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好嗎?”
“如今你仍是大盛的皇后。”
溫夏推著戚延去了練兵營,溫斯來遠遠見到他們,忙遞出舞弄的長槍過來。
“拜見皇上,拜見皇后。”
戚延遠眺烏的士兵,寒風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廓上,他微瞇眼眸,面對千軍,已不再有躲在帳中養病不出的頹廢,一雙深眸蘊著銳利的,沉冷的嗓音如常詢問起軍務。
溫夏站在帳下,遠遠瞧著。
戚延已自己搖著椅,親自過去檢閱練兵,竟也拔了旁士兵的一把長槍,長臂靈活在半空甩,出手皆有招式。
鋒利的槍刃在日下出刺目的寒,低矮的椅本囚不住那桀驁不屈的強盛威勢。
士氣高昂,軍營中有起伏的喝彩。
戚延從前再不濟,如今在軍中也是敢只去救皇后的真丈夫。他為了保護他的妻子才這傷,于軍中,他已是讓士兵信服的君王。
今日眾將領見戚延神已好,在議政大營商討起攻勢。
戚延坐了許久,午時才出來。
而溫夏同他分別后不曾回自己的營帳中,進了戚延的營帳。
如今既然是為了激他振作,也不用再先去記他的仇。
溫夏滅了他帳中熏得暈乎乎的沉香,坐在他那張太師椅上等他。猜測他從議政大營回來會擬寫奏疏,便替他先研好墨。
白皙腕骨輕輕轉著墨碇,一圈又一圈。
溫夏也不知過去多久,伏在案上小憩。烏盧給下的迷藥都在飯菜中,一復一日地積累,余毒還未排盡,別看每日振作著過來,籌心這些,子也仍易疲累。
伏在案上睡去了。
戚延進來瞧見,抬手無聲示意胡順下去,自己輕搖了椅上前,找來虎裘披在溫夏上。
他深眸安靜的睡,今日清楚地知到在往好發展。
可他忽然不愿這麼快好起來。
他就想像現在這樣,讓溫夏每日都把心系在他上,這樣便沒工夫去想那個該死的霍止舟。
第83章
外頭狂風拍打著營帳厚重的布幔, 天氣越發森寒。
戚延搖著椅,將碳爐挨近溫夏擺放, 回到案前批閱京中來的奏疏。
案上是溫夏研好的墨,戚延勾起薄,看一眼睡的溫夏,低頭翻開手上竹簡。
直到將奏疏批完,溫夏都仍在睡。
之前中那迷藥傷了,大夫道排出余毒后還要好生休養回氣,不然恐損元氣。
戚延未曾醒溫夏, 能這樣守著的時不多。
直到拾秋端著藥,戚延才喚醒溫夏。
溫夏睜眼醒來,接過那藥飲下, 案上竹簡整齊卷放,硯臺中的墨已經干結, 溫夏便知已睡得太久。
拾秋端著餞與藥碗退下了,溫夏道:“皇上已忙碌半日, 可要午睡?”
“等片刻軍中過來議政,我今日覺神尚好,想多做些事。”
溫夏點點頭:“那我回去了。”
戚延道:“你父親曾經征戰時,你可有到過他軍中?”
“父親軍紀嚴明,我只去過兩回。”
溫夏回憶起來,一回是下大雨避不開, 去了軍中, 在溫立璋的帥營里躲雨, 過屏風還能瞧見爹爹寬肩偉岸, 與將領議政。一回是許映如風寒起了高熱不退,去軍中找爹爹, 溫立璋正在議事,坐在屏風后焦急地等著。那一次,容姑說夫人的病不能勞煩將軍。溫夏想,那是的娘親,娘親昏迷了兩日,怎麼能不讓爹爹回來呢。前線軍急,溫立璋議完政看紅著眼眶說起病中的娘親,未有遲疑,帶著回府了。
那應該是溫夏第一次見到溫立璋守在許映如臥房外,他陪了一夜,直到許映如醒來才匆匆回軍中。
溫夏曾以為夫妻間的恩就是許映如與溫立璋那樣的相敬如賓,各持外。可見過為太后落淚的先皇,見過獨自立在寒風寂雪中沉默的溫立璋。還有為縱跳下山崖的霍止舟,也有眼前為了救差一點死掉的戚延。
才明白不是溫立璋與許映如那樣的禮貌與疏離。
也為湖上彩虹過心,為燕國那一場皎潔的雪過心。
好在這心都死了,若沒有,以后應該不會再到難過了吧。
戚延聽著說起溫立璋軍營中的事,溫夏說完準備離開。
他道:“如今外界都知你還是皇后,不用回避,我本就已在朝中下令以后子皆可科考為。”
溫夏再離開,留在了戚延帳中。
在屏風后的太師椅上坐著翻閱太后寫給戚延的家書,信中未說朝中政務,只說讓他與溫夏養好,要他不可勉強溫夏。
溫夏一遍遍著太后的字跡,聽著帳外戚延同將領議政。
如今烏盧兵強馬壯,多年籌謀,不是在打沒有準備的仗。
兩軍守著這宣城,烏盧勢不退讓,方才便襲上蟒山,他們有地形輿圖,專襲薄弱之地。好在蟒山已設伏,才將其擊退。
眾將領退下后,溫夏走出屏風:“如今保守的打法可是在等著什麼?”
戚延端坐在椅中,聞聲倒是微有些意外:“你知道我是在等?”