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曉得兩個人背地里干柴烈火,在前院也做過那等事,什麼花前月下,夜半黑爬床都嫌不夠,假山后天化日的就被陳桉逮住,才曉得留了多大禍!趕忙找了大夫來脈,月份小沒能出來!
也想過把俏柳留作通房,以后余楚堂有了正頭娘子,再給正頭娘子置,但細一想,余楚堂這樣的,既沒事業,又風流,哪個姑娘肯嫁?若嫁過來還要這種委屈,實在可恨!這不是禍害別人姑娘家?況且余楚堂和這丫鬟倆個都不規矩,若把俏柳留作通房,日后還生下孩子,不曉得會將余府風氣帶什麼樣,遂趕出了府去。
誰料到這丫鬟勾搭,還想再攀一個公子哥飛上枝頭!卻有了這種際遇!
也只恨自己理這種事沒經驗,又心,早知道給這丫鬟一頓好打,胎死腹中,以防萬一。
“阿娘罵我作甚……我的房里早沒有丫鬟了。”余祐堂低聲反駁,見陳桉橫了他一眼,他才低下頭閉。
俏柳哭得愈發崩潰,撲倒在余祐堂腳邊,“大爺,奴婢現下無可去了,請您為奴婢說兩句話吧!奴婢當牛做馬報答兩輩子都可以!”
“你還敢求大爺!嫌自己挨的打不夠!老奴可以再賞你一頓!”一旁的嬤嬤擼起袖子作勢,俏柳抓住余祐堂的閃躲,果然被后者抬手止住。
“哎…!”余祐堂嘖嘆,“你現在打還有什麼用!”
到了府便去扶著陳桉的良阿嬤聽完,翻了白眼。心底甚至想給余祐堂一頓好打,見了俏柳楚楚可憐的模樣便胡發善心!屢教不改!自家小姐是造了什麼孽,要接手這樣的蠢貨!
余嫻不解,“梁小姐把俏柳送回來又是什麼意思呢?”
陳桉搖頭,“就是不知道才你來。那個姑娘的脾真是不!本打算禍害余府,今日卻又派嬤嬤悄悄把送了過來,附上契子,另捎帶了來龍去脈!說什麼是看在你與好的份上?我心想從前也不曾帶你跟照過面,想來是你去壽宴時與結識。可前些日子祁國府上門來鬧,又不見看你的面子,還去蕭宅送了個護衛給你,良阿嬤傳了話來,說剛打發走那細作……我實在看不。”
“好在把俏柳送了過來,若是沒在外頭跟旁的面首胡作非為,我或許還考慮讓安心養胎,畢竟月份大了是一條命。但被趕出去了一遭,又鬧去了祁國府,我是斷不能留著孩子,留下來就了話柄,哪天被祁國府抖出去,旁人若說這是面首的孩子,或說余府的公子花街柳巷里不干凈,我縱是有千張都說不清!平白被拿一輩子!遂讓幾個嬤嬤并著打手,打落了。”
說完這些,陳桉才合上眼嘆了口氣,似是覺得造了孽,但為了余府,又沒法子不狠心。
良阿嬤扶著在一旁的圈椅坐下,肅然道:“您別氣了,這丫鬟給奴婢去理了吧。”
從前在余府,良阿嬤教訓下人是鐵手腕,從不手,俏柳聽了趕忙搖頭大,“不要!夫人不要啊!奴婢在余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沒了孩子也是為余府的前途墮的胎!您不能這麼狠心吶夫人!大爺您幫奴婢說說好話!奴婢愿意踏踏實實在前院灑掃,再不生出禍心!”
哭得余祐堂心疼,可憐花容月貌、玲瓏有致,只是生了個丫鬟的命,就要如此狠心對待嗎?分明男歡是兩個人的事,這樣細弱,萬一是被弟弟強迫的呢?更何況為了余府的大義沒了一個孩子,很是可憐啊。
余祐堂跪下來,“阿娘,不若讓留在我房中……”
“你瘋了?!”陳桉剛緩好,不待他說完,又一陣天旋地轉,額間青筋突突的跳。一破聲,嚇得俏柳也不敢哭了,但見有人為自己說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往余祐堂的后躲去。陳桉見這樣,更氣得心口疼,著兩人的鼻頭罵道:“和面首茍且,連面首都曉得其中利害,不要,你卻想撿回去揣著?有病去治,莫在我跟前發癲!”
“為了余府喪失骨,若是不留下,傳出去了旁人也會說咱們不近人,連足滿三月的孩子都忍心打去!再者,祁國府不知道存了什麼心,今日心好把送了回來,保不齊明后日心不好了,就把這事張揚出去,屆時言曉得了,尋人來探,我們留著,讓親口‘澄清’,不是很好嗎?”
余祐堂的豬腦子能想到這一層,陳桉多是有點欣的,多余的也不想跟他解釋,嘆了口氣別過頭去。氣得抖的手都拿不穩茶水,還是良阿嬤遞到邊。
“夫人,若奴婢能留下一條命來,不論誰來問,奴婢一定一口咬死了沒這回事,肯定不會讓余府塌禍!”俏柳磕頭哀求,“縱然祁國府想再生事,奴婢也會抵死不認保住余府,絕不讓他們尋著機會!”
“大哥,你想得岔了。”余嫻都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想扶他起,為一個喜擅的丫鬟下跪,實在不彩。
余祐堂卻反過來勸,“小妹,你心地純良,能與你的丫鬟春溪同手足,難道就忍心看和春溪一同長大的丫鬟沒了命嗎?咱們哪次去楚堂的院里,不是俏柳獨給你一人做點心,你以前也常與一道玩耍,你都忘了嗎?快幫著勸勸母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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