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岳郗頓了下,道:“你與齊王何時婚?”
“就在下月了。”說著,齊春錦自己還怔了下。好快啊,倒是沒什麼真實。
岳郗應了聲,道:“等開春時,我便要去參加會試了。”
齊春錦連連點頭道:“你那樣聰明,一定是要做狀元的。我知你每回猜字謎都讓著我……”齊春錦輕輕嘆了口氣,道:“我聽人說,婚后便不大能出府了,以后興許只有云安陪著你玩兒了。”
對齊王已經沒那樣怕了,甚至還覺得齊王是極好的。可是,卻還是會怕婚這件事。因為了婚的子,多是被束縛上一輩子,不見一日歡的。便是母親,昔日不也跟著父親吃了許多苦嗎?
岳郗攥著筆的手也了。
他道:“嗯,倒也不至如此。我朝風氣開放。”
王家只余下了齊春錦的母親王氏一人,想要再如何壯大王家,實在難得很。齊王如今再喜歡,也怕將來意弛。
若齊家、王家都無法做的倚靠與底氣。
他來做好了。
齊春錦不知岳郗如何想,見他神似是有些惆悵,還忙安了他幾句,然后才隨王氏一塊兒走了。
等到了顧家。
顧先禮卻是也先問了,婚期是不是定好了。
“那就恭喜了。”顧先禮笑著道,還丫鬟拿來了賀禮,遞到了齊春錦手上,道:“兩樁喜事,只送一件禮,你心底莫道我摳門就是了。”
“怎會?”齊春錦將盒子抱在懷中,乖乖一頷首道:“多謝顧先生。”
等王氏他們與顧老將軍等人說完了話,顧先禮便親自送了他們出去。
這廂出府門,齊誠還忍不住嘆:“我昔日是極佩服顧老將軍的,卻沒想到今日還能有幸與之坐在一飲酒……今日近見了,才知老將軍果真是那般,心懷雄才,又進退有度的人!”
齊誠溢之詞不絕。
后顧老將軍卻是冷冷將子往地上一杵:“你瞧瞧,你瞧瞧,人家都要婚了,你又是何時?真等到你爹娘進棺材了不?”
“您二老的子骨,要想進棺材倒還難。”
眼見顧老將軍抓著子的手了,顧先禮忙改口道:“其實原先是有過較為心儀的姑娘的……”
他這一生,總是在外頭游,心思拴不住。
就只有回京時,見了這位齊三姑娘,才覺得原來有子是有趣的。只是也就這麼些心思了……近日齊王這種種手段,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瞧得出來,齊王待齊三姑娘是何等的看重與寵。顧先禮頗有自知之明,他待齊三姑娘喜歡不夠深,而他自己卻也是個不大靠譜的人。他若是哪日又想要出去游方,難道要將人家獨自拋在家中麼?
顧先禮垂下眼眸,淡淡笑道:“只是想來想去,我這樣的,便也不去禍害人家姑娘了。若是人獨守家中,豈不是大罪過?”
顧老將軍和顧老夫人聞言無語,二人對視一眼,憋了半天,最后卻只憋出來一句:“……倒也……有點道理。”
齊春錦回到家中,見蓮兒端些零碎玩意兒過來,里頭還放著一卷布帛。
不由問:“這是做什麼的?”
蓮兒笑道:“姑娘要婚了,要給新姑爺做些荷包、鞋一類的之呀。那有些人家,繡活兒好的姑娘,還要自己做嫁呢。不過姑娘是不必了……”
齊春錦聽得陣陣頭暈,連忙哎呀哎呀地說頭疼要歇下了。
蓮兒只好放下了東西,服侍著躺下。
齊春錦怕人瞧出來自己裝病,又去繡什麼什麼東西,忙閉上了眼,將被子都拉得的。
這一閉眼,卻是真的睡著了。
許久不曾再夢見攝政王的齊春錦,又夢了。
興許是近日見宋珩見得多了,再在夢中見了,齊春錦也不覺得如何可怕了。
等宋珩于模糊中睜開眼,見著的便是齊春錦坐在床沿上,正認認真真地盯著他,道:“我等了你好久了。”
宋珩聽罷,心底一下醋極。
小姑娘便這樣想念夢里的他?卻不想夢外的他?
齊春錦哪里注意到宋珩的面,憋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呢。
第69章
“你會說話嗎?”齊春錦問。
問完, 也不等宋珩回答,便又自個兒否決了:“不,你不會說話。算了吧。”
宋珩都快讓這不講道理的小姑娘給氣笑了。
他今日倒要看看, 想要同他說些什麼話?
“你曉得麼, 我要同你婚了。”齊春錦說罷, 倒還覺得有那麼一分不大好意思,不自覺地輕輕咬了下。
“怎麼覺得怪怪的?”齊春錦自言自語道。
齊春錦清了清嗓子,倒不像是年紀更小的時候那樣,見了宋珩就開始嗚咽掉淚珠了。果真是長大了許多, 膽子也跟著大了許多。
齊春錦開始了絮絮叨叨:“你只是個夢境里的假人, 你自然不懂得婚是什麼了……便是我要去做一個人的妻子了, 今后不知曉要與他一起, 度過多麼長久的一生……哦, 若是遇上負心漢, 自然是沒有一生的。但我瞧他不像是那般人。”
“他自然是極好的。”這會兒, 齊春錦是不知臉紅為何了, 倒還真仔仔細細數了起來, 道:“他是齊王。齊王有多厲害, 你知曉麼?就是別人見了他, 都要發抖的那種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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