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茹:“找到了,卷在你自己的服裏了,那些服不是最後全拿回來了嘛,之後你爸爸看都沒看,一腦全扔進洗籃裏,今天才想起來,還有那堆服沒翻,這不,剛才才找到,這會兒你爸爸正要出門給人去還呢。”
周沫有點愧疚,“對不起,媽,這些事原本應該是我自己做的,太折騰你們了。”
柳香茹笑說:“當父母不就是為了兒的事折騰?反正你爸閑在家,也沒事幹,折騰折騰他也好。”
周沫:“我回去,一定給你們帶禮。我和韓沉重新規劃路線,打算明天飛金城,去看看韓沉的爸爸。”
柳香茹驚訝:“那好啊。他爸爸那邊有時間?不會打擾到人家吧?”
周沫:“我們都提前聯係好了。”
柳香茹:“那就好。幫我們也帶句話,讓韓沉爸爸有時間一定要來東江,我們親家還沒過麵呢。”
周沫:“好。”
電話那頭,傳來周正的聲音,他應該離得遠,但周沫還是能聽清他的聲音。
他說:“沫沫,爸爸走了,你和你媽媽聊,等我回來咱們父倆單獨打個電話,不帶你媽。”
周沫知道,這是周正開玩笑呢,但還是很開心地應:“好。”
和柳香茹聊完。
韓沉說金陵這邊有家很有名的小吃店,他們正好沒去過,離開前的最後一頓晚飯,要找家有意義的店,他想帶周沫去那兒。
周沫開心地答應。
出門的時候,周沫右眼皮一直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周沫說。
韓沉說:“隻是眼瞼的眼匝反複收而已,可能和疲勞或者神經功能紊有關。”
周沫:“不行,我還是得跳三下,據說能解災。”
韓沉笑道:“你不是堅定的唯主義者麽?怎麽還信這些?”
周沫:“玄學這東西,有時候不能不信。”
韓沉:“行吧,跳吧。”他撒開手。
周沫在原地蹦了三下。
兩人手拉手,一起去那家店吃了飯。
從飯店出來,天空中霧蒙蒙的,還下了點小雨,馬上天黑,這種沉悶抑的覺讓人很不舒服。
周沫了心口,覺堵得慌,還有點返。
韓沉給買了水,打趣:“這才多久,就有早孕反應了?”
周沫接過水,瞪他一眼,“我是吃撐了好麽。”
韓沉笑笑,“你說……要是咱們這次旅行結束後回去,你真的懷孕了,怎麽辦?”
周沫:“懷了就生唄。”
韓沉:“不怕耽誤你學業?”
周沫:“我老師很開明,大不了延畢一年,生完孩子,也算完了一件人生大事,就算延畢也不虧。”
韓沉抱了抱周沫,“懷孕很辛苦。”
周沫:“我知道。所以我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
韓沉低頭,淺淺親了周沫額頭。
周沫突然想起什麽,“我媽特別喜歡法國梧桐,這邊的法國梧桐不是很有名嗎?咱們去轉轉,順帶拍些照片給。”
韓沉笑說:“好。”
周沫:“你知道我媽為什麽喜歡法國梧桐?”
韓沉:“因為宋齡?”
周沫:“對。”
韓沉:“能理解,畢竟,誰不喜歡浪漫呢?”
周沫笑笑,挽起韓沉的胳膊,兩人並肩走著,宛若漫步在香榭麗舍大道。
兩旁梧桐樹枝舒展,極盡妖嬈,來往的人行匆匆,隻有他們倆,一步一步,漫不經心,攜手往下走。
黑夜降臨之際,路邊的燈齊刷刷亮起,帶來眼前一亮的驚喜。
“我給你拍個照,”韓沉撒開周沫的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好啊,”周沫環視一圈,找了路燈下的位置。
記得,韓沉以前說過,路燈下的,最好看。
剛擺好pose,韓沉還沒按下快門,周沫的手機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
周沫連忙掏出手機。
是柳香茹。
心中一喜,想著剛好有機會讓柳香茹看看法國梧桐。
“喂媽,我們現在正在……”
“沫沫……”柳香茹那頭聲音慌張又抖,還帶著明顯的哭腔。
“媽?你怎麽了?”周沫擔心道。
“你爸爸……出事了……”
周沫心中一滯,“我爸出事?他怎麽了?”
“他出車禍了,你們快回來吧,”柳香茹已然繃不住,緒奔潰,嚎啕大哭,“他……好多,好多好多,現在在搶救,醫生說……醫生說……生還的可能……不大。”
“什……什麽……”周沫如遭晴天霹靂,一時失神的,連手機都握不住,直接從掌心落。
韓沉見狀,連忙撿起手機,“怎麽了?”他翻起手機,手機屏幕顯示正在和柳香茹通話。
電話那頭是柳香茹急切地呼喊,“沫沫……沫沫……你在嗎?”
韓沉見周沫整個都是木訥狀態,他連忙接起電話,“媽,到底怎麽了?”
“韓沉?韓沉,你們快回來吧,沫沫爸爸出車禍了,現在人快沒了……你們快回來……”柳香茹說著,哭了淚人。
韓沉心下如遭一聲悶雷,他很想問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就出車禍,然而現在柳香茹緒崩潰這樣,連話都說不完整,怎麽還能完整回答他的問題。
他隻能安道:“媽,您別著急,我們馬上回去。您千萬別著急。”
放下電話。
周沫怔怔地著韓沉,“我要回去,現在,馬上就回去,我要見我爸。”
韓沉握住周沫的手,發現的手都是抖的,“好,我們馬上就回去。”
這一秒,周沫還算鎮靜,下一秒,周沫的緒也崩潰了。
一直念叨著要回去找爸爸,並且不相信周正人就這麽沒了。
還說,明明下午時候,周正還和約好,晚上要打電話的。
韓沉看著這樣,很難,想到周正,更難……
他連忙通知了梁辛韻,讓梁辛韻去醫院先陪著柳香茹。
自己又取消了明天飛金城的機票,改買今天飛東江的。
還好今天還有一趟飛東江的飛機。
兩人到東江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一點多。
匆匆趕到急診的時候。
就見急診門口停了輛殯儀館的車。
在海城,所有人都知道站在這座金字塔尖上的男人是顧北誓,卻沒有人知道他有一個隱婚近兩年的妻子叫蘇萌。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第一次說離婚,他說她的伎倆太拙劣。第二次說離婚,他說你這輩子都別想。第三次說離婚,他說你我除非死一個。第四次,第五次……第九十九次,顧北誓終於忍無可忍,大聲吼道:「蘇萌,你別以為我一個大男人拿你沒辦法。」話落,他「噗通」一聲跪在了搓衣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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