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為什麽呢?
梁辛韻:他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讓我一直在一種抑且不自由的氛圍中過了三十多年。人生有幾個三十年,他一句話,我要為此付出我最好的年華。你和韓沉相,在一起很幸福,我樂見其。可我和一個我從沒產生過的人綁在一起,過了這麽多年,還隻能通過生孩子才能獲得一點點自由,我為什麽不恨他呢?
周沫:[抱抱][抱抱]。
瞬間明白了梁辛韻的厭恨之了。
源自於和韓稹生拉配的婚姻,源自於這麽多年在韓家過的委屈。
就像說的,失去的,是作為一個人一生中最好的年華和歲月,憑什麽當初韓鴻德一句話,就毀了這一切。
在後來的婚姻生活中,和沒有的韓稹,甚至隻能通過“造”一個孩子來爭取到想要的自由。
生養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韓沉都到現在這個年紀了,作為母親依舊要心勞。
這一路走來,沒有哪一步是容易的。
唯獨好的一點,是韓沉的父親韓稹,是個明事理的人,雖然全心都在工作上,但梁辛韻隻要求助,他還是會出援助之手。
但這點“好”,並不能夠彌補梁辛韻這麽多年過的苦和罪。
梁辛韻恨韓鴻德,有可原。
周沫替韓鴻德到悲哀。
活了這麽多年,能做到讓這麽多人對他“眾叛親離”也不容易。
現如今,周沫對周正的離世,稍有了些釋懷,但這還不是最終想要的結果。
還是要等一個公正的審判。
至韓鴻德人沒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的可能,就大大增加了。
現在唯一的阻力,大概隻有韓峙或者韓家其他幾個長輩。
不過韓鴻德離世的事,也夠他們忙活了,不一定有心思理韓澤的事。
周沫覺著,自己這邊總算占到一點先機。
然而當天還沒過去。
韓家那邊又傳來噩耗。
韓皓捷沒了。
早在周沫住院前,韓皓捷那邊就傳來了搶救的消息。
經過ICU的努力,終於將他的征維持住了,但……能維持多久,並不好說。
短則幾小時,長……也不過幾天。
韓皓捷終是等到了他唯一的最終結局——死亡。
韓家上下再次陷悲痛絕之中。
短短一天,韓家最大的和最小一輩,各走了一個人。
放在誰上不難呢?
尤其是兩家的直係親屬們。
最難過的莫過於韓雎和韓沛兩人。
對於韓雎來說,父親和孫子沒了。
對於韓沛來說,爺爺和兒子沒了。
梁辛韻原本打算隻出席韓鴻德的葬禮,但韓皓捷的離世,讓第一時間回了東江。
韓皓捷人很乖巧,在韓家也很討喜,梁辛韻也一直都喜歡他。
韓皓捷的離世,對梁辛韻的打擊,比韓鴻德多多了。
周沫在東江聽到韓家一天之亡故兩位家庭員的時候,心更是平靜如水。
這世上本就沒有同這回事,周正離世的時候,韓家人不會知道有多疼,現在到韓家嚐一遍這種疼,他們就同了。
周沫把這個消息告訴柳香茹的時候。
電話那頭,柳香茹停了片刻,說:“這算不算現世報呢?”
周沫:“算。”
柳香茹:“我無意過多評判,隻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周沫:“我也是這個想法。”
柳香茹:“事到如今,韓家也了這樣,如果韓沉那邊無法理解你,覺得他爺爺的死,和你有關,媽媽不會阻攔你的任何決定,相反,我會支持。就像你說的,往後的日子還長,終究是要靠我們母倆一起走下去的。你放心,我和你爸爸也存了些錢,要是你擔心你沒工作,養孩子錢不夠,我們把房子賣了……”
周沫打斷道:“媽——別這麽說,還不至於走到賣房子的地步。”
柳香茹:“媽媽知道你有焦慮。現在你懷孕了,學業也耽誤了,孩子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吧。要是韓沉他們那邊,商量之後,又把他爺爺去世的事遷罪與你,你倆走不下去怎麽辦?萬事要做好打算。他沒法照顧你,媽媽照顧你。”
周沫眼眶頓時紅了一片。
柳香茹說:“放心,還有你舅舅那邊呢,大不了等我退休,咱們一家就去禺山,隻要想,日子總能過下去。”
周沫:“嗯。謝謝你,媽——”
柳香茹:“謝什麽,傻丫頭。”
周沫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自周正走後,周沫就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努力活,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的母親。
現在才發現,往後的日子,終究也有需要依靠母親的時候。
上天奪走了的父親,好在還有一個摯的母親。
韓沉離開東江這幾天,周沫每日都按部就班生活。
因為懷孕,前幾天耽誤的工作,也在盡力趕。
事到如今,想多都沒用,唯有好好工作才能對得起自己。
沈青易也發現了周沫的認真和努力。
往日的學生辦公室,基本到了下班的點兒,燈就黑了。
這幾日,沈青易下班路過,次次都看到燈亮著。
往辦公室裏瞅了幾眼,發現隻有周沫一個人在。
想,估計是前段時間找周沫談話,說懷孕影響學業,周沫心裏憋著一口氣呢。
倒是個努力不服輸的姑娘。
沒打擾,選擇安安靜靜地離開。
周沫加了好幾天班,好不容易趕上沈青易要求的進度,並且還把沈青易項目裏的事也理好了。
當然,這也要謝沈青易的寬容,允許這樣趕進度,並且組裏報賬之類的雜活兒,沈青易也全都給別人去做了。
周沫手裏就兩件事,一件是自己畢業的事,一件就是沈青易一個著急結題的項目。
沈青易雖然嚴厲,也不喜歡別人拖後,但是個近人的人。
周沫對此已經十分激。
懷孕是自己的選擇,後果也應該來承擔。
並不是懷孕了,誰都像欠了一樣,必須去諒、關心、照顧。
別人的善意是別人出於善良的好心,不是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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