多就行了啊,要真那麽誇張你還能認出我來?”
虞念笑,雖然多年沒見,但他還是沒怎麽變。
指他的格,不是他的臉。
“行啊現在。”虞念下朝著前方一抬,“大眾的夢中人了,有多姑娘為了見你一麵橫南州城啊。”
“你是了解我的,所以就別跟著取笑我了。”蔣文鈞歎氣。
虞念一臉不解的,“不過蔣學長你是怎麽回事?這是你開的店?你不是在國外嗎?還有你的臉……之前不是好的嗎?它幹什麽啊?”
蔣文鈞是高中的學長,大兩屆,後來去了國外讀書,聽說後來發展得還不錯,畢竟也是有家底的人,再後來就不怎麽聯係了。
蔣文鈞給的印象向來都是大男孩的,長得其實本也不難看。現如今這張臉也是虞念剛剛說的誇張,其實也還好,算是微調,至沒樣貌大變。
蔣文鈞嗨了一聲,“我在國外發展了幾年,一直在做金融,後來不是遇上金融危機了嗎,我幹脆也就不做了。國茶生意剛起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商機,但那時候國有資本雄厚的大佬,你想迅速搶灘市場很難,所以我先在國外開了店鋪,一點點做大後再轉回國。目前國的茶產業也在麵臨轉型,更注重茶底的品質和文化了,中式茶越來越火,南州是我在國開的第十家了。”
“不走連鎖忙得過來嗎?”虞念問。
蔣文鈞看著,“不愧是學商學的啊,看問題一針見。”
“學長你就別取笑我了。”
蔣文鈞笑了笑,“我就是想好好經營生意,親力親為打理一份事業,不想走連鎖,怕店鋪一多了吧就不在我的掌控範圍了,麻煩的事也多。之前湛川也建議我開連鎖,還幫忙拉融資,都被我拒絕了。”
又突然間想到,“哎小學妹,你跟湛川有聯係嗎?他比我早回國。”
虞念拿著茶的手一抖,茶險些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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