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上穆帝那雙冷威嚴的眸子,三人心頭一,連眼神的抗議都不敢有,隻能惶惶接這個結果。
五公主和戰王妃起衝突且驚了皇帝一事,很快就被宸王和裕王二人知道。
聽聞皇上親自審問,裕王眉梢微挑,斯文的臉上浮現幾許興味之:“六弟,其實為兄一直有個問題不解。”
宸王冷冷地看著他。
“九弟與你一母同胞且手握重兵,若換作是我,定把他當佛祖供著,不說一日三餐好酒好菜的招待,隔三岔五聯絡兄弟,在他大婚日送上厚禮,平日裏妯娌姐妹之間好好相,就算偶爾點委屈我也寧願把臉出去,讓對方打著玩。”裕王上上下下打量著宸王,“為何六弟偏偏反其道而行?”
有戰王這般隻知領兵打仗別的什麽都不管的兄弟,宸王做夢都該笑醒,畢竟這個兄弟可是他爭儲的最堅實後盾。
就算忌憚戰王手裏的兵權,那也是他如願登基之後的事,現在考慮那麽多為時過早。
眼下還在爭儲階段呢,不把人好好哄著,助他一臂之力,反而與之作對,縱容宸王妃和五公主去作踐戰王妃。
裕王雖然樂意看到他們兄弟反目,但偶爾也真想撬開宸王的腦子,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麽。
宸王臉不虞,聲音冷淡:“正因為他份特殊,本王才不能明目張膽地與他好,皇兄連避嫌都不懂嗎?”
丟下這句話,他轉往勤政殿方向而去。
不過他到底來晚了一步。
穆帝已經宣布置結果,顧貴妃被宸王妃和嬤嬤送回了昭宸殿,五公主和薑倩們則被強製帶去了皇後的儀宮,與此同時,楊德喜安排幾個徒弟去各府傳旨,把皇上的口諭分別傳達給薑家、竇家和榮王府知道。
至於這三家知道消息之後的反應,那是後話。
此時宸王站在殿階下,看著容蒼從勤政殿走出來,一襲白勝雪,清貴孤冷如蒼天白鶴,可此時看在宸王眼中,卻隻覺得他是一頭狼。
一頭看著高貴無害卻本兇殘的雪狼。
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般想法,宸王恍惚片刻,才淡淡開口:“今日瑾月冒犯了戰王妃一事,我這個兄長應該代為致歉,還九弟別放在心上。”
容蒼麵無表地看著他:“容瑾月是你的妹妹,也是本王的妹妹。犯了錯,本王作為兄長,教訓也是分之事,無需你代為致歉。”
宸王一僵,隨即緩緩點頭:“九弟說得對,可是母妃到底是長輩,九弟今日所為,不覺得太傷母妃的心?”
“己所不,勿施於人。”容蒼緩步邁下殿階,聲音孤冷不近人,“是非不分,縱容兒驕縱跋扈欺他人時,從未想過別人會不會傷心。”
丟下這句話,容蒼徑自與他肩而過。
宸王掐著掌心,不發一語地轉頭盯著他的背影。
連母妃傷心這句話都無法再讓他顧忌半分,容蒼是鐵了心打算與他撕破臉嗎?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抬頭了勤政殿的殿門,宸王放棄了進去請罪的想法,畢竟容蒼說了瑾月是他們共同的妹妹,犯了錯,兄長教訓是理所當然,沒有誰該替誰賠罪的說法。
既然如此,他此時進去跟父皇請罪也沒有正當的理由不是嗎?
何況就算他求,也已改變不了結果。
想到這裏,宸王鬱著臉轉離開。
回到宸王府,他冷冷吩咐:“把千岐到書房,本王有事與他說。”
“是。”
宸王心不好,下人們伺候都是戰戰兢兢,小廝端著一壺茶走進書房,很快又退了出來。
一襲烏黑長袍及地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來,渾散發出一種讓人害怕的森邪氣,即便不言不語,也讓人從他上到了一種莫名的危險氣息。
“王爺。”男人敲了敲門,隨即徑自推門而,“您找我?”
宸王站在窗前,語調鷙:“戰王的蠱毒什麽時候可以催?”
“催?”黑袍男人眉頭一皺,算了算容蒼中毒的時間,“按照道理說,蠱毒應該開始發作了。”
宸王皺眉,轉頭看著他:“開始發作了?”
“對。”千岐點頭。
宸王搖頭:“容蒼的表和狀態看起來並不像是蠱毒發作的樣子。”
“初期發作時癥狀不太明顯,一般伴隨著脾氣暴躁、緒易變、髒腑疼痛如蟲咬等癥狀,戰王這種意誌力強大的人,忍那點痛苦不算什麽。”千岐語氣淡淡,“隻是每發作一次,癥狀就會慢慢加重,我猜測戰王可能已經察覺到了自己不對,但他份特殊,有些事是不能輕易讓人知道的。”
宸王沉默:“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痛苦加劇?”
“當然有。”千岐森森一笑,“王爺養的那個蠱母就能派上用場。”
“楚雲皎?”
“對。”千岐點頭,“蠱毒喜,子蠱更貪蠱母上的,同時母蠱和子蠱相互應,隻要擁有母蠱之人見了,那種隔著十八裏也能應到的氣息會使子蠱瘋狂躁起來。子蠱躁得越厲害,它的主人痛苦自然越大。”
宸王沒說話,果然與他猜想的一樣。
所以最關鍵之還是在於楚雲皎。
之前把楚雲皎送進戰王府,是希留在容蒼邊,等有需要的時候再派上用,可眼下他等不及了。
容蒼最近太過高調張揚,他無法繼續忍。
“需不需要做別的事?”
“暫時不用。”千岐想了想,殷切地看向宸王,“我最近手氣不太好,王爺能不能再給我一些銀子?”
宸王聞言,臉立即沉了下來:“你最近已經輸了很多錢。”
“我輸的錢都是我自己的。”千岐不悅地皺眉,“宸王殿下富可敵國,不在乎這點銀子吧?”
“富可敵國的人不是本王,是顧家。”宸王冷聲糾正,“顧家的銀子不是本王想怎麽用就怎麽用的。”
他若招兵買馬自然可以,用來籠絡員培養人脈也無話可說,可被一個賭鬼拿去霍霍了,這是正當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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