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正騎馬帶著人馬在邊疆巡邏,卻遇到了幾個北狄人,那些人正在打劫當地尋常老百姓的牛羊。
胡鐵見了,自是義不容辭,上前捉住了那幾個北狄人,想著擒拿下來,先給蕭珩置。
“本來我們也沒打算把他們怎麼樣,畢竟現在我們和北狄要和親,也不可能殺了他們是吧,可誰知道,這幾個北狄人其中有一個卻是貪生怕死的,我們只是稍微一嚇唬,竟然給我們供出來一個。”
“嗯?”蕭珩聽著,知道這必然是至關要的,當下也是微微擰眉。
“那北狄人野獲,野獲說,他以前是北狄王宮中的侍衛,后來是因為得罪了北狄國的三殿下,才被驅逐出來。之前他在北狄王宮的時候,無意中曾經聽人提起,說是在宮里某個偏僻宮殿里,著一位公主,他還聽說,那位公主好像不是他們北狄人。”
蕭珩聽聞這話,皺眉沉思。
“你意思是,他所說的這位囚在北狄王宮中的公主,就是昭公主?”
“是,我想著北狄王只有一位兒,已經嫁出去了,王宮中好好的怎麼會有公主,別國公主也沒有嫁到他們國的,想必就是昭公主了。”
蕭珩負手沉,在廳中沉默地走了兩步,最后卻是道:“若真有這麼一位公主,確實可能就是昭公主。不過——”
他略一停頓,繼續道:“我們對北狄,自有我們的打算,木荊為人詐狡猾,他未必沒有他自己的打算。如今看來,或者那個公主就是昭,木荊監守自盜,了公主,卻賊喊捉賊,讓我們一起去尋找昭公主,從而把大宣國連累進來。”
胡鐵聽聞,連連點頭,不過又是疑:“那還有一種可能呢?”
蕭珩眸中閃過一道,淡聲道:“還有一種可能,這個所謂的北狄侍衛,只不過是木荊虛晃一招。公主可能在他的宮中,也可能不在,但是他要引起我們的注意,引我們去探查北狄王宮,從而讓我們陷圈套。”
胡鐵聽得有點暈,他覺得蕭珩分析得太有道理了。
他當時捉到那個侍衛,只覺得幸運太好了,卻沒想到這里面可能就是一個陷阱。
他撓了撓頭:“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派出去的那些高手,是不是木荊已經覺察到了?這要是發現了,我們的計劃還能完嗎?”
蕭珩幽深的眸子若有所思:“我們派去北狄的人馬應該已經引起木荊的懷疑了,所以他虛晃一招,想以此試探,若是他所發現的那人馬真是我們的,自然會上鉤。”
胡鐵連連點頭:“對對對,他可能就是這個目的!這也太狡猾了,這木荊看著豪爽的,怎麼就知道耍這種小心眼!”
蕭珩淡聲道:“這一次,我們干脆將計就計吧,順著他下的餌來咬,查清楚昭公主的下落。”
木荊下的鉤子和魚餌,他要釣魚。
蕭珩卻想要那魚餌。
不但要那魚餌,還想順著魚線往上,干脆把那魚竿也查個一清二楚。
蕭珩轉首,向窗外。
窗外依然風沙漫天。
他便想起那一日木荊看著顧穗兒的目。
這種目,他一點不喜歡,連帶著,不喜歡這個人。
第127章
顧穗兒自打懷了子,便不敢太過勞累,遇到什麼事就給桂枝去辦。而蕭珩已經快馬加鞭去請了諸葛管家過來。
這麼過了約莫一個月,顧穗兒子養得恢復了一些,諸葛管家也到了涼城。
諸葛管家一來,院子里那些事自然不在話下,顧穗兒總算是放心了。
因為懷著子,蕭珩擔心,怕哪里不好,也怕邊疆的大夫醫不夠高明,這次除了把諸葛管家請來,還奏請了皇上,從太醫院請了一位婦科圣手過來,專門照料顧穗兒。
這位婦科圣手姓張,張大夫來了邊城后先過了下脈,便開始下筆,開安胎滋養的方子。依這位張大夫的意思,顧穗兒之前懷孕傷到過哪里,如今再次懷孕,怕是唯恐舊疾發作,所以得好好補著。
顧穗兒自然不敢說什麼,只能是聽這位大夫的,補藥該吃的都吃起來。
蕭珩聽說這事,便把那張大夫來了,仔細地盤問一番后,回來卻是默默地對著顧穗兒的肚子好半天不言語。
顧穗兒看他那樣子,有些不對勁:“殿下,怎麼了?”
蕭珩擰眉,了的肚子。
他修長的大手帶著厚重的繭子,隔著服過的小腹,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覺。
微微咬,凝著他。
“和我說說當時在顧家莊的事。”他這麼道。
“顧家莊?”顧穗兒眨眨眼睛,不明白他怎麼提起這個。
“嗯,我想聽聽。”
關于當時回去顧家莊后發生的事,他當然是知道的,江錚給他稟報過,一五一十地稟報,他該知道的都知道。
可是現在,他還是想聽說。
“其實也沒什麼啊……”顧穗兒想起過去,突然覺得那雖然只過去那麼兩年多,但卻遙遠得很了,遙遠到只記得當時絕無措,卻不記得那種覺了。
曾經印在心頭的傷痕,終于因為這流水一般的溫馨歲月慢慢逝去,最后只剩下淺淡的一點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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