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幫置院子里的瑣事,一個掌管著府里大小事務,也算是相安無事。
如今見他們兩個吵得兇,難免問一聲。
諸葛管家聽顧穗兒問起,這才說起來。
原來諸葛管家底下一個家人,竟然勾搭上了安嬤嬤手底下的一個丫鬟,兩個人就這麼私奔了。
“娘娘,那丫鬟秋月,一向是個老實的,實心眼,我總覺得他手底下那個旺財,不是什麼好人,這是騙人家秋月,你說這萬一被騙出去,給拐進了窯子里,那如何是好?”
安嬤嬤一臉擔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那旺財是什麼人!”
諸葛管家一聽,也覺得無奈:“那位旺財還是我老家人,老實孩子,短短不至于做出這種拐賣的事……”
他還沒說完,安嬤嬤就急了:“老實孩子能騙人家姑娘私奔?”
諸葛管家一噎,之后反駁道:“老實姑娘能跟著人私奔?”
他這一說,安嬤嬤氣得差點蹦起來。
顧穗兒見了,只好趕勸架,又對安嬤嬤道:“安嬤嬤你先別急,好歹等諸葛管家把這兩位捉回來后,再做計較。”
安嬤嬤聽顧穗兒這麼說,自然不好在說什麼,笑道;“我自然是聽娘娘的,一切都聽娘娘的。”
顧穗兒又安了安嬤嬤幾句,這才進屋。
而顧穗兒進屋后,不知道的是,安嬤嬤使勁地瞪了諸葛管家幾眼,之后不屑地走開了。
……
至于后來,顧穗兒本來還說想問問這旺財和秋月到底怎麼樣了,追回來了沒有,可是接下來實在是太忙,忙得焦頭爛額,竟沒功夫再問了。
昭公主真得要遠嫁北狄了。
遠嫁北狄的昭公主需要帶去不知道多車馬的嫁妝,小到荷包繡品,大到被褥床柜,再到金銀玉,這些都要準備的。
顧穗兒雖然和這位昭公主素來沒什麼的,但是論資排輩,是五皇子的媵妃,五皇子沒正妃,就勉強充個數,算是半個嫂子吧。
既然當了這半個嫂子,那就應該盡到半個嫂子的本分,幫著去打理下嫁妝。
所謂的幫著打理,倒是也不需要出什麼銀子,就是要過去幫忙而已。
顧穗兒開始還不太明白里面的道道,后來慢慢也就知道了。皇上底下的皇子現存著的有四個,這四個皇子妃都得過去宮中監看整理嫁妝,這是習俗,也是規矩。
顧穗兒由此放下家里的事,每日早間都進去宮里。進了宮后過去向大皇子妃那里點卯,說句話,問問今日這嫁妝做得如何了,然后再問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這種支應差事的活兒也不累,就是人得去。
一來二去的,慢慢地也就和上面幾位皇子妃了。
大皇子妃是個端莊文雅的閨秀,出侯門公府,舉止得當,溫,顧穗兒一見就頗為喜歡。
二皇子妃略顯冰冷,樣貌也一般,不過貴在話不多,事也,底下人好像都說二皇子妃很好伺候。
三皇子妃生得艷麗,開朗,笑,也說,平時喜歡拿人打趣的。
顧穗兒慢慢地和這幾位了,也能說幾句話了。
三皇子妃就曾經暗地里問:“聽說你和那個包姑關系要好得很?每日哭啼啼地好生讓人煩惱,日日求著要見三殿下,說是要讓三殿下給主持公道!暗地里還和人說,是我攔著不讓見三殿下,這不是說笑嗎?”
三皇子妃好生無辜:“我一天都見不到三殿下一面,我怎麼攔著?以為我這個皇子妃還能管著皇子的腳往哪里走啊!”
顧穗兒聽得這話,都忍不住笑出來了。
實在是三皇子妃言語風趣逗人,活靈活現的。
抿笑著道:“我和包姑確實是曾經有過一段,不過如今怎麼著,我也沒法子。曾經去求過我,說是讓我幫,可別說只是尋常罷了,就是親爹親娘,嫁人了,也是沒法幫的。”
說著間,輕嘆了口氣,笑道:“到底年輕,不懂事,以為當了三皇子的妾室,三皇子就該寵著似的,娘娘你凡事別和一般計較,若是實在心煩,大不了不問不管就是了。”
和包姑到底是舊識,說這話,是盼著三皇子妃別惱了,別把那包姑放心上,要不然包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哪能呢!”三皇子妃笑著道:“我家殿下和五皇子可不一樣,五皇子府里只有你這麼一個,我們那個啊,招惹的丫鬟都能排到家門外去,更別說其他風流債,債多了不愁,我哪能記恨一個小包姑!”
顧穗兒見此,這才放心,想著自己也不能幫上包姑什麼,只盼著別招了皇妃記恨就行。
正說話間,就聽得外面傳來腳步聲,跟著有人問道:“這是哪里?”
宮門外就有侍衛回稟,幾位皇子妃在這里,正在幫著昭公主清點嫁妝。
后面好像那人低了說幾句話,最后侍衛進來回稟,卻是道:“回稟娘娘,剛才龍騎衛的人馬來到宮門前,說是要搜查刺客。”
“刺客?”大皇子妃微微擰眉,不過言語還是溫的:“青天白日,這里可是皇宮院,怎麼會有刺客呢?便是有刺客,怎麼會在這里?我們本沒聽到什麼靜,誰也沒見刺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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