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你弟妹了傷（一更）

“既然不睡，就喝杯茶吧，皇帝讓人送來的。”說著，推過去了，才漫不經心地問，“最近也沒得罪什麽人，誰還敢告狀去您那邊？”

“沒得罪人？”寧修賢冷嗤，“你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這話說出來，自己心裏頭虛不？你不知道大理寺尤封是什麽子是吧，那是個出了名的刺頭！若不是我攔著，怕是他就要去宮裏告狀了。”

這廝……問自己借人的時候是一副臉，如今告狀倒是半點不曾心，都說這人耿直，如今瞧著，簡直不要太機靈圓？嗬……

“他想告我啥？”他問，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想著是不是要把席玉調回來了，畢竟，手邊驟然了個人，也著實不大習慣。

“他說自己去衙門要人無果，對方說是你留下的。便狀告你濫用私權扣押刺客……人如今在哪裏？”

“死了。”他說，慢條斯理地喝了杯茶，才補充道，“審完，弄死了。”

“什麽？！”寧修賢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寧修遠，你是不是忘了，你上也是有嫌疑的！如今你將人弄死了，便是有人指正你殺人滅口你也百口莫辯！”

“我知道。”睫微垂，覆住了眼瞳，也遮了悉數緒，“可他該死。”他說，咬著後牙槽。

“該死什麽該死！寧修遠，你不是街邊的小混混，出了點事不地就該死該死的，你是寧國公的世子，你是東堯的帝師，這就是你為人師表的樣子？”

寧修賢很這般說教他。

寧修賢是家中長子，在寧修遠還未出生的那些年，便是當作下一任寧國公來培養的，舉手投足比寧修遠要穩重得多。

也是他堅持讓賢，覺得寧國公府想要走地更遠，就必須到寧修遠手中。

彼時，國公爺是猶豫的。

寧修遠的一切，來地太簡單，幾乎就是唾手可得。這是幸事，卻也有不好的方麵——他很經曆普通人必須要走過的一些彎路，也很會有失敗的機會，所以他鮮共，也不會珍惜現有的一切。

對他而言，眾生愚昧。

隻是，人之一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哪怕他是個天才。寧國公擔心的是，寧修遠這樣的人，他若是一旦跌倒，可能整個寧國公府都要跟著遭罪……

登高易跌重。

那是，寧修賢就下了保證，承諾隻要他，就一定好好看著自己這位幺弟，絕對不會讓寧修遠來。

承諾言猶在耳。

“四大世家，上遠遁江南，陸家韜養晦，白家……白家為了避嫌，了朝中出了名的和事佬、牆頭草。”寧修賢捧著茶杯一飲而盡，言語之間積鬱已深，他摳著杯上的描金花紋，連連歎氣，“左相勢大，六部之中都有他的人，但凡朝堂之上有些風吹草，他得到消息的速度比皇帝都快。”

“我雖手握重兵，可文之事，我一個武將也摻和不進去。你既選了陛下陣營，便是左相首當其中的對手……本該步步小心謹慎不出差錯才是，如今你不僅私扣嫌犯，還將人弄死了……寧修遠，你說，大理寺之中，會不會有左相的人？”

晚風獵獵，裹挾著雨水吹進屋子裏，打了窗紗。

桌上殘燭被風一吹，猛地一，差點兒熄滅了去。

寧修遠朝外喚道，“席安，換蠟燭來。”

門外裳聲起，漸漸遠去，寧修遠為對麵空茶杯裏倒滿了誰，才抬了眼打量起自己兄長。

寧家世代忠良，父親是，大哥是，聽說，祖父也是。

可世代忠良又如何，祖父戰死沙場、死後連首都沒有人送回來，父親落了一的病，一秋每逢這雨連綿的天氣，便總夜夜輾轉。大哥尚好，主要是這幾年天下大勢已定，戰事皆休，沒什麽機會領兵出戰。可即便如此，母親也總憂心忡忡，一把年紀了心了老的，還要心小的。

府上佛堂裏，日日香火不斷，隻為祈求國泰民安，寧家這把利刃不必出鞘。

若國泰民安，利刃自是歸鞘。可古語又言，鳥盡而良弓藏，兔死而狗烹，功高……而蓋主。

皇帝如今是信自己，就像大哥所說，四大世家，走的走，退的退，如今能和左相抗衡的，隻剩下了寧家，陛下別無選擇。

除此之外，也因為自己夠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終究是看起來了幾分城府。

他收回打量的目，有些太過誅心的問題到底是沒有問出口來，隻說道，“若是我步步小心毫無差錯……左相的確是抓不到我什麽把柄了，不過，可能宮裏那位就要睡不著了。我總要偶爾表現地魯莽一些，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可信。”

寧修賢微微一驚，抬眼看去，“陛下……”

“大哥。”他喚，微弱的燭火裏，他的表看起來遙遠地有些模糊不清，他張了張，半晌，才說道，“風大雨疾，你該去睡了。”

寧修賢一噎，頓時怒起，“你……你要說就說，還有什麽話不能同大哥說？說一半，存心不讓我睡好？”

席安取了蠟燭進來，點上了新的。

室亮堂了許多，便也照清了寧修遠的表，淡淡的冷，微微的寒，像是覆了層深秋早晨的薄霜。

隻是，再定睛看去，卻又是一如既往地溫和與閑適，他起將桌上散攤開的兩本書合了擱在一旁，開始趕人，“你弟妹了傷，我不放心，得去看著。”

弟妹？

姬無鹽？

姬無鹽什麽傷？寧修賢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今日後山刺客傷人，傷的是……姬無鹽？頓時恍然，難怪那小子一戾氣將人弄死了！

好小子，明明是怒發衝冠為紅，偏還要說地冠冕堂皇的，什麽犯了錯皇帝才能更信他……最稚的是自己，竟然還信了！

稚！太稚了！

寧修賢氣地轉即走，懶得管了，“你惹地爛攤子，自己去收拾！我年紀大了，要睡了！”

網絡異常……終於是傳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