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以䜣跳下來時,所在的樓層是八樓。
也幸好樓下有樹枝做緩衝,加上沒有頭頸先著地,才勉強保住一命。
大夫對晏以䜣現在的況持不樂觀的態度,將來大概率會落下後癥或者癱瘓。
齊潭在想,晏建舍現在向他拋出橄欖枝,是不是也想到了晏以䜣將來癱瘓的況,以後估計也沒法生孩子。
如果沒有孩子,且不說韓家願不願意同意晏以䜣進門,就算韓池還是願意娶晏以䜣,憑韓池自優越的家世和能力,將來把晏家的缽到他手裏,晏家也遲早會改名易姓。
有了孩子,晏家和韓家才能通過脈綁在一起,沒有孩子……將來晏建舍本不好控製韓池。
估計是晏建舍覺著,他沒什麽家世背景,好控製,而他又和晏以䜣有,所以才換了目標?
這種可能太大了。
這是將晏以䜣最後一價值都要榨出來才甘心吶。
齊潭自然不會答應。
且不說自己想不想任由晏建舍擺布,就是晏以䜣出被晏建舍利用這一點,他就不答應。
晏以䜣拿命換來的自由,他不會再送進新的深淵。
晏以䜣的舅舅:“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訴你,你要想好,現在韓池在帝都也是有自己的勢力的,你如果答應了以䜣的爸爸,就得為他的得力助手,先把韓池除掉。韓池的份……將他趕出滬市還行得通,但不可能把他死或者徹底踢出局。韓池也不是池中,你得有能力先對付得了他。”
齊潭瞬間明白,為什麽晏建舍和韓池還沒鬧掰。
這是明顯的緩兵之計。
齊潭說:“謝謝您的提醒,我……應該不會接你們的提議。我隻想在東江做一番建樹,這裏是我的家鄉,我對這裏有歸屬。而且……我有點累了,不想再費盡心機去追求什麽。”
晏以䜣的舅舅笑了笑,“年輕人,還沒上年紀,怎麽就有老年人的滄桑呢?”
齊潭:“職業生涯兩次起伏,再強的雄心壯誌也會被磨沒了,就這樣吧。”
晏以䜣的舅舅:“好吧,我也不強求,隻是一個提議。”
齊潭:“不過您放心,等以䜣出了ICU,我一定陪好好複養。”
晏以䜣的舅舅:“以䜣應該不想回家。我也有把以䜣留在東江的打算。隻是還沒想好怎麽和爸爸開口。”
齊潭:“我也是這樣想的。叔叔,請想辦法讓留在東江吧,我會一直陪著。”
晏以䜣的舅舅:“那你會娶嗎?”
齊潭撇過臉,“現在談這些還為時尚早,以䜣還沒度過風險期。”
晏以䜣的舅舅抱歉道:“是我太心急了。”
齊潭:“但您的問題,我不是沒有考慮過。”
晏以䜣的舅舅:“嗯?”
齊潭:“當時在帝都的時候我想過,如果能離韓池,我一定會娶。是很好的姑娘,很笑,懂事又。和在一起,是我工作這麽多年最快樂最輕鬆的時。”
也是和晏以䜣往後,他才懂談的樂趣所在。
他原本也是個無趣的人,但晏以䜣會每次做好攻略,點出自己想去哪兒吃飯,想去哪兒玩,提想法,但從來不勉強他,如果那地方他不方便去,就不去。
如果他陪去了想去的地方,會開心的像個小孩子。
和這樣一個充滿浪漫彩的人生活,真的很有意思。
至當時的他,是這麽覺得的。
他也和晏以䜣坦白過自己之前有兩段。
初是大一談的,剛認識半年,就談不下去,對方有點拜金,他是有錢,但不想當冤大頭,於是分了手。
第二段是讀研之前談的,不到半年,考研前分的手,因為異地。
他隻大概代了況,晏以䜣也沒刨問底。
沒有細說,他們卻彼此心照不宣。
晏以䜣還打趣他,說他一點不會談,肯定是因為他不夠浪漫,才和第二任朋友沒繼續下去。
可能吧,他當時想。
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想也沒什麽意義。
代完,他便和晏以䜣心安理得的談起了。
直到晏以䜣哭著告訴他,其實有男朋友。
當時知道這消息的時候,齊潭如晴天霹靂,他到了一種深深地背叛。
但晏以䜣梨花帶雨地講完遭遇的事後,他又忍不住同。
晏以䜣是個什麽樣的生,通過那麽長時間的接,他當然能會到。
脆弱又敏,有時候還很自卑,一點不像那種會玩弄人的人。
能如此誠實地說出一切,也說明了的無奈,並不想騙他。
尤其是在知道韓池的份後,他更是心下一涼。
離婚是雙方決定的事,分手單方就可以決定,然而因為的另一半不普通,所以分手這事,晏以䜣沒法單方麵做決定。
他沒有位高權重,更沒有辦法帶離苦海。
與其糾結有沒有未來,不如把握現在。
於是他也不在乎晏以䜣和韓池會怎麽樣,他隻想和晏以䜣在一起,哪怕幸福很短暫。
他能確定,他是過晏以䜣的。
如果晏以䜣的背後,沒有這麽深的利益糾纏,他想,那時候的他大概是會娶晏以䜣的。
事業順遂,還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加上年紀也到了,所有一切都恰巧合適。
他怎麽沒考慮過呢?
隻是天不遂人願。
“你想好就行,離以䜣出院還有一段時間,這期間,你都可以反悔,”晏以䜣的舅舅說:“不過……你現在上任的職位……恕我說句不好聽的,不升反降。而且東江有韓家的勢力覆蓋,最近韓家有新培植上來一個人,準備接替梁家。他們要追究起來,你的日子不會好過。”
“沒關係,”齊潭說:“關於韓家的事,我雖然不了解他們的況,但有些事我還是有自己的渠道獲知消息的。帝都那邊,自有他人牽製韓家。想破頭往上走確實不易,但想偏安一隅,我還是有辦法的。”
晏以䜣的舅舅出欣賞的眼,“年輕人,你看的很徹。”
齊潭:“我隻想求仁得仁。”
誰也別來擾他。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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