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經續說著,又抬起頭看著他,面十分不好看。
他倒不是覺得唐源和蘇邀做錯了,也沒覺得這個計劃有什麼不好。
但是,他擔心的是糧食的問題。
曹瑞申如果有問題的話,那他還會老老實實的把糧食運到前線去嗎?!
現在那批糧食的確是最近能籌措到的最大的數量了,如果出了差錯,那麼在前線的十幾萬士兵吃什麼?他們沒了吃的,是絕對不行的。
是想到這里,廖經續就覺得心里都涼了。
他心里既有被曹瑞申陷害的憤怒,也有擔心,一時心都沉到了谷底。
唐源比廖經續的心態要好多了,他笑了笑說:“曹瑞申有問題,想必殿下那邊也已經知道了。”
哦?廖經續挑眉:“你們早就已經知道有,所以自己派人去送信了?”
這麼一想倒是也能說得通,唐源假死,當真是一舉數得,一來讓敵人警惕心降低,如曹瑞申就是等到出了城才讓那些裝土匪的兵去總督府殺蘇邀的,張燦將楊統領他們,也是在唐源假死之后才來攻城。
唐源拍了拍廖經續的肩膀:“廖大人,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咱們守住了昆明,而且,安化州和尋甸府的銳大部分都已經被我們俘虜,手里還有楊統領和王參將這種大將,現在,尋甸府跟安化州才是該著急的。”
廖經續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聽見唐源這麼說,他也很快調整好了心。
是啊,他是帶著軍民們拼死守城的,態度已經擺在這里,沒有人任何人可以說他跟曹瑞申勾結,曹瑞申要死,那就讓曹瑞申自己去死好了。
他何必管這些?
他眼前多的是大事要做。
這麼想著,廖經續沖著唐源拱了拱手,兩人相視一笑。
當天下午,將這邊的事暫時理好了,廖經續便跟唐源一道回了城里。
唐源跟廖經續一起回了總督府,廖經續先去見自己夫人,他得跟廖夫人說一聲曹家的事,廖夫人這里還不知道已經解除了危機,見廖經續回來,心神不定的又不敢問如今的形,生怕自己一問,廖經續便要說城已經守不住了。
也因此,當廖經續跟說,曹瑞申勾結了木桐,自導自演的搶了糧草,紀大爺那一批糧草也是他搶走的之后,廖夫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廖經續見妻子懵了,便咳嗽了一聲:“你表妹是不是經常來咱們府上打聽消息?”
廖夫人心里說不清是什麼心,覺得自己好似是在做夢,但是被廖經續又提醒了一句,便猛地回想起前陣子曹夫人來了以后話里話外的打聽的那些話,打了個冷,忽然覺得膽寒。
跟表妹之間的關系自來不錯,而且因為一起在這云南,彼此之間都十分照顧對方。
更是把表妹當親妹妹一般,從不設防。
結果,表妹卻跟著曹瑞申一起設計他們!
若是這件事真的了,那現在為階下囚的總督夫人,絕對會比任何人都更悲慘。
哪怕知道這一點,但是曹夫人還是毫不猶豫的做了。
廖夫人眼圈發紅,但是很快就又緩過來了,冷哼了一聲:“是不是讓人去他們府里搜一下?”
既然勾結了木桐,曹瑞申又出城去送糧草了,府里肯定是還有一些東西帶不走的,再如何也會留下蛛馬跡。
廖經續見并沒有為曹夫人說話的意思,便嗯了一聲:“我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這是通敵賣國的大罪,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姑息養,這門親,就當沒有了吧。你放心,如今外面已經沒事了,你安心就是。”
等到跟廖夫人說完了這些事,廖經續才去了簽押房,讓人帶兵去吧曹瑞申府上給圍了起來,而后進府查抄。
曹夫人原本還在睡覺的,反正城門那里的事跟無關,那些人打進賴了也不會牽連,突然被撞開了房門,皺著眉頭坐起來,還來不及呵斥底下的侍,便見侍哭著跪下,說是兵把府里圍住了,現在大批兵在前院曹瑞申的書房里。
曹夫人的腦子里嗡了一聲,瞬間便懵了,整個人都似乎靈魂出竅,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等到侍再說了一遍,心中一痛,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是出大事了,磕磕絆絆的走到前院,卻被一群差擋住了路。
頓時崩潰,指著那些人厲荏的問:“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
差們理都不理,沒了辦法,見那些人不停從曹瑞申的書房往外搬東西,一時心沸騰,跳腳嚷嚷著要找廖夫人。
但是這個時候,誰都不會再理會的話了。
曹夫人眼眶泛紅,眼底布滿了,冷笑著說:“等我家老爺回來,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的曹瑞申猛地打了個噴嚏。
溫升立即便發現了,見他皺眉,忙問:“大人,是不是不舒服?夜里風大,別是著了風寒。”
曹瑞申頗有些心神不寧,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便問:“現在距離他們攻城,幾天了?”
溫升鎮定的回答他:“已經七天了。”
七天,曹瑞申呼了口氣,垂下眼道:“那也該有消息了才對,現在可有消息傳來?”
按照昆明城里的那些兵,本撐不過十天,第七天,無論如何也該有消息了。
溫升搖了搖頭:“大人也別太心急,我聽說王參將這個人做事素來都是圖穩定的,遲了些也是有的。”
曹瑞申便也只好不再去多想這個問題,點了點頭又問:“準備好了沒有?那邊接應的人傳消息來了嗎?”
提起要事,溫升忙道:“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今天便會把糧草換......”
他有些得意:“到時候,好的糧草去了大理府,不好的糧草自然是由咱們送到滇西a那里去,也算是咱們送給殿下的一份大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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