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太太心里如同是被油煎了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可正急的里起泡的時候,又一下子怔住了。
龐家公子?
今天來的龐家公子還能是哪家的龐公子?
之前四太太可不就是說是姐姐的庶子在卷棚里鬧出了事麼?那就是說,卷棚里打了孩子的就是龐公子。既如此......
很快就反應過來,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就大約明白了事是怎麼一回事,急忙便揚聲讓人去看看是哪家伺候的人了------夫人姑娘們都在這水榭里頭呢,若是主子了,早吵嚷起來了。
奉命去問話的人回來,很快就朝著大太太福了福子:“大太太,查過了,田姑娘帶了兩個丫頭過來,如今只有一個在席上了。”
那個管事媽媽說到這里,又低了聲音附在汪大太太耳邊說了幾句話。
田蕊立即就倒豎了眉,一副吃驚至極的樣子。
汪大太太急忙就先安:“田夫人、阿蕊先別急,我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苦笑著沖各位夫人們賠不是:“真是對不住了,是我們家招待不周......”
立即就有跟關系好的夫人不以為然的道:“這怎麼能怪你?誰不知道龐家那個胖子是出了名的沒有規矩,狠毒的很。”
龐公子之前可是打死過丫頭的,這事兒雖然龐家極力捂著,可是到底還是有風聲出來。
大家都知道他的名聲。
只是這一次竟然在姻親家里都這麼大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汪大太太裝作沒聽見眾人的議論,先勸了眾位夫人們落座,然后才請了田夫人和田蕊出來。
田夫人氣的發抖-----兒的丫頭,被龐公子給打了,還是在汪家的書房里,這像是什麼話?!一出了水榭,就沖著汪大太太興師問罪:“這件事,您可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簡直是駭人聽聞!從沒聽說過!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在汪家做客出了事,雖然龐公子名聲向來很差,但是汪家也是不了責任的。
田蕊目閃爍,卻也跟著看向汪大太太。
汪大太太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言又止,最終還是咳嗽了一聲,對田夫人道:“田夫人,阿蕊,剛才還有些話我沒說出來......這件事我們家肯定是有不是的,可......”
田夫人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就問:“可是什麼?”
“可......可龐公子似乎是早有預謀!”汪大太太哼了一聲就道:“聽說,龐公子之前一直在外頭男客席上的,后來卻借口說是田姑娘邊的丫頭請他拿什麼東西,他就塞了銀子給二門的婆子,溜進了后花園......”
什麼?!
田夫人當即就忍不住要破口大罵。
那個死胖子,別說只是個庶子,哪怕是龐清平嫡親的兒子,也不可能考慮這等人!田蕊就更是八竿子也跟這死胖子打不著啊!
田蕊也口而出:“不可能!誰跟他有什麼關系了?!”
汪大太太十分無措的樣子:“我也知道,咱們.....雖然是親戚,但是有些話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的人,誰肯跟他扯上關系呢?可他說的信誓旦旦的,說他有證據,否則的話,為什麼你邊的大丫頭會跟他在一起......”
田蕊頓時氣的大罵:“胡說八道!他本是在胡扯!”
自己一時氣的簡直要吐。
的大丫頭芳菲的確是在后花園的時候就不在邊了,可是那是因為當時想給蘇邀添點麻煩,才讓芳菲跟著出去的。
后來就跟著汪悅榕們一道來席了,誰知道就出了龐公子的事兒。
本不知道芳菲是怎麼跟龐公子攪合到一起,還跑到這外院來的。
田夫人也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頭痛不已的罵了一句娘,都顧不得形象了:“這個不得好死的王八羔子,他這分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
汪大太太也瞇了瞇眼睛揪著帕子:“論理我不該說的,但是如今是在我兒的及笄禮上鬧出這樣的事,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了。要我說,這個死胖子分明就是不懷好意!聽我那四弟妹說,最近龐家在給那個胖子找親事,可他的事誰不知道?京城里但凡是有頭有臉的,誰能愿意把兒嫁給他?想必他就是故意存的這個心思......”田夫人聽的冷笑不止。
可不是,想必是龐三夫人想著隨便塞一個阿貓阿狗打發了這個庶子,可這個王八卻不甘心。
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把主意打到自己兒頭上來!
想到這里,田夫人頓時十分惱怒的看向了汪大太太:“既然如此,那你還當著眾人的面說那丫頭是我們家的......”
“哎呀田夫人!”汪大太太十分焦慮:“您難道還沒反應過來?-----那個胖子故意把人帶到書房去鬧出靜,還不是為的把事鬧大?再說,當時許多外頭的男客都在場,若是不把份挑明,說明只是個丫頭,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流言傳出來?如今雖然也是難堪,可那麼多夫人都可以作證呢,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著阿蕊全程都在席上的......”
田夫人有些被繞暈了。
但是汪大太太的話很快就提醒了。
是啊,龐家這對嫡母庶子打擂臺,龐公子卻妄想的兒......冷笑了一聲,頓時就惡狠狠的道:“既然大家都看到了,龐公子對我們家的丫頭如此上心,那我就要去問一問龐三夫人了。”
田蕊揪著擺上的流蘇,既憤怒又迷茫。
事怎麼會發展這樣?是讓芳菲去對付蘇邀的,怎麼芳菲卻跟那個死胖子出現在了汪家的書房里?
忍不住問:“芳菲呢?!”
要把事問清楚才行。
汪大太太頓了頓嘆了口氣:“才剛那個媳婦兒進來就是說的這件事......阿蕊,芳菲被打的人事不省,如今我們家已經著人去請大夫來給瞧了。”
田蕊目沉沉。
田夫人也忍不住道:“豈有此理!真是荒謬絕倫,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荒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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