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面焦急的進了門,急忙先給蘇邀見禮。
蘇邀見還要跪,挑了挑眉便道:“不必多禮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都已經半夜了,眼看著都要睡下了,如果不是有什麼大事,相信秦夫人是無論如何都會等到白天再來的。
果然,秦夫人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咬牙說:“太孫妃,我才剛聽說......村子里的人聽說了我們要辦織場,要救那些孩子,他們怕我們救了那些孩子,怕那些孩子們以后丟了宗族的臉面,把那些孩子們都抓起來了,說是要放火燒死們!”
沉媽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何至于此?!這幫人怎麼如此沒有人?都是鄉里鄉親的,又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孩子,就不能給們一條活路走?那些人不肯也就罷了,聽說咱們要幫,竟還要把人給燒死,簡直是喪心病狂!”
錦屏聽的也是義憤填膺。
都是孩子,聽說那些好孩子如此悲慘,都難的快要哭了。
蘇邀同樣沉下臉來。
有時候是真的覺得男人虛偽無得可怕,那些都是他們的親人,是他們的妻,或是姐妹,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他們所謂的臉面,所謂的宗族更加重要,但凡是妨礙了他們的要事,那麼就是最親的親人,也是可以隨時犧牲的。
冷冷的問秦夫人:“他們把人抓到哪兒了?”
秦夫人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在吳家堡!他們那兒就臨海,說是要在那兒把人燒死。”
秦夫人的面也難看,是準備跟著蘇邀辦大事兒的,但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如果把那些孩子們燒死了,先別說以后的功績是完不了,便是蘇邀這里就沒有辦法差。
以后哪里還有臉見蘇邀啊?
蘇邀手指在小幾上點了點:“多人?”
“二百多人.....”秦夫人的聲音都不自的低下去了,覺得那些村民們不可理喻。
燒死這麼多人,他們可真是能耐。
沉媽媽沒有心思再做繡活兒了,張的看著蘇邀。
蘇邀已經挑了挑眉吩咐錦屏:“去讓三省他們進來,告訴他們,將咱們的護衛全都調集起來,救人去!”
不能看著這些孩子們被燒死,否則的話,豈不是白來一趟?
再說,那些孩子們千辛萬苦才從倭寇海匪手中逃,不是為了回來被自己人殺死的。
有了蘇邀的話,秦夫人總算是松了口氣,只要蘇邀愿意管這事兒,那就又有底氣了。
三省他們作極快,錦屏出去沒多久,三省便已經進來回話,說是事已經辦好了,三百四十余人都已經準備好。
秦夫人立即便道:“我這就讓人回衙門去報信.....調集當地民兵。”
當地衛所的士兵倒也行,可是這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調的。
蘇邀略微思忖片刻,便看向了三省:“你帶幾個人到衛所去,請他們調兵!”
就算是加上衙門那些衙差還有他們所能調集的民兵,人數也是不夠的。
蘇邀太清楚這些宗族勢力了。
在云南的時候便見識過,這些宗族就是當地的土皇帝,沒有他們不能辦的事兒,甚至府的話都不如他們的話好用。
而且他們還能夠調族中所有人,很多時候,府在宗族勢力面前,那也是要吃虧的。
得做萬全的準備。
三省有些遲疑,他倒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放心把蘇邀留在這里。
蘇邀知道他的遲疑,沖他挑了挑眉讓他放心:“衛所的兵只怕只有你去才能調,我這里還有六戒他們,你不必擔心,把差事辦好才最要。”
三省也知道蘇邀的安排是最妥當的,思來想去也只能答應。
他帶著幾個人狂奔進夜中,沉媽媽扶著蘇邀,有些不安的喊了一聲姑娘:“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如果直接去吳家堡,會不會有什麼差池?
幸虧蘇邀并沒有趕夜路的打算,救人的確要,但是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那些人抓這些孩子也是要時間的,再說如此深更半夜,路上未必太平。
了自己的太看著秦夫人:“多謝夫人上心,這件事的確是十分要,等到明天一早衙門來人,我們便趕去吳家堡,您先下去休息吧。”
秦夫人自己也絕對不想蘇邀半夜趕路,雖然帶著這麼多護衛,但是夜里總是人覺得不安的,聽蘇邀這麼說,忙跟蘇邀告退。
沉媽媽憂心忡忡,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心的服侍蘇邀睡下了。
這一晚上,沉媽媽都沒能睡好,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來,沉媽媽眼圈底下都是厚厚的一層黑青。
蘇邀一見就知道肯定是一夜都沒睡,忍不住有些心疼:“您要不就留在船上,或是我差人把您送到衙門去吧,便不必跟著我們奔波了。”
去吳家堡還不知道要耽擱多長時間,蘇邀擔心沉媽媽的支撐不住。
沉媽媽卻堅決不肯,哪里能放心蘇邀自己走,說什麼都不要去。
蘇邀也知道讓回去只怕也是擔驚怕的,便也只好答應帶著沉媽媽一道。
好在路上倒也還算是太平。
只是剛進吳家堡的地盤,們就被攔住了。
秦夫人跟蘇邀坐了一輛馬車,見狀便跟蘇邀解釋:“肯定是他們派了人在這兒守著,就是專門為了不讓咱們進去的。”
蘇邀也知道必定是如此。
六戒機靈,蘇邀把六戒過來,沉聲囑咐:“不要鬧出人命,有多人守著?”
這些之前就已經查探清楚了,六戒低聲音跟蘇邀回話:“三十多個人守著,您放心,他們也擋不住咱們。”
六戒自來就腦子好用,再加上他可是從云南回來的,什麼場面沒見過?
眼見著這些青壯們守著不肯,他便干脆派了一隊人去拆吳家堡的牌坊,那些青壯們眼見著牌坊都要被人給拆了,一時也本顧不上攔著這些人了,全都跑去跟拆牌坊的人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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