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老爺被錦衛的陳東拉著出來的時候,面一派平靜。
或許是因為最近這些天做的噩夢太多,提心吊膽的日子他其實已經過許多年了,真正等到事塵埃落定的這一天,他的反應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激,見到了蘇嶸,他甚至還能平靜的站住腳對著蘇嶸道:“這件事不關紛紛的事,你不要因我而怪責,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蘇嶸只覺得有一邪火在心里蹭蹭的往上冒,他冷眼看著汪大老爺,幾乎是怒極反笑:“真是可笑,你為什麼做壞事的時候不考慮一下你的兒,不考慮一下你害了丈夫,以后怎麼立足?”
汪大老爺的神還是很平靜,對待蘇嶸的刁難和譏諷,也能平常應對,他平靜的說:“若是我功了,那你就死了。你死了,蘇家沒有能支撐起門楣的人,我自然便能做主,讓回來改嫁。”
他無恥得這樣理直氣壯,蘇嶸反而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只是覺得可笑和可怕。
眼前這個看上去忠厚老實,剛正不阿的中年人,是他的岳父,這些年,也一直以一副慈的長輩的份在他們面前出現。
可是原來他其實一直包藏禍心。
蘇嶸閉了閉眼睛。
蘇邀知道他現在心緒不平,便干脆的站了出來,輕聲道:“親家老爺,您表現的如此平靜,不過是因為覺得我們出于好心,不會對紛紛姐姐怎麼樣,但是,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呢?”
汪大老爺聞言不屑的笑了笑。
這點識人之明,他還是有的。
蘇邀也笑了,笑的非常的譏諷。
冷冷的垂下了眼:“你無非是仗著我們心,但是,事關家族前程,事關我哥哥命,你憑什麼認定我們會心?何況,你要害的還不只是我們一家,還有我外祖母家!你可真是夠狠的,一下子對自己的妹夫和婿下手,你可想過,若是事真的功了,這兩家都完了?!”
說什麼汪悅榕可以改嫁。
那賀二呢?
賀二有兒有,何況賀仙怎麼辦?賀璧又怎麼辦?
做出這樣惡毒的事的人,竟然還能夠如此大言不慚的要求對方原諒,可真是太沒有天理了。
汪大老爺皺了皺眉,他從汪悅榕和汪大太太里聽見的,一直都是蘇家的人對汪悅榕如何如何的好,而且他也是真的看到過蘇嶸和蘇邀在別莊是怎麼維護汪悅榕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覺得,蘇家的人本來就不會為難汪悅榕,他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再順帶原諒一下汪家其他人,不要牽連汪家罷了。
他沒有料到蘇邀竟然會這樣說話。
他有些不高興的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們是真的把當親人。”
蘇嶸青筋都凸起來,覺得汪大老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他都不知道汪大老爺怎麼說得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蘇邀拉住了蘇嶸,嗤笑了一聲毫不留:“親家老爺這話說的,我們都要以為是我們設局陷害汪家,所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寬宏大量的要原諒我們了。你一個做錯了事的人,一個把紛紛姐姐置于這樣境地的人,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害者不夠仁慈博,竟然不原諒你兒?”
蘇邀說話向來是不會故作婉轉的,尤其是汪大老爺還如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副他們理所當然也本該原諒的臉。
冷冷的看著汪大老爺,懶得再跟他廢話扯皮,直截了當的道:“我勸您收一收那些心思,您別妄想我們會自自發的放過汪家了,便是紛紛姐姐,歸,可是事關我哥哥的命,我祖母和我也絕對不會允許哥哥心!你若是想要我們放過汪家,那你就拿出該有的姿態來,你可以跪下求我們原諒,也可以把幕后主使和那些相關的人供出來戴罪立功,就是別以為你什麼都不做,我們就會犯賤的輕放此事!”
分明是這麼熱的天氣,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汪大老爺就是忽然覺得手腳發涼,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冷。
汪大老爺的確是被蘇邀的態度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他原本以為蘇邀最起碼是不會拿汪悅榕怎麼樣的,而只要他們不休了汪悅榕,那麼就自然不好汪家的人。
可蘇邀的態度如此冷淡。
他審視的盯著蘇邀,在確定蘇邀到底是真的如此斬釘截鐵,還是只是在試探他。
可惜蘇邀簡直是深不可測,面上任何的表都看不出。
他拿不準蘇邀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了,抿說:“我沒什麼可說的。”
“哦。”蘇邀冷冷的牽了牽角:“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們竟然還跟你說了這麼半天的廢話。汪大老爺,你很冷靜,莪希當你的家小都因為你的冷靜而被抄家流放的時候,你還是能夠如此的冷靜。我聽說,你的長孫才滿月吧?這麼小的小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牢獄之災?”
或許是因為蘇邀實在太過冷漠,這份冷漠還有蘇邀平時的名聲,對待敵人的狠心絕,到底是讓汪大老爺有些吃不準,他遲疑著說:“你們若是真的如此,紛紛也活不長的。”
真是可笑。
蘇邀真是為汪悅榕掬一把同淚,原本以為汪大老爺是個多有良心的人,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無又冷的渣男罷了,他甚至還用自己兒來做自己的擋箭牌。
蘇嶸的臉也瞬間難看起來:“你拿這些威脅我們,你自己是親爹尚且如此冷心絕,又憑什麼要求我們原諒?!我原諒?那我父母在天有靈,就絕不會原諒我!”
這話汪大老爺是信的,他親眼看到當初蘇大老爺下葬的時候蘇嶸的表現。
他了,終究嘆了口氣:“我......我還知道幾個跟當年賀家蘇家的事有關的將領名單,我全都給你們,你們.....你們放過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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